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親,什麼提親?」李元照抬起頭,腮幫子裡塞的鼓鼓囊囊。🐯☹ 🎁♣
方正一迎著景帝的目光尬笑一聲:「臣再準備準備?」
「老方你說啥呢。」
「殿下吃肉。」
景帝也不說話,安靜的吃著串,只是臉上一直掛著神秘莫測的表情。
天威果然難測,方正一心裡納悶。
差哪了,到底差哪了?怎麼還咬死了不開口了。
不過眼下李元照正盯著自己,也不好再問,方正一隻能默默低頭繼續烤串。
忽然李元照悄悄捅了他兩下,湊過來低聲道:「老方,你跟父皇弄什麼玄虛呢?」
「說你生不出孩子,再給你納一個。」
一抹血色漸漸攀上李元照面龐,憤憤不平的瞄了景帝一眼繼續低聲道:「急什麼,這不沒到時候麼,再說有你什麼事?」
「臣也是關心殿下嘛,我詹事的職還掛著呢。臣能不擔心麼?」
李元照撇撇嘴,繼續小聲道:「別管這個,不是要打獵麼。劉金那安排差不多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跟父皇說?」
「你們兩個在那嘀咕什麼呢,有什麼話還要背著朕說?」景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
方正一抬首清了清嗓子道:「殿下是覺得陛下日夜操勞,恐傷了身子。所以跟臣商量想讓陛下開心開心。」
既然獵苑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自己這邊火器就能上了!
現在私下會談也正是個好時機。
景帝聞言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太子問道:「哦?想什麼辦法。」
李元照立即道:「打獵!兒臣心想父皇已經久未打獵了,正好趁此機會放鬆放鬆筋骨。」
「是啊陛下,打獵有益身心健康...而且除此之外,桃源縣的火藥武器已經完成製作,還未來得及送到京城,臣想趁此機會正好拿出去實戰一番。」
「火藥武器已經完成了?威力如何?」提到武器,景帝全身精氣神立即被調動了起來。
要說到火藥,一直是他的一樁心事。
方正一入京之前就聽得火藥開山裂石的威能,如今已經幾年過去終於有機會能見到了。
方正一沒急著正面回答「陛下請容臣先賣個關子,不如外出打獵之時可以讓弓箭手與火器比試一番如何?」
「這火藥武器不止一種,臣需要提前選好場地在陛下面前演練。到時候也可邀請百官一併參觀。」
景帝莞爾:「又給朕賣關子?也罷,朕幾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天,那就依你們的意思,挑一個好日子去獵苑圍獵,只不過獵苑荒廢良久,恐怕早已沒什麼獵物,還要提前布置一番。」
「兒臣早就布置好了!就等父皇去啦!」李元照迫不及待的開始邀功。
結果只換來景帝狠狠一瞪眼:「行啊,看來你們是早有預謀!」
「正事沒有,你天天都把功夫給朕用到這了?!人都說猛將起於卒中,朕放縱你在民間這麼久,怎麼還是一點長進沒有?」
李元照扁了扁嘴,大呼委屈。
方正一趕忙出來幫腔:「陛下,殿下此次帶兵襲擊百戶所,可謂用兵如神。」
「雖然帶著六百人,可是仍然兵分三路,兩路前後包夾百戶所。還有一路喬莊成百姓準備隱藏在人群中偷襲。今日若不是百姓來的太多,要不是恐傷了百姓,臣哪怕有個千戶所也是守不住的!」
「殿下在占據絕對優勢下尚能冷靜思考,妥善布局,這一點已經勝過許多人了!」
「真的?」景帝心裡忽然升起一絲欣喜。
李元照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幹什麼事都風風火火大大咧咧。
帶著六百人打百戶所還用做什麼安排,恐怕就是一窩蜂直接上了!
「比珍珠還真!」方正一拍胸脯保證,「陛下隨便從那些番子中找出一個人問都可以。」
景帝恍然,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既然敢說這種話,那一定就是真的了。
「獅子搏兔尚用全力。古往今來以少勝多之戰數不勝數,你這一點倒是做的可以。」景帝表情平淡的表揚了太子一番。
李元照露出兩排白牙開始傻樂,只不過這股笑容轉瞬即逝。
只聽景帝話風一轉:「不過今夜之事該罰還是要罰,你別以為能繞過去。」
「方卿,昨日兵部呈遞消息,追擊的吳王的船返航了。朕這兩日心火頗燥,出去走一走也好。」
景帝不聲不響的拋出這麼一個消息,不吝是在方正一耳邊丟下一枚響雷。
方正一忙問:「這麼大消息,今日臣怎麼沒在朝會聽到?可曾追上了?」
景帝搖頭:「兵部直接呈閱到朕面前,剛與內閣討論一番。水師毫無收穫,恐怕已經是逃的遠了再難追上。況且對其航路,終點都一無所知。」
方正一心中暗喜,口上道:「那陛下應該擴增水師,大加鼓勵造船才是!之後再抓,若是讓反賊逃了,豈不是國恥?」
「今年國庫是富了,造船也未必能花的了多少。可是養船養兵的花費巨大。憑空多了一筆開支,難道讓朕年年去抄大臣的家?」景帝道。
「茫茫大海,或許朕應該置之不理,老四也算對朝廷有功,此番外逃就算他自我流放也好。」
「不過此事朕還在考量,內閣也在商議,尚未有定論。你一向與常人想法不同,而且當初老四極力要帶你走,你對此有什麼其他想法?」
什麼算人家自我流放,為了省錢,阿Q精神這麼足真的好麼?!
方正一嚴肅道:「陛下要問臣,臣還是原來的觀點。開海禁,鼓勵海上貿易,再利用其稅負擴大水師,研製新船,有朝一日派船隊去探索西方大陸!」
景帝蹙眉道:「你如何能保證開海的收益能抵過水師的支出?還有你不只一次跟朕提過西方,你對西方就那麼看重麼?」
方正一苦口婆心:「陛下,正因為臣不怎麼了解,所以才要提醒朝廷未雨綢繆。哪怕是現在虧錢干,臣覺得都值,而且臣認為以海運效率之高,未來獲利之豐厚一定遠超朝中諸公的想像。」
景帝道:「或許吧,不過猜想是沒用的。國庫新進這一批銀子,各部都想著瓜分,上下都等著用錢。我大景心頭之患在北,而不是一個未知的西方。你若想開海首先要說服的就是其他人,可你現在的理由未免有些縹緲,連朕一個人都說服不了,此事暫且就不要再提了。」
方正一眼睛一亮。
說服不了你?那我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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