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孫出生,普天同慶。🐼♡ ❻9şĤǗX.ⓒόⓂ 🍮♪
雖然不是嫡長子,但是景帝還是特意搞了一次祭祖活動。
百官群臣也無人發表意見,大家都巴望著好多年了。
畢竟李元照都二十多了,才有第一個孩子...這生育能力實在堪憂。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反正現在是有希望了。
方正一不在意這些事,孩子能安然出生就好,其他人愛怎麼慶祝就怎麼慶祝。
自個兒兒子都看不過來,而且還要忙著寫條陳。
連續幾日精心準備了開商十條,理論,邏輯,實例俱備!
朝廷如果不能放開對民間的諸多限制,那麼商業肯定也無法迅速發展,更遑論會出現資本。
雖然現在糧食充沛,民間的發展境況會慢慢逼著朝廷作出變化。
但是他既然決定做了,那一定不能甘於等待,必須加速這個過程。
否則算什麼穿越者,都出來搞事了,還不搞得成功一點?
此番趁著景帝心情大好,遞上去說不定能有幾分通過的希望。
不過方正一的希望很快落空了。
這一紙奏疏,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無回音。
如果沒有意外,就是被留中不發。
此刻,方正一在鎮撫司內忙著修改奏疏,準備再上一道。
錢德勝就在側方下座奉茶,閒時就拿起方正一手邊的經錦衣衛公文細細查看。
大多數公文,方正一都丟給他處理了,懶得親自過問。
良久,方正一彈了彈改完的奏疏,長出一口氣。
這一版修改,乾貨少了不少,多了許多情感,以及馬屁。
不過方正一很滿意,覺得語文水平又進步了。
再次審閱一遍無誤後,將奏摺精準的丟到了錢德勝桌上:「老錢,看看我寫的怎麼樣?」
錢德勝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公文拿起奏疏,仔細看了一遍道:「老爺,說實話還不如上次寫的。感覺裡面灌了很多水呀。」
「這你就不懂了,純乾貨沒人愛看,加了水才潤滑流暢。再說,別人的奏疏都是薄薄的一本,只有老爺的我的這麼厚,你說是個人還不願意先挑厚的看?」
「老爺高明!」錢德勝贊了一句:「字數多他就是有內容啊!不過...老爺,這裡面核心的東西都沒變,選擇一府之地作為經商試點,恐怕太過激進了。自古重農賤商,已經深入人心,依我的經驗恐怕上頭絕對不會答應。」
「所以...我覺得您還是別遞上去了,恐惹陛下煩惱。」
方正一兩手一嘆,嘆道:「誰說不是呢?可是我這要不遞,就沒人起這份心思,哪怕他們見了不說呢?」
「不過沒想到奏章遞上去,連拿都沒拿出來,哪怕議一議也好啊。」
「罷了,你說的也有理。把奏摺給我,再幫我備份禮物,我去趟戶部。」
錢德勝問道:「老爺您去戶部幹嘛?」
「拉個人手幫我說項,去找個有分量的人。」
「備什麼禮物?」
「弄點茶葉點心就行,不用挑太貴的。」
......
戶部。
許溫書正端坐公房,品著香茗看著閒書。
戶部雖忙,但也有忙裡偷閒的時間,總是對著那些數字,公文難免頭痛。
今日尋的這本書倒有點意思,是從家裡拿來的,還是兒子買的書。
一本志怪小說,聽說還是從桃源縣流出來的。
不過內容讀起來倒頗為新奇有趣,拿來放鬆正好。
書倒不厚,加上輕鬆易讀,許溫書很快看到了最後,忽然有人來報:「大人,錦衣衛指揮使方大人求見!」
錦衣衛?方正一!
許溫書騰的一下來了精神,隨手將書放到一邊,高聲道:「快請進來!」
不多時,方正一笑呵呵的提著大包小包的走入公房。
許溫書心頭疑惑,起身笑著迎接道:「稀客!稀客呀,方大人今日到訪戶部有何公幹?」
「公幹?沒有!閒來無事,想起上次跟你吃飯,說送你點茶葉。想起來我這不就來了?」
方正一說完提了提手中的物件。
許溫書眨了眨眼,腦中仔細回想。
上次跟他吃飯,那可有段時間了...他說過要送茶葉嗎?
「方大人,請坐。來人啊,給方大人看茶。」
許溫書道:「您來我歡迎,不過禮物就算了,我家也不缺茶葉。心意我領了,東西您就帶回去吧。」
方正一落座,笑道:「沒什麼值錢玩意,都是民間流行的吃食,您就拿著吧,我拎著也夠沉的。」
說著拆開了一件紙包,露出了裡面的茶點。
見都是些尋常之物,許溫書鬆了口氣:「也好,拿著是不方便,那我就不客氣了。」
簡單寒暄一番,見方正一沒有走的意思。
許溫書試探著問道:「方大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自打我上任,您這是頭一次來戶部吧,有話不妨直說,這裡沒外人。」
方正一摸了摸手中的奏摺,琢磨了一番還是決定先不拿出來。
於是微笑著道:「真沒什麼重要的事,但是確實有一些問題..想要諮詢一番。」
許溫書心生警惕:「但講無妨。」
「爽快!許大人應該知道,以往京中各小吏或衙門都有盤剝商賈百姓的情況存在。但自錦衣衛成立之後,錦衣衛一直在致力打擊這些不法之事。」
「所以..我想錦衣衛這麼長時間的作為也應該體現出價值了,如果民間商賈可以正常經商不受打擾,那麼朝廷收上來的京中的商稅應該也是有所提升才是。」
「我來就是想問,今年的朝廷從京中收上來的商稅是否有提升,又升了多少,也好驗證一下我錦衣衛的工作成果,如果有缺漏我好去督促下面整改。」
原來是這樣。
許溫書心裡鬆了一口氣:「方大人,錦衣衛所作確有成效。不過這稅收乃是戶部機密...」
方正一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一動不動。
許溫書尷尬的笑了笑:「如果只是局限於京城,說了倒也無妨。比去年提了兩成,因為錦衣衛的關係,投稅漏稅比之往年都少了不少...當然能提這麼多還有其他因素。」
方正一感嘆道:「好啊,能對朝廷有所助益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忽然話鋒一轉道:「可是商稅收入能有如此巨大的提升,許大人你說將來你說有沒有可能取代農稅呢?」
「如果放開商人的那些限制,取消各地關稅的話,商稅的收入會不會...」
許溫書抬手皺眉:「絕無此種可能!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愚而多財,則益其過。商人逐利更是助長此種風氣。再者說富者眾之怨也,商賈崛起,引起其他百姓艷羨,怕是要引起動盪。若是人心浮躁,那離禮崩樂壞也就不遠了。」
「有道理,有道理。」方正一口中附和著,心裡萬分不屑。
宮中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在老家全是大地主,家中僕從如雲,生意無數。
嘴上說清正廉潔,清貧治家,背地裡玩的比誰都花。
錦衣衛早就摸了個門清,現在裝的冠冕堂皇,實在是無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