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的臉色極為難堪。
雖然看起來平靜,但是心中已經是暗流洶湧。
手指不斷敲打著桌面。
終於,敲擊的聲音停止,陳管家才鬆了一口氣。
壯著膽子問道:「王爺,方正一莫非是親自去了海淵城?」
「就算他去了也沒什麼,他能進去未必走的出來!」
「不如趁此....」
陳管家在脖頸間狠狠地比劃了一下。
吳王皺眉道:「殺他問題不大,但是他要身死在海淵城,皇兄必定震怒,說不定會直接派兵將海淵城打下。真到那時候,呵,我們的人還會忠心麼?」
陳管家眼珠一轉:「王爺,他就算去了也未必能查到咱們吧,而且呂公子辦事一向穩妥,沒有咱們傳信,謝閒現在一定還在海淵城內。」
吳王輕輕搖頭,起身道:「此事風險太大。」
因利益結盟,一旦利益受損,自然不堪一擊。
如果呂家留下活口,八成得給自己招供出來。
「呵..呵,本王經營了這麼多年,竟然被一個方正一給攪和了!屢次三番!」說著,吳王面露怒容,狠狠一錘桌面。
就算殺了等人,皇帝一定會繼續嚴查,殺人沒有意義。
如果不殺,謝閒已經潛進了海淵城接觸到一些信息,也是讓人棘手。
橫豎都不能解決問題...一個兩難得選項擺在他面前。
吳王頹然一嘆,看著屋內的各式裝潢,眼裡有一絲迷茫,又有一絲決絕。
「安排一下,我們去海淵城!」
.......
海淵城內。
謝閒與眾人湊在一間偏房中。
整個人顯得消瘦了不少。
畢竟天天喝茶,還要反覆征服女內奸...體力消耗實在不一般!
其餘人等則是羨慕的著瘦了一圈的謝閒。
心中紛紛升起了減肥的衝動。
周鐵捏著茶杯,顯得沒精打采,抱怨道:「我說老謝,這都快兩個月了吧,呂家也不讓你出城,就這麼天天吊著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謝閒嘆氣道:「不知道啊,每天去呂家就是吃喝玩樂,累!真她媽累!」
眾人頓時怒目而視!
「不過看情況,這位呂公子謹慎的很,放心不下我呀。」
「不過我聽杜凌峰的意思,呂家交給他去查我的身份了,不過杜凌峰還算信任我,應該是等我家人送到海淵城就可以外出了。」
「我在信里已經跟老爺說了,現在人應該在路上了吧,不知道會派誰來。」
「今日下午,我還要去一趟呂家,你們記得看好弄玉。」
周鐵抱著膀子,羨慕道:「怎麼每次出來都是你在享福呢?上次去建江也是你大魚大肉,太不公平了!我們哥幾個天天憋在屋子裡無聊的很。」
「讀書改變命運吶!」謝閒起身一抖袍袖,面露得意,「不過我感覺應該快了,最早那幾日呂人傑對我十分熱情,感覺這幾天有些冷淡了。」
「哦?怎麼說?」周鐵好奇道。
錢德勝插話道:「還能怎麼說,這是御下之道,當然要先給好臉色,之後再用手段打壓,馴服!」
謝閒點頭表示同意:「不錯,請客斬首收下當狗,老爺也是這一套。」
「是麼...你們讀書人心眼真多,我當初進縣裡老爺怎麼沒請客呢?」周鐵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錢德勝不放過每一個嘲諷他的機會,當即陰陽怪氣道:「你直接當狗的嘛!還用請客這麼浪費?逃兵!」
「我CNM!」
眼瞅著兩人又要打架,眾人七手八腳的上去拉。
謝閒滿臉苦澀,早知道不帶這兩個二臂來了,從早打到晚,好像也沒什麼用的樣子。
「謝先生!杜凌峰到了,正在院外等你!」
謝閒道:「哎!別鬧了,收拾一下,我準備走了。」
趙烈拎著一兜子東西走到謝閒身邊。
三支槍,火摺子,還有發射信號用的煙花。
謝閒衣內縫了幾個暗兜,正好可以裝下這些東西。
穿戴完畢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杜凌峰見他來立刻喜笑顏開。
海淵城裡他也就願意跟謝閒說話。
不知怎的,謝兄就是給他見多識廣的感覺,而且說話真誠,待人平和。
呂府雖是商賈之家,但是階級森嚴,上級動輒拿下級當狗,壓抑的很!
這麼長時間留在海淵城,能跟謝閒喝喝茶聊聊讀書心得,倒是一樁美事。
「謝兄!喝茶去!」杜凌峰道。
謝閒一愣,抬頭看向馬上的杜凌峰問道:「你不是跟我說去見呂公子嗎?」
杜凌峰笑道:「早著吶!他們跟我說的是晚上,咱們先去喝兩杯茶!」
「晚上到那八成得喝的爛醉,肚子裡先墊點東西。」
謝閒沒再追問,上馬跟杜凌峰一同去往茶樓。
到了茶樓,點了幾道小菜一壺清茶,杜凌峰急不可待道:「謝兄,上次你給我講那個西遊記,咱們繼續啊。」
「我講到哪了?」
「白骨精跟孫悟空成親,白骨精管孫悟空叫空空,孫悟空管白骨精叫晶晶....」
呃...謝閒語塞了半晌,也是記不清了。
當時方正一給他講了半截,到這他就聽不下去了。
前面明明挺正常的,後面怎麼就開始搞對象了?
「杜兄!咱們先不說這事兒,一會兒我給你講一個水滸傳!先說說今晚去呂家做什麼。」
「之前呂公子召見我過去不都是白天麼?今天難道有什麼重要客人要來?」
「呃...這..」杜凌峰面露尷尬:「那倒不是,只是尋常的酒宴而已。」
「有幾個地方上的新晉鹽商都到了海淵城,呂公子見人還算齊就一齊招來認識一下。」
見他面色不對,謝閒追問道:「杜兄,看你的表情...似乎這頓飯不同尋常。」
杜凌峰勉強扯了扯嘴角,低聲道:「公子他喜歡女人嘛,這次新人比較多,酒宴上自然少不了女人。」
「有些事...可能你我不喜,但是要忍一忍!」
謝閒皺眉道:「什麼事?遮遮掩掩的不能說。」
「就是..男人女人...一群人...」越說下去,杜凌峰臉色越難看。
這種事兒實在是不好開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