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所有人拿著武器的手都開始發軟了,一瞬間全跑到隊長身邊抱成一團瑟瑟發抖,看著那隻叼著血淋淋獵物的黑色大老虎害怕又透著一股子可憐。
一個個都是上了一米八的高大漢子,抱成一團抖成篩子的樣子充滿了喜感。
隊長咽了咽口水「別,別怕,林統領說,說過,看見那兩隻老虎就,就給讓路就行。」
其他人哭喪著臉,你說這話的時候倒是不要手抖腳抖才可信啊!
「那……那現在咋辦啊隊長。」
滿身肌肉的高大漢子扒拉著他隊長縮成一團幾乎掛到他背上去了,此刻看起來『嬌弱』得不行。
隊長很想轉身將人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丟地上踩兩腳,你問我,我特麼怎麼知道!
還有你們一個個的都躲在老子身後是什麼意思啊?他看起來像是能打得過那麼大一隻老虎的嗎?!
黑虎甩了下尾巴,那睥睨霸氣的眼神掃了幾人一眼,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只是這樣在場的人都能感受懂啊來自老虎的壓迫感了。
掛隊長身上的那漢子更害怕了,幾乎帶著哭腔「隊……隊長啊,它們真的不吃人的對吧!」
「我……你先放開我脖子!」
隊長脖子被他結實的胳膊圈著,臉都被勒得青紫,說話的聲音跟破鑼嗓子似的。
漢子連忙放開,縮腳縮脖子的站一邊,害怕的小眼神偷偷瞅了臉色黑沉的隊長一眼。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又一陣沙沙聲傳來,幾人汗毛一立驚悚的看過去,只見一隻和黑虎體型不相上下的白色大老虎磨磨蹭蹭的往這邊來。
它嘴裡叼著比黑虎還要大的獵物,也正因為獵物體型太過龐大,白虎是費勁兒的拖著過來的。
等看清楚那是什麼的時候,所有人倒吸涼氣。
竟然是一隻熊瞎子。
熊瞎子的體型看起來比白虎還要寬大雄壯一些,此刻卻慘死於老虎口中。
黑虎叼著一頭鹿走在前面,白虎叼的熊瞎子太沉了,所以走得要慢一些,還得走一段路歇一會兒,所以才會現在才出來。
「我的娘唉。」
他們眼神直愣愣地看著那隻死得不能再死的熊瞎子,只覺得心頭髮涼。
熊瞎子都給干趴下了,就他們這幾個三倆小瓜棗,那根本就不夠他們塞牙縫的吧!
白虎舔了舔血淋淋的嘴巴,因為全身皮毛都是白色的,所以那鮮血的紅色就特別刺目,也更讓人覺得頭皮發麻恐懼。
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了。
白虎歪著腦袋瞅了那些人兩眼就收回了目光,對兩腳獸沒興趣。
黑虎叼著鹿的屍體,黑色鼻頭在空中嗅了嗅,似乎是在辨別方向。
巡邏隊隊長哆哆嗦嗦的道「您是不是,找昭雪公主?」
黑虎的視線頓時看了過去。
「那邊那邊!」
所有人的手都不約而同整整齊齊地指著一個方向,聲音透著急切。
黑虎收回視線,慢悠悠地踱步往他們指著的方向而去。
白虎在雪地上趴了會兒,又繼續站起來,咬著熊瞎子的皮毛繼續往前拖著走。
等這兩位大爺都離開了,這隊巡邏人員全部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了,手心裡背上全是冷汗。
幾分鐘後另一隊巡邏人員過來一看「你們怎麼了?」
幾個人身心俱疲的回答。
「我剛才地府逛了一圈。」
「娘啊,兒子都看到奈何橋了。」
一聲音發飄的說「我還看到那橋上,一個老婆婆笑著給我遞了碗湯……」
另一巡邏隊「…………」
小寶還不知道兩隻老虎來找她了,而且還是帶著禮物來的,就是把一些人的魂給嚇得到地府去逛了一圈。
此刻她正坐在小板上,兩隻小手手撐著下巴,一雙黑黑的眼眸可亮晶晶的看著前方,在她旁邊坐著的,是逍遙王南宮離,此刻也精神奕奕,翹著二郎腿就差手裡捧著一盤瓜子兒了。
營帳中的棋盤上,黑白陣營廝殺得相得相當慘烈,只是看過去白子似乎要輸得更多一些。
濟南王指尖捏著棋子,每一顆黑子都是帶著煞氣落下的。
「大皇子年紀輕輕演技不錯,本王看人這麼多年到底看走眼了。」
南宮亓修無奈的抽了抽嘴角「濟南王說笑了,我這腿還沒好呢。」
「呵呵,還沒好都能騎馬了,這要是好了那可就相當了不得了。」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南宮亓修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所以本王就在想,我這眼睛看到的,究竟還有多少是真的。」
南宮亓修但笑不語。
濟南王從他臉色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更嚴肅了。
這大皇子如此心智,如果不是昨天的意外恐怕他還會一直被蒙在鼓裡,這以後要是當上了太子,父子兩個一致對外對他們北越來說絕對是不利的。
他心裡著急,面上卻不顯「都說大皇子和二皇子不睦,之前本王也是這麼認為的,但現在看來,這其中幾分真幾分假還真說不清楚了。」
他可是親眼看見的,見到大皇子站起來二皇子不僅沒有任何驚訝,還親自給他牽來一匹馬扶著人上馬的!
這像是關係不好的樣子?!!!
這分明是兄弟兩個演他們呢!
南宮亓修抿唇淡淡笑了「他是我弟弟。」
聲音依舊溫潤平穩,這是完全不掩飾了。
濟南王瞪大了眼睛,差點兒沒控制住掀翻棋盤。
弟弟!你的雙腿不是被他母妃設計造成的嗎?你們不是生在皇家的嗎?那鬼地方會有親兄弟感情嗎?!
就在這時帳篷門帘被掀開,一襲紅衣的少年郎拎著兩個酒罈子進來。
「大哥我來給你送……」
看到裡面的濟南王,南宮亓墨對他笑了笑「北越濟南王也在啊。」
濟南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南宮亓墨眉毛揚了揚,可對這位濟南王沒半分愧疚,你自己屁顛屁顛的跑來挑撥我和大哥的關係,現在發現自己被騙了這不是活該嗎?
所以他抱著胳膊走過去,看了眼棋盤上的棋局,捻起一顆白子就替自家大哥下了,然後吃了一大片黑子,聲音慵懶中帶著有點欠扁的吊兒郎當。
「大哥就是心慈手軟。」
南宮亓修只無奈的笑了笑,卻半分沒呵斥自己弟弟。
濟南王「…………」
他的心怎麼就這麼堵得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