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的廟,我也不敢亂拜,我看書上說,南方有不少這樣的小廟,供奉一些邪神。
想到這裡,我又轉身,一腳踢開了上面的磚頭,這才心滿意足的進了林子。
我三步一回頭,身後始終空無一物,讓我心裡信心有些後悔,自己還是衝動了。
白天的林子雖然沒有夜裡那樣陰森,可看清那些樹的長相我也是心裡發毛。
這些樹長的也太磕磣了,樹幹上都是窟窿,拼湊在一起好像一張奇怪的臉。
樹枝支棱八翹的,像極了那些僅剩骨頭棒子的手臂。
腳底忍不住加快速度,每一次刮到樹枝都讓我心驚膽顫。
看到蛇仙廟的時候,我脖領子突然一緊,瞬間被勒的快要窒息。
我用力掙扎也掙脫不掉,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我心裡不免湧出一絲悲涼。
「個傻逼玩意,把自己掛樹枝上上吊呢?老子不就罵你幾句?哪有爺爺不打孫子的!」
身後傳來黃天賜恨鐵不成鋼的咒罵,與此同時脖子也被鬆開,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回頭看到黃天賜,忍不住就想抱他。
誰料這爺爺身形一閃,我沒剎住車,再次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黃天賜,有你這麼當爺爺的嗎!」
「媽了個巴子誰家孫子成天喊爺爺大名?」
黃天賜嫌棄的看著我,問我把自己掛在樹枝上撲騰什麼。
我看了看,確實有一截粗長的樹枝被扔在地上。
原來剛才跑得太快,被樹枝勾住了衣服。
老臉有些發燙,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現在一定比那山里猴子的腚還紅。
好在黃天賜沒搭理我,背著手邁著他那二五八萬的步伐走到蛇仙廟跟前,我也急忙跟上去。
我就知道他會來。
蛇仙廟跟前有股子血腥味兒,很淡,可跟之前的腐敗氣息不同。
我想到黃天賜說,林梔昨晚就是被拖到這裡,心中懷疑那些東西是想把人拖到這裡吃。
「黃天賜,你說真有蛇仙娘娘?那娘娘咋能讓鬼怪在廟裡吃人?對她貼臉開大?」
還是說,吃人的就是蛇仙娘娘?
畢竟昨晚上那個黑袍怪物臉上都是蛇。
「你在這等著,老子下去看看。」
黃天賜要走,我一把拉住他:
「我也跟你下去。」
因為我看到蛇仙廟後面,有一個大洞,洞口黑漆漆的,直覺告訴我,這個洞一定能通往地下。
黃天賜讓我跟著他,洞裡更是一片漆黑,不過路真的是向下延伸的,而且一點不狹窄。
只是越往下走,腳下的泥土像被什麼東西翻過一樣越鬆軟,空氣也很潮濕,隱隱傳來腥味兒。
我下意識握緊武王鞭,就怕一會兒從地下衝出來個什麼東西。
「黃天賜,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黃天賜沒應聲,卻停下了腳步,我跟著停下,他卻突然轉身推著我往回跑。
這洞很深,我們走了十多分鐘也沒走到洞底,現在往上坡跑,更是要了我的老命,最主要的是黃天賜還很急。
不過我又感動,這次天賜爺爺帶我一起跑了。
「你他娘的沒吃飯咋的?你自求多福吧!」
我感動的太早了,因為天賜爺爺直接穿過了我的身體消失在我眼前,而我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著就是某種爬行動物在追我。
不死心的我回頭看了一眼,滿地的黑蛇正吐血信子跟在我身後,還有個一人高的黑色身形緊跟著,好像是那個黑袍怪物。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我使出吃奶的勁兒玩命狂奔,終於看到了洞口的一絲光亮。
「躲開!」
我剛出洞,黃天賜抬手往洞口灑了些粉末,那些黑蛇到了洞口,竟然往後退了幾步。
「這啥玩意?」
「雄黃粉。」
好傢夥,黃天賜腦子轉的是真快,不過我好奇他哪來的雄黃粉。
黑袍怪物跟黑蛇沒有追出來,那洞我是死活不敢再下去了,我出來跟黃天賜賭的是氣,可不是命。
就在我轉身想回林梔家時,一條白蛇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蛇頭撞到了我的腦門,我直接暈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坐在河邊輕聲哭泣。
她身後站著個黑衣男子,二人穿著打扮好像古人。
「阿靈,他們竟然將你傷成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黑衣男子上前攬住女子,那女子的白衣開始往外滲血,鮮血很快就將衣衫染紅。
「長風,他們只是些愚昧的凡人,你莫要傷害凡人性命。」
「我自然不會親手殺人,他們如此重口腹之慾,我就讓他們的莊稼顆粒無收!讓他們感受飢餓窮困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