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大鐘鳴時！(還有兩章)

  「陸桑豆。」

  他瀏覽著一切，直呼神靈少女的真名，凝視其中兩條信息，嘴角扯了扯，有些無語。

  【傾慕者：祂驚異於你恐怖的力量與肉身，祂沉迷於你，痴戀於你，這或許叫做一見鍾情？】

  【被害認同綜合症患者：在祂面臨極端威脅時，會對加害者產生情感認同，並形成融洽關係，這是祂從讚賞到迷戀你的重要原因。】

  【受虐症患者：祂沉迷於被極致而純粹的暴力所蹂躪。】

  陳象嘴角抽搐，腳掌下意識的用力，對著被踐踏的柔軟身軀碾了碾，神明發出低吟，面色更加潮紅.

  像是在被賞賜。

  「媽的，遇見真變態了！」

  陳象無語，極度無語。

  他鬆開腳，並未立刻合上消耗巨大的思考者之眼，而是強行抬起頭，凝視天上兩位神靈。

  在大量信息的沖刷而至。

  【幽邃虛空教會大主教·康斯但丁：幽邃虛空教會三號人物.】

  【幽邃之虛空：禁忌物015，自虛無者的屍骸上誕生，可以壓制一切現實神域；完全展開後可吞噬序列015之後禁忌物補全自身；完全展開後，可以】

  陳象腦袋劇烈疼痛，強行凝視之下，確定兩位神明都未曾關注外物，也並未注視自己.

  當即，他收起思考者之眼，額間皮膚一點一點修復，一枚單片眼鏡不知何時戴在了臉上。

  少女狼狽起身，看向陳象的目光有些複雜。

  「你您到底是誰？」

  陳象凝視著陸桑豆，淡淡道：

  「容器，一個完美的容器，等我完成一切，你將我捆縛帶去九環，帶去神降之地，如何？」

  「您」

  陸桑豆瞳孔收縮，那隻眼睛，這個人

  若當真神降之時，到底他是容器，還是神是容器？？

  「我會上報，你的圖謀終究」

  陳象再度一腳將祂踏住，巨大的頭顱下探，單片眼鏡凝視著這個柔軟的少女：

  「我能看見你的內心。」

  精神鋼印悄無聲息的發動，他的言語如同一萬口大鐘同時被擊響一般，猛烈迴蕩在少女的心靈世界。

  「伱會順從我，順從我一切指令，不是麼？」

  少女呆住，面色再次潮紅，變的結結巴巴：

  「您我.如您所願。」

  「很好。」

  確保精神鋼印種下後，陳象挪開腳掌，收起了單片眼鏡：

  「你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等待我完成我的事情後，將我捉住。」

  陸桑豆微微喘息，眺望這個充滿力量感的恐怖巨人，忍不住夾緊了雙腿：

  「您您要去做什麼？」

  祂紅著臉發問。

  陳象笑了笑，三顆頭顱同時開口，一音低沉，一音深邃，一音伴隨無窮禁忌囈語：

  「吾來自舊日。」

  「既為舊日，就當做舊日該做的事情。」

  舊.舊日？？

  舊日議會？

  陸桑豆色變，看著這個讓祂心臟快速跳動的巨人朝著學院遺址一步步走去，

  每一次落腳，都踏的地面隆隆作響，無數碎石震上半空。

  「不可以！」

  陸桑豆發出急促的呼喊，明明雙方敵對，但祂依舊忍不住提醒：

  「舊日祭壇上釘著維度終末之槍，那是真真正正的外神兵，您如果靠近，會從所有維度層面被撕碎成灰燼！」

  「外神兵？」

  陳象低笑，存在感極低的失落頭顱轉回，深邃無邊的聲音響起：

  「正好，我也有一個。」

  「接下來」

  「聆聽世界的沉寂吧。」

  他頭也不回的穿過傾塌的青銅大門，走入學院遺址。

  「聆聽世界的沉默」

  陸桑豆迷茫呢喃，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蛋，回想起被人踩在腳掌下的恥辱感，

  祂的臉更燙了。

  ……………

  「你比我想像中要強.但有限。」

  天上，枯瘦老人神情淡漠，凝視著氣喘吁吁的路撒冷：

  「偉大城完全沒有與九國並立的資格，失去死亡主宰賜予的神域，你很一般。」

  說話間，祂周身繚繞的【幽邃之虛空】開始膨脹，有將整個偉大城囊括的趨勢.

