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可能!老夫警告你,你可別在太子那煽風點火!」李岩松頓時急了,起身瞪著方正一道。😲🏆 ☝🐨
太子是什麼性格,他再了解不過。
知道陛下去海外,肯定也要主動請纓跟隨,這個熱鬧是非湊不可。
這也正是為什麼陛下非要先傳位再出征。
可萬萬沒想到,太子那邊還沒動靜,方正一這邊先動了這份心思。
李岩松一時間有些動搖了。
這小子到底什麼意思?陛下還沒退呢,已經開始著急拍太子了麼?
就算拍也不用冒這種風險吧。
方正一看他這副表情,頗感無奈的問道:「李公,你說太子能力性格如何?」
李岩松不假思索道:「皆為上佳,雖行事總有些不合規矩,但...未必不適合於當下。」
「那你覺得,太子有幾分可能能超越陛下如今的成就?」
李岩松仔細思索著。
論當今陛下治下的功績,可謂強悍無比,幾乎前無古人。
人口快速增長,糧產暴漲,平定外患,開拓西海,工業發展等等
要想超越這樣的功績,實在是...
實在是很難想到,太子到底要做出怎麼樣的成績能超過陛下。
憋了半晌,李岩鬆口中蹦出兩個字。
「難說。」
「是啊,難說....」方正一背著手,仰頭喃喃道:「如果陛下平定教會,那太子就更難實現超越。」
「他何必超越呢?只要做一個守成之君便好,這天大的盛世就是陛下專門為他留下的。」李岩松道。
方正一搖頭道:「不,換做旁人可以做一個守成之君,唯獨他不行。太子性格瀟灑跳脫,胸懷大志,他絕不可能允許自己成為一個平庸的領袖,這是內在的決定。」
「另外當今的時局還在變動,或許在未來幾十年裡大景從民間到朝堂的利益分配還會劇烈變化,而一個守成之君是絕對不能適應這樣的變局的。」
「最為關鍵的是,他要面對的是天下,真正的天下,格局的複雜程度要遠遠超過陛下以往面臨的境況,所以...若要攻克西方,平定教會必須由太子親去!」
方正一聲音逐漸抬高:「太子肩上扛著天下二字,他必須開拓進取,勇猛自信、這是他的宿命。」
「而一個成功的男人,是絕對不能活在自己父親的光輝之下的。陛下光芒太盛,這機會要留給太子。」
「只有他平定西海,天下人才能對他心服口服,他也才有資格治理天下。」
「就算你說的有理,可是安危呢?殿下的安危大於一些,路上那麼多風險,但凡出了點岔子那就是動搖國本,你負得起責嗎?」李岩松擔憂道。
「每個人都得為自己負責,身為帝王要比普通人冒更大風險,這是合情合理的。」方正一不容置疑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自己去冒險,如果出征我會跟他一同前往。」
「我為這個國家這個世界耗盡了心血,我跟你們一樣不希望他有任何危險,但有些事非做不可。」
「李公,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入宮,把話跟陛下說個明白。」
胡鬧!看來自己看錯方正一了,這傢伙骨子裡就想冒險。
若是真讓他入閣,恐怕以後不知道要攛掇太子干出多少亂事。
李岩松重重一跺腳:「你自己去找陛下說吧!今日就當老夫沒找過你!」
......
二人不歡而散,方正一心情有些沉重,徑直入宮面見景帝。
暖閣內,景帝還在養傷,李元照坐在一旁拿著奏摺一句一句給他念著。
見方正一來,合上了奏摺。
景帝聽到聲音不在,睜開眼掃了一眼:「正一來了,有事麼?」
「臣見過陛下,陛下傷勢如何?」
「剛換過藥,再有十天半個月也就無妨了。」
方正一點點頭,湊到李元照身邊,低聲道:「我有話想跟陛下單獨說,殿下要不出去轉轉,這裡怪悶的。」
「嗯?有什麼話現在還背著本宮?」
「就是陛下愛聽的話,聽完了有利於傷勢恢復,這是話療。」
「那我走。」
李元照告退,景帝立馬道:「李師傅都跟你說了?」
「說了,但是臣不願意。」
「理由。」
方正一正色道:「這既不符合祖制,更不符合規矩。凡是都要講章法,若是朝廷可以不按規則行事,那也就沒有資格去管理天下百姓,臣這是從大局出發。」
「規矩?」景帝嗤笑一聲,「聽你方正一講祖制、規矩,可太有意思了。」
「不願意就不願意,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朝廷沒你還不轉了?朕跟你說, 你不願意干有的是人干!」景帝賭氣道。
方正一沒敢接話茬,話鋒一轉道:「臣來是為另一件事,陛下是否已經下定決定傳位與太子?」
「嗯,早晚的事,朕準備過一陣再告訴他。」
「陛下心意已決,臣不敢再多言,但是陛下想要前去海外征戰一事,臣決不答應。」方正一沉聲道,「陛下操勞一生,正是安享清福的時刻,切不可激進冒險。」
「有些事,臣認為還是留給殿下處理更為妥當。」
景帝板起臉:「胡言亂語!太子什麼性格你不知道麼?若是留給他,他第一件想的事就是御駕親征!到時候朕想攔都困難,與其讓他去冒險,不如朕提前幫他解決。」
「那就讓殿下去吧,臣會照看好殿下,一戰功成之後殿下將名揚四海,再無人敢有不臣之心。」
景帝偏過頭,眼裡露出驚詫:「你說的什麼胡話,你最應當攔著他才是!戰爭變幻莫測,誰敢說自己能百戰百勝?」
方正一抿抿嘴:「臣...多說無益,等陛下修養兩日之後,想請陛下親自去桃源一觀,有些東西您看到了,或許能回心轉意。」
「好,那朕倒要看看,你拿出什麼東西能讓朕回心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