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敢讓我去餵豬!?

  「顧長松,其實你不用把錢給我,咱們各賺各的,各花各的就好,或者你拿著,等我要用再問你?」

  花青顏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實不大喜歡花男人的錢,哪怕顧長松已經是她拜過堂的夫君。

  但她還是覺得,她不做古代傳統意義上那種相夫教子的女人,也不能心安理得拿顧長松給的錢。

  可在顧長松的觀念里,成了親,男人就該賺錢養自己的妻兒老小,古往今來皆是如此,他不能例外。

  花青顏已經履行了她作為妻子該做的事,照顧家庭,照顧孩子,那他就得肩負起作為男人的那一份。

  賺錢給媳婦兒拿著花,天經地義的事兒,更何況他們顧家傳統皆是如此,父親賺的錢也都給母親。

  「你還是生氣?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聽信其他女人說你的壞話,有什麼想知道的,第一時間問你。」

  所以花青顏,我的私房錢,你就收下,行嗎?顧長松看花青顏的目光有些懇求了。

  花青顏吸了口氣,想想還是接過匣子,「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收下了。

  你放心,我要買啥自己賺錢買,不花你的!至於你給我拿著的,我都會用在家裡,記帳,你可以隨時查。

  但我要是買了個新衣裳,新首飾,胭脂水粉什麼的,肯定是花我自己掙的錢,你別問,更別陰陽怪氣。」

  在現代,總有一些普信男覺得嫁了人的女子,就該全心全意投入家庭,新衣服化妝品什麼的,能省則省。

  花青顏不是這麼認為的,如果拿了顧長松的私房錢,會有這方面隱患,那要麼提前說清楚,要麼早點和離。

  她不想為了一點錢的事情,掰扯出來的家長里短足夠繞大炎王朝三圈。

  顧長松沒說話,但他皺著的眉頭說明了一切,花青顏這小女人果然生氣了,被他冤枉,他不是道歉了嗎?

  他的是他的,她自己的又是她自己的,這些話,像極了花青顏在跟他劃清界限,撇清關係。

  「隨你怎麼處置,只要用在正道上,你買吃的也好,買用的也好,無所謂,往後每月我會往匣里放十兩。」

  其餘的都得交到顧母手裡,她是掌管中饋的人,不能娶了媳婦忘了娘,兩邊的面子都要照顧到位。

  花青顏本就不想要顧長松的錢,現在他給多給少,都是個意思,就嗯嗯的答應下來。

  「我明日去將這些錢,都存進錢莊裡,我算過了,二百多兩,加上我陪嫁的,一年能有二兩利息。」

  花青顏靠在床上搖著扇子,翹起藕白的二郎腿,叫顧長松看著她白皙的玉足,有些口乾舌燥。

  她沒注意到男人的異樣,一手抱著匣子,一手拿著扇子拍了拍屁股底下的床。

  「不過存去錢莊之前,我要支取十兩銀子,找木漿重新打個床,不然你每次回來,難道都睡條凳嗎?」

  顧長松背對著她坐下喝水,不敢再看花青顏過分大膽的姿勢,「床是大件,很貴,我可以自己做個小的。」

  「夫妻倆的屋子多放了一張睡人的小床,娘進咱們屋裡看見了,我咋解釋,沒跟你圓房,分著睡的?」

  花青顏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存心想害我被娘罵,就這麼決定了,明天我賣完串串香,在縣裡找人做床。」

  以後,一起睡!

