「岑放,岑放?」
「翹姐,你忙完了。」
楚翹應該是叫了我有幾聲了,見我一直沒有答應,順著我眼神的方向看了過去。
「你怎麼了,在那看什麼??」
「沒,那……挺黑的。」
說完我就拉開車門先一步上了車。
盯著暗處的楚翹不知道若有所思的在想著什麼,半晌才挑挑眉上了車。
車子漸漸駛入大路。
七彩的霓虹燈點亮了暗色的夜。
「翹姐,趙梓冰的婆婆和她老公……」
雖然趙梓冰的屍蠱是解了,但是她那個婆婆和老公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準會有邪師的線索。
我用我畢生的文學素養,簡練了語言把趙梓冰家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刺啦——
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要不是安全帶勒得緊,我整個人都要從車裡射出去了。
「你怎麼不早說!!」
「我,你也沒問吶……」
我小聲地嘟囔著。
因為那天趙梓冰來的時候,她手上光禿禿的,鎖屍戒已經沒有戴在手上了。
而且趙梓冰當務之急的事情是屍蠱,楚翹把她帶走以後,我壓根就忘了鎖屍戒的這茬。
要不是趙梓冰的屍蠱現在和邪師扯上關係,怕是知道趙梓冰安然無恙地離開以後,我早就把那對不是人的母子忘得一乾二淨了。
畢竟鎖屍戒破了,那母子兩個的因果,早晚自己得擔著。
換句話來說,偷了趙梓冰的壽數的還回來。
做得缺德事情老天爺也會一筆筆跟他們娘倆清算。
但是現在事情不一樣,趙梓冰的屍蠱,明顯是這母子兩個有意為之,那麼他們兩個人一定和邪師有關係。
「你知道趙梓冰的家麼?」
我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一樣,楚翹嘴裡我疑似聽到一句小聲的咒罵,但是我根本不敢反駁。
「喂,馬上聯繫趙梓冰,問問她們家的地址,還有她老公的電話。」
楚翹掛斷電話以後把車靠邊停下,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方向盤。
「我說陳墨怎麼急著要加入到屍化案子裡。」
也就一分鐘,楚翹的臉色變換的跨度有些大,剛剛她還一副要掐死我的樣子,現在嘴角就掛著一抹笑意。
「翹姐,我,我真是忘了,我也沒想到……」
「沒事,福禍相依,至少這次的事情能幫我更加肯定一件事情。」
「陳墨??!!」
楚翹看向我,笑意更深了一些。
「你還不是太笨。」
「起初我還想著藏趙梓冰的地方,是我的地盤,就算陳墨手眼通天,也不至於這麼短的時間就發現趙梓冰,然後順騰發現我和你在調查屍化的事情。」
「但是現在事情就能夠解釋通了。」
我將車窗降下來一些,外面的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我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因為趙梓冰的婆婆和老公發現趙梓冰沒有回家以後,第一時間就聯繫了教他們下屍蠱的邪師,所以陳墨幾乎是當天就得到了消息。」
楚翹點了點頭,「就算不是親自聯繫那個邪師,也得是相關的人,而陳墨絕對是能夠掌握第一手情報的人。」
「雖然我早就覺得陳墨很不對勁,但那也只是覺得,一層層疊加上來的懷疑,我其實根本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現在我們就等著去確定第二件事情了。」
楚翹話音剛落,手機就傳來了兩聲提示音。
先是打了一通電話,裡面傳來了冰冷的機械女聲。
【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以關機。】
接著楚翹調整了一下導航,前方路口掉頭朝和壽衣店相反的方向駛去。
楚翹現在應該就要帶著我去確定第二件事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趙梓冰的家。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站在趙梓冰家的門口。
「姐,家裡應該沒有人。」
「如果有人的話,我們這一趟不是白跑了。」
楚翹從頭上摘下了一個發卡,我還以為她想要效仿電視裡那些用一個頭卡就能開鎖的怪盜。
可是看到趙梓冰家的那個密碼鎖又有點迷糊……這鎖能用發卡開?
誰知道楚翹只是整理整理了自己的頭髮,又將發卡重新別在了自己的頭髮上。
對著密碼鎖輸入了六個數字。
啪嗒——
鎖開了。
……我心裡一陣吐槽,有密碼你早開啊,剛剛理頭髮的那個誤導性動作又是鬧哪樣。
在我們剛剛上樓的時候,就發現趙梓冰家裡漆黑一片。
我以為楚翹會第一時間打開燈的開關,可沒想到,楚翹只是站在門口,朝著黑漆漆的屋裡看了一會。
然後砰的一聲就將門關上了。
「翹姐,咱們不進去麼?」
「進去什麼,該處理的東西都被人處理完了,我們要證實的也都已經證實了,剩下的交給警察吧。」
說著楚翹還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小絲巾,將密碼鎖上的指紋擦了擦。
回壽衣店的一路上,楚翹幾乎都在打電話,說的事情我也聽不太懂,估計是她手上其他的案子。
一直到距離壽衣店還有兩個路口的時候,楚翹才把手裡的電話掛斷。
「你怎麼想的。」
這句話問了半晌我才反應過來,楚翹是在和我說話。
「啊?翹姐你在和我說話?什麼怎麼想的。」
「姜局長說的事情,你怎麼想的,想不想跟我做同事?」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楚翹會這麼問我,不過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不想,我這命夠苦的了,可不想還活的那麼憋屈。」
楚翹沒忍住笑出了聲,「確實,挺憋屈的。」
「不過姜局長有一句話沒說錯,我們待遇確實挺好的,不然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
「有多好,我現在算卦賣壽衣,也挺好的。」
而且我現在還準備要有新生意做了,我才不眼饞冥事局那點待遇呢。
不過這話我沒和楚翹說。
因為地下室的那些古董和酒,到底是什麼來路,我還沒摸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別錢沒賺到還給自己惹了一身事,得不償失。
楚翹把我送到店門口的時候就走了,說是有事情,人都沒有進屋。
我進屋的時候還想著,今天不然把房間讓給柳蓁蓁,我自己在吧檯對付一宿。
結果等我進屋才發現,陳瓷坐在吧檯上,腳邊放著她的皮箱。
我心頭一緊。
當初陳瓷搬來和我一起住的時候也就是拎著這個皮箱。
所以現在……
陳瓷是想要離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