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差點打小寶以及推搡小寶的人更是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此刻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們完了。
「哪裡疼。」
小寶吸了吸小鼻子攤開自己的手掌，小孩子的皮膚本就嬌嫩，當時地面上還有小石子，她被推倒的時候手掌撐在地上被劃破了。
南宮時淵看著她的手眼裡閃過戾氣。
「柳嬪。」
他的聲音冷淡，看似平靜卻讓柳嬪心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嬪妾在。」
她額頭冒著冷汗，聲音也微微顫抖。
「我記得你們進宮都是從秀女上來的，宮中女子更是要熟讀宮規對嗎？」
南宮時淵抱著小寶坐下，將人放在腿上接過福海遞過來的手帕擦拭傷口周圍那些灰塵。
「是，是的。」
看到這一幕的柳嬪臉色更是白了白渾身發軟。
「既然如此，那小公主身上穿的什麼衣服，你們認不出來嗎。」
轟……
南宮時淵平淡的話像是壓垮了柳嬪的身體，她連忙磕頭求饒。
「陛下，陛下嬪妾錯了，是嬪妾眼瞎沒能看出來。」
「來人，把衝撞公主的奴才都拉下去……」
本來下意識的想說拉下去杖斃的，但是看了眼懷裡的小寶，他改了口。
「先帶下去關著。」
幾個侍衛上前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斷求饒的宮女太監抓了起來。
「娘娘，娘娘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娘娘……」
悽慘的聲音越來越遠，柳嬪渾身癱軟坐在地上哀戚地看著前面的人。
「陛下……」
小寶有些被嚇著了，整個腦袋都埋在爹爹懷裡。
南宮時淵手指安撫地拍拍她的背低聲道。
「別怕。」
小寶抿唇，只越發往他懷裡鑽，小臉埋在他胸膛上一雙溫熱的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
「柳嬪明知她是公主卻依然縱容自己的宮女對公主下手，罪不可恕，降為才人。」
柳嬪頓時花容失色，連滾帶爬地到南宮時淵身邊。
「陛下，陛下求您開恩，嬪妾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陛下，陛下您放過我吧，就算您不憐惜我，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您就饒了我吧。」
懲罰落下，她這次哭得真情實意不再梨花帶雨了，在即將靠近南宮時淵的時候卻被宮女拉開。
「帶下去。」即使搬出她的父親，南宮時淵依舊半點沒動容。
「陛下，陛下嬪妾真的知道錯了陛下……」
她求饒的聲音越來越遠，很快勤政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就連南宮離也在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
「爹爹。」
小寶悶悶的聲音傳來。
南宮時淵應了一聲，拉著她的小手看了又看。
「還疼嗎？」
小寶手上塗了一層上好的金創藥，涼涼的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爹爹，他們會死嗎？」
南宮時淵頓了頓「不會，我只是讓人把他們帶下去受些懲罰，之後會罰到做苦力的地方。」
聽到這話，整個勤政殿的奴才都眼觀鼻鼻關心。
南宮離摸了摸鼻子「小侄女不用擔心，他們受到這些懲罰都是應該的。」
他還奇怪以皇上的性子怎麼沒直接拖下去杖斃呢。
不過看了眼小寶大概明白了，嘖，沒想到皇上竟然也有這麼細心的時候。
小寶眼巴巴看著爹爹「小寶不疼了。」
「讓御醫來看看。」
小奶糰子乖乖地窩在爹爹懷裡點頭。
太醫很快來了，給小寶受傷的擦傷處理好後，小寶經過這麼一嚇，聞著爹爹身上的味道全身心依賴地睡著了。
南宮時淵直接抱著人處理政務。
「去查查柳才人背後有沒有人指使。」
「是。」
暗衛接到指令離開，南宮時淵繼續森冷道。
「想打小寶的那個宮女以及後面推搡她的奴才都杖斃，其餘人打二十大板發配到浣衣局。」
這些事情都交代完後南宮離才說。
「皇上，這真不怕那些麻煩的御史找事？」
這柳才人就是御史大夫的女兒，那群經常愛打小報告的老頭子，這次肯定少不了彈劾他皇兄，甚至還記恨上他小侄女了。
南宮時淵冷笑「朕做事需要他們來管？」
南宮離在心裡給皇上加油，就是該這麼霸氣！
柳嬪一下子被降為才人，這是直接降到了後宮妃嬪最低等的位置。
真的一點面子都沒給。
後宮各位娘娘在看熱鬧的同時，也察覺到了陛下對這位公主的不同。
「陛下還從來沒為了誰這麼生氣過。」
皇貴妃宮裡，聽到柳嬪被降位分的事情並不在乎，她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他以前只在乎朝政，可是現在卻對一個公主態度如此不同，不僅讓那孩子留在了勤政殿，甚至還為了她，將一個嬪降到了才人。」
旁邊的大宮女也道「還好小公主的母妃已經死了，不然小公主要是幫著爭寵的話……」
皇貴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呢喃「所以比起皇子，陛下更想要的是公主嗎？」
「娘娘。」
大宮女擔憂地看著她。
謝青染抬了抬手。
「本宮都有兩個兒子了，能不能懷上也並不執著，如果能來一個小公主更好，如果沒有，那就說明本宮沒有女兒命吧。」
謝貴妃看得開，她早已不是那個憧憬愛情的小姑娘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教導好兒子，讓他們能在爭奪那個位置的時候能更有勝算。
當今陛下早就說過，未來的太子不以嫡長立，端看個人能力，誰都有那個機會，但若是出現殘害手足的情況，他會毫不留情地廢掉，哪怕那人是他的兒子。
貴妃想到自己長子就一陣心疼，哪怕當初殘害他的人已經下了黃泉依舊撫平不了她心中的恨意。
她的長子，那麼優秀端方的少年，卻被害得雙腿殘疾永遠失去了對那個位置的爭奪權利。
…………
隔天的朝堂上果然熱鬧非凡，在左御史的帶領下，一干文臣都在為柳才人打抱不平。
左御史更是跪在朝堂前聲淚俱下「陛下，柳嬪罪不至此啊，她衝撞了小公主是她不對，但據微臣所知小公主的傷都是那些不懂事的奴才的錯，陛下，娘娘陪在您身邊這麼多年，您真的就忍心嗎？」
「陛下，自古以來尊卑有序，娘娘也算是小公主的長輩，她身邊的奴才衝撞了娘娘被教訓只是小事，何至於鬧得如此。」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