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佩服陳婷,畢竟換做我,不會想到替傻妮兒留下來照顧父母。
不過這樣也好,老兩口都是面善之人,傻妮兒臨走前又說了那樣一番話,再加上陳婷孤苦無依,想來兩口子都會善待她。
失獨老人有了女兒,孤女有了父母,也算是組合了新家庭。
夜裡,我坐在農家院二樓陽台上,雖然天氣很涼,可一抬頭看到滿天星斗,又覺得心曠神怡。
黃天賜還沒回來,我有些想他,想跟他說說話。
我看過的小說里,黃皮子都是出了名的心眼小,睚眥必報,可黃天賜就比較另類,他嘴硬心軟,嘴上說著不管,實際上見不得一點人間疾苦。
這一路有他陪伴似乎已經成了習慣,其實我早就十分依賴他,這一刻我也突然就想跟他學真本領了。
能幫助更多的人,這感覺不錯。
「你坐這幹啥呢?望眼欲穿的?」
黃天賜的聲音在房頂響起,我心裡一喜,站起來直勾勾盯著他:
「黃天賜,以後你就是我親爺爺!」
「傻逼!」
黃天賜不知道是不好意思了還是又犯病了,罵了我一句,跳到了很高的地方,突然手舞足蹈的跳起來,嘴裡還嘟囔著打死他打死他!
「黃天賜,你讓啥玩意上身了?你要打死誰?」
我看他突然像抽筋了一樣,急的不行,而且不遠處好像真的有人在打架,聲音十分嘈雜。
我趕緊搬來房山的梯子上了房頂。
順著黃天賜的方向看去,幾百米左右的另一家民宿里燈火通明,幾個男男女女衣衫不整的扭打在一起。
附近農家院不少客人跟我一樣,此時正蹲在房頂看熱鬧。
「咋回事啊?」
我能聽見他們爭吵,卻聽不太清,黃天賜應該是聽清了,表情有些古怪:
「搞破鞋的,被捉姦在床了!」
好傢夥,我還以為住店的客人起了衝突,沒想到這麼刺激。
「那女的可真猛。」
一個穿著睡袍的女人頭髮凌亂,身上衣服都被撕壞了,卻死命薅住了另一個微胖女人的頭髮,任憑旁邊的人怎麼拉扯也不鬆手,手快速的抽著微胖女人的臉。
「咱倆湊近點看吧,我有點看不清。」
黃天賜白了我一眼,沒吱聲卻上了我的身,我們跳到暗處,幾個縱身就到了打架的農家院院外的大樹上。
蹲在樹杈子上,我算是聽清了他們叫罵的內容。
微胖女人被打的滿臉血,嘴裡依舊罵著打死你個小三。
打她的女人也沒好到哪去,旁邊的人應該都是微胖女人帶來的,七手八腳正撕扯著她。
「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死賤人!」
人群最後面,一個六十來歲胖老太太突然拿起了角落裡的扁擔,舉起來對著那女人的腦袋就要砸。
「啊!」
扁擔就要砸到女人頭上,那胖老太太卻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硬生生剎住車,隨後朝自己的腦門子當頭一棒。
老太太被自己敲迷糊,人群頓時更加混亂,我不解的看了黃天賜一眼:
「你為什麼幫那個女的?」
倒不是說那女的可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而是因為她雖然以一敵一群,卻並不是弱勢群體。
黃天賜皺眉回我:
「不是老子!」
我又仔細看人群中心的女人,沒感覺她身邊有仙家的氣息,而且看黃天賜那模樣,明顯他也沒察覺到。
「那是啥玩意?」
黃天賜突然把我臉轉回去,指著微胖女人臉上一個長長的紅色物體問我,我擦了擦眼睛才看清,好像是片衛生巾。
還是用過的!
微胖女人揭下頭頂的東西放在眼前,接著扯著嗓子尖叫一聲,將衛生巾按在睡袍女人頭上,對方手很快,立刻把東西摘下來塞進了還在尖叫的微胖女人嘴裡。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我被這兩個女人的操作驚呆了,根本沒辦法回答黃天賜的問題。
也不怪他不認識,他在外面活動的時候,還沒有衛生巾這東西,後來生產出來了,他又被困在我身上,看來回去我得帶他多上上網見見世面。
我跟黃天賜在樹上蹲的腿都麻了,終於聽到了警車的聲音,警察將兩方人馬分開,我才看清睡袍女人那張臉,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即使現在睡袍被撕成一條一條,也沒讓她的美麗減上半分。
只是怪的是,她被一群人一頓撕巴,臉上卻沒有半點傷痕。
這是個高手!
警方帶走了所有人,看熱鬧的,參與的,農家院老闆一家子,見著院子熄了燈,黃天賜也帶著我回了傻妮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