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如期而至。6̶̛̎̋̔̇ͅ9̴̮̦͖̥͈̳̭̭̋̏͝ŝ̸̢̜̳̱͈̹͓̀̆̔͋͛͜͠ḩ̷̻̩͍̱̗͔̺̏̓͊̀͂̀ͅṵ̵̙̻͉̦͙̗̥̉̓̓͊̑̂̑x̸͍̘̳͂͊̂̊̀͊̕͘.̷̹̦̆̆c̶͙͈͚̽̄̈̎̒͜ó̶̧̧̝̳̠͇͕̺̲̹̔̈́̃͝͝m̷̗͓̽̂̌̋̃̌
當方正一趕到午門外不同尋常的一幕發生了。
以往他都是被冷落的那個人,大家三三兩兩湊在一塊聊天,但是沒人願意跟方正一一塊玩。
他固然作出了一些「微小」的成績,大家也都看在眼裡。
是個有能力的人,這點大家誰都認!
但是似方正一這等阿諛奉承,行動無狀之輩實乃官場裡異類中的異類。
大家都還要臉,無論是文臣武將對於這種人是能少沾就少沾一些。
哪怕他親戚是內閣重臣又如何?畢竟大家都是正統讀書人,聖人門下,這點風骨還是有的。
可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以前這個渣滓只有一張嘴,噴天噴地無所謂,罵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現如今陛下給了他一把刀啊,萬一他舞舞炫炫砍到自己身上怎麼辦?
大家都是門清的人,是憑藉風聞奏事就能把人搞倒的高手。可風聞奏事方正一能不會麼?他要學去了,那可就是風聞砍人啦!
於是乎,以往的臭狗屎突然變成了香餑餑!
一部分人紛紛拱手向方正一賀喜。
「恭喜方大人回京,許久不見方大人英姿更勝往昔呀。」
「恭喜方大人高升!」
這升官了,還是錦衣衛,方正一本想保持一番冷峻嚴肅的作風以符合自己的歷史形象。
奈何看到原來看不起自己的一群人都紛紛上來恭迎奉承,嘴角的弧度開始逐漸加大。
「沒想到,原來大家都這麼想我呀!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出京才是。」方正一滿臉驚喜的來了一句。
眾人心中暗暗鄙夷,不過還是保持著笑容應和著。
方正一拱手回禮之時還在四處張望著,看看誰是重點監控對象,忽然一眼看見了站在遠處的張時。
此刻的張時已經跟以往大不一樣,原本就有些清瘦,現在卻是又瘦了兩圈。
如果扒去一身官服,只怕是跟災民也無異處。
平日身旁熱鬧的景象也不復存在,反倒似染了瘟疫一般身邊出現了一片空白地帶。
朝臣的嗅覺都是極為敏銳的,關係硬的已經知道了七八分內情,平日對於人事不太擅長的也看出了端倪。
張時雖然還在朝,但是顯然之前陛下對他已經動了真怒,處罰...只是早晚的事,跟這種人自然要保持距離。
此刻他正冷冷的盯著方正一看。
方正一也不以為意,收回目光道:「多謝諸位!多謝諸位,有時間我定會到諸位府上一敘!時間到了,咱們該走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百官回過神來,開始按秩序進入。
大殿內,皇帝群臣列位。
景帝端坐著,見方正一來了便笑道:「方卿,這麼快就調理過來了?」
原本給他放了兩天假,放了皇帝一天鴿子,此刻聽景帝調侃自己,方正一略帶著些尷尬道:「多謝陛下關心,臣在路上確實得了惡疾,全靠心中常念陛下才挺了過來。雖然還未痊癒不過此刻一見陛下真容,竟然精神煥發,感覺好了不少!」
咱現在也算公司高層!給自己多放一天假過分麼?
群臣默默長出一口氣。
還得是你啊,一點沒變,不要臉的話張口就來。
景帝看著他微笑不語,「諸卿有事啟奏?」
方正一當即上前一步,從袖口中掏出了那一份精心撰寫的奏章,高聲道:「臣方正一有本奏,臣彈劾戶部尚書張時,私下與反賊勾結。」
群臣心中紛紛一凜,暗道一聲來了。
不過張時卻是毫無懼色,甚至連反駁都懶得反駁,只是雙目失神的站在原地。
郭天養小碎步上前,接過奏章送到了御案上。
景帝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番。
此前方正一遞交的奏章里已經有所提及,現如今這一份不過是細化了一些。
待景帝看完給郭天養使了個眼色,郭天養上前拿起奏摺立刻宣讀起來。
方正一沒有添油加醋,只是照實陳述,吳王怎麼說的他就怎麼寫。
群臣就這麼默默聽著,結合之前發生的事,表情也紛紛浮現瞭然之色。
等郭天養徹底念完,景帝看著張時平靜道:「張時,你可有話說?」
張時還想再做一番掙扎:「臣冤枉...臣忠於國家,忠於陛下,從來沒有造反之意,陛下明鑑啊!」
「不要避重就輕,朕問你,奏摺所言是否句句屬實?」
張時渾身一震,滿面淒涼之色,仿佛被抽了三魂七魄一般,囁嚅道:「臣...無話可說。」
還有什麼話說,家中早已被重兵明里暗裡團團圍住,皇帝之所以沒下手肯定是缺一份有力的證據。
現在方正一回來了,還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跟吳王的事,陛下起了疑心早已擺明了要弄自己,辯解還有用麼?
景帝淡淡道:「好,將其押入錦衣衛北司,兩日內審問清楚。方卿,北鎮撫司已經設了專理詔獄,他就交給你了。」
「臣領旨。」方正一微微躬身。
隨後,失魂落魄的張時就這麼在群臣的注視下被帶走了,場面上沒有升起一絲波瀾。
群臣心中不免升起一絲兔死狐悲之感。
他確實跟吳王有所聯繫,但是畢竟是朝中資歷最老的老臣...落到方正一手裡臨死前身上還能有一塊好肉麼?
想到方正一不饒人的性格,眾人在心中默寫了一個慘字...
等眾人回過神,景帝說道:「方卿親身涉險,大功於朝。不過此前已加封錦衣衛指揮使一職,朕便再賜金千兩,錦緞百匹,頒鐵券!」
「鐵..鐵券?敢問陛下是免死鐵券麼?」方正一期期艾艾的道。
景帝微笑道:「當然是免死鐵券,不然還能有別的麼。怎麼,你不滿意?」
「呃..沒有,臣太高興了,一時失態..」
方正一低著頭眼珠亂轉,眼裡有些慌亂。
他沒想到景帝突然來了這麼一出,錢不錢的不說,怎麼好死不死的送了塊免死鐵券?
那玩意是活人能拿的麼?那他媽就是寫了自己名的死亡筆記啊!
太不吉利了!不行,回去得好好查一查大景的功臣拿了鐵券死亡率是多少....
「諸卿可還有事要奏?」
聽到景帝聲音傳來,方正一鎮定好心神再次抬起頭:「臣有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