  這話花青顏說不出口,總覺得有性暗示,但就算不說,顧長松作為正常的男人,也能浮想聯翩想到這方面。

  顧長松起身:「我出去洗漱,你先睡。」

  花青顏沒回答他就跑出去了,嘟囔兩聲,花青顏跟著走出去,監督三個孩子幹活。

  等活兒幹完了,就履行自己的承諾,給他們三個發了工錢。

  顧一宵二十四文,因為沒控制住叫了她兩聲姓花的,被扣錢了,心碎得眼淚都快出來,卻強忍著怒視她。

  花青顏直接無視,繼續發工錢。

  顧雙淮三十五文,今天賣串串香的時候書生們都要離開了,是他急中生智留住了顧客。

  加上顧一宵頂撞她這個黑心老闆,默認扣除獎金。

  顧雙淮沒有競爭對手就成功拿到了五文錢獎金,樂得嘴角咧到了耳後根,蹲在台階上數錢。

  顧妮妮被兩個哥哥保護得很好,對錢沒什麼概念,加上她性子其實有點粗,花青顏怕她丟了錢。

  就藉口說給她買的糖葫蘆和頭花就是工錢,最後走過場一樣結餘兩文錢,用紅繩串起來,掛在她脖子上。

  對此,顧妮妮沒意見,樂滋滋地坐在台階上看二哥哥數錢,看大哥哥強忍著不敢在花青顏面前哭鼻子。

  花青顏把明天要帶去縣城的貨準備好,已經是亥時人定,三個孩子和顧長松早都睡了。

  她簡單洗洗,看了一眼躺在條凳上,跟屍體一般睡姿極好的顧長松,閉上眼,跟著入了夢鄉。

  顧桃嫣從連馨家裡回來,一宿沒睡,眼底兩層烏青,讓她那張馬臉顯得更加老氣。

  她進院子後,左顧右盼,最後目光停在帶孩子晨起洗漱的顧長松身上。

  「哥!你怎麼可以為了花青顏那個女人,對馨馨說出這麼傷人的話!明知道她從小就喜歡你!」

  要不是大姐死之後留下來的三個野種礙事,連馨早就是她嫂子了,哪輪得到花青顏?

  「那女人?」顧長松冷眼瞥她,「花青顏是你嫂子!是你的尊長!以後少和連馨來往,她傷了你嫂子!」

  顧桃嫣咬牙切齒,「她才不是我嫂子,我這輩子認的嫂子只有馨馨一人!哥,昨天一定是花青顏害馨馨。」

  她上前抓住顧長松的手,往外帶,「你快跟我去連家,哄一哄馨馨,她昨天哭了一宿,眼睛都腫了。」

  花青顏在廚房就聽到這小姑子挑唆了,要不是知道顧長松是個鋼鐵直男,且不解風情。

  她都怕顧長松在這個小姑子的唆使之下,哄連馨,哄著哄著就哄到了床上!

  但就算顧長松有意識地疏遠其他異性,顧桃嫣一次兩次挑釁她作為長嫂的尊嚴,她還是忍不住了。

  花青顏拎著一桶潲水,重重放在顧桃嫣面前,「小姑這麼閒不如先把豬餵了,豬沒吃飽,你也別吃飯了!」

  顧桃嫣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餵豬?這種事在家裡都是娘來做,以後由花青顏來負責,她這雙手是繡花的!

  「哥,你聽到她說什麼了嗎,當著你的面都敢凶我這個小姑子,背地裡怎麼欺負我和馨馨的,可想而知。」

  顧桃嫣擠出眼淚,當即把那天挨花青顏一頓揍的怨氣,盡數宣洩出來,「她敢讓我去餵豬!」

  顧長松冷眼看她:「娘都能餵豬,你為什麼不能?」

  「我年輕啊!我的手是專門為了刺繡而生的,娘也這麼說。」顧桃嫣理所當然地叉著腰。

  從小顧母就教育她,要好好繡花,專注繡花,莫要和她一樣磋磨了雙手,搞得很多布料都不能碰。

  因為手指常年幹活是粗糙的,一但摸了那些精細的料子,多多少少會磨損,這樣一副繡品的價值大打折扣。

  現在花青顏居然敢讓她做家務活,分明是想毀了她一輩子,想讓她被縣裡頭的繡房逐出去。

  看著顧桃嫣趾高氣昂的樣子,花青顏覺得這個家要改造的,不僅僅是顧一宵顧雙淮,更要改造顧桃嫣。

  這小丫頭居然敢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躲懶,眼裡一點活兒都沒有?

  花青顏一直倡導的就是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不得,對自己是這樣,對孩子們更是這樣。

  顧桃嫣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