  祂膩味了，想速戰速決。

  「你要做什麼！」

  異瞳老人驚怒道：

  「你打算將整個偉大城納入【幽邃之虛空】？？你不怕偉大的死亡主宰降怒麼！！」

  「怕，我可太怕了！」

  枯瘦老人嘲弄的笑了笑，這一次祂冒著極大奉獻，將幽邃虛空教會立足的根基——【幽邃之虛空】給帶了出來，

  自然是需要大收穫的！

  吞掉偉大城，就是大收穫！

  「我哪怕拼掉這條命，也絕不會讓你得逞！」

  異瞳老人發出怒吼，似乎拼盡全力，似乎在燃燒自我，燦爛光爆發，居然真的短暫將【幽邃之虛空】壓制了！

  「爆發所有，燃燒底蘊？」

  枯瘦老人冷漠搖頭：

  「你，又能堅持多久？一分鐘，還是兩分鐘？不過是無用功.我便靜候你燃盡所有！」

  一分鐘過去，路撒冷滿頭汗水，嘴唇變的蒼白，雙眸中的燦爛光都暗淡了許多！

  「你已接近極限。」枯瘦老人冷笑。

  五分鐘過去，路撒冷身形搖搖欲墜，臉上皺紋越來越多。

  「你正在死去。」枯瘦老人嘲弄開口。

  十分鐘過去，路撒冷身上浮現出破敗的氣息，似乎接近死亡邊緣，即將被燃盡。

  「一切即將結束，偉大城歸於虛空，虛空將讓偉大城再次偉大。」枯瘦老人勝券在握道。

  十五分鐘過去，路撒冷更加破敗了，距離死亡更近，似乎已然油盡燈枯！

  「你贏得了我的尊重！」枯瘦老人肅穆道：「安心亡去吧，我不會斬盡你的魂魄，你可以回歸死亡主宰的懷抱.」

  二十分鐘過去，路撒冷近乎虛脫，手都抬不起來。

  三十分鐘過去，路撒冷發出絕望的低吼。

  四十分鐘過去

  「不是？」

  枯瘦老人眼皮狂跳：

  「你還未燃盡？？你的本源到底有多渾厚？！」

  路撒冷虛弱至極：

  「我將死去，但我終究會歸來，我會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枯瘦老人深吸一口氣，繼續等待。

  一個小時過去了。

  路撒冷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枯瘦老人徹底坐不住，忍不住爆粗口：

  「你他媽」

  「吼！！」

  路撒冷發出最後的悲鳴，周身光芒猛然燦烈，這燦爛光竟然將幽光全面壓制，疑似迴光返照！！

  枯瘦老人鬆了一口氣，心悸道：

  「我承認，你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對手，路撒冷，我會記住汝名，每年今日，都將為你祭奠。」

  祂朝著路撒冷行了一禮。

  似乎迴光返照、似乎極盡燃燒的異瞳老人悲嘶道：

  「偉大城，我的偉大城啊.」

  祂心頭狂罵，這陳小子怎麼還沒好？？

  自己真的真的要裝不下去了！

  但必須繼續裝下去，吸引所有強大者的視線，如此，陳象才有機會！

  「吾即便死去，亦要拉你相隨，你與我同赴地獄！」

  路撒冷嘶聲中，放棄所有防禦，全力向著枯瘦老人伐去！

  枯瘦老人神色敬重：

  「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我會親自結束你的生命，這是你的榮光，也是我的榮光！」

  祂攤開雙手，幽光大做，與燦爛光僵持在一起，空間一點一點的崩塌，風暴在匯聚，整個偉大城搖搖欲墜！

  枯瘦老人落掌，幽色將路撒冷淹沒，一切似乎結束。

  「我會銘記今天。」

  祂默默道。

  忽然。

  「還還沒完！」

  幽色中，傳出微弱至極的聲音：

  「我還有一擊之力.這是我的所有了！」

  路撒冷自幽色中衝出，傷痕累累，自身化光，帶著整片天穹朝枯瘦老人墜擊而去！

  一擊後，路撒冷失去了氣息。

  枯瘦老人被撞的大口咳血，但並未動怒，只是嘆息道：

  「這一次，終究是結束了，放心去吧，吾會善待偉大城。」

  失去氣息的路撒冷掙紮起身：

  「我，我的殘魂還有一擊之」

  「去你媽的！」

  枯瘦老人驚怒：

  「汝不對勁！」

  「這是我最後的殘魂了！」路撒冷悲道：「哪怕魂飛魄散，我亦」

  祂忽有所感，垂目而下，看見一個巨人艱難的屹立在巨像學院遺址中，屹立在時空裂隙之旁。

  路撒冷臉上的悲悽散盡了，在枯瘦老人震怖的目光中，祂挺直了腰，神色復又紅潤，雙手負於身後。

  「多謝。」

  祂淡淡開口：

  「這一戰，終於助我邁出最後一步.」

  「此刻，我已為真神。」

  枯瘦老人：？

  枯瘦老人：？？？

  各方悄然窺視此處的強大者：？？！

  枯瘦老人暴瞪雙眼，卻瞧見無窮燦烈之光奪目耀眼，瞬息間吞沒所有幽色，化作遮天蔽日的無量大海！

  「你你你」

  枯瘦老人伸出手指著路撒冷，嘴唇顫動，捂住心口：

  「汝在戲弄於」

  話沒說完。

  『當！』

  忽有鐘鳴。

  大鐘鳴一聲，整座偉大城陷入寂靜，風都止熄，枯瘦老人驚覺自身無法在發聲！

  『當！！』

  大鐘鳴二聲，極靜與極默在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天地皆寂，唯余鐘鳴。

  『當！！！』

  大鐘鳴三聲，這鐘鳴也散寂了，偉大城中，下自平民，上至神靈，心中的念頭都被強行靜默，思緒凝滯。

  不止於偉大城。

  鐘鳴響徹全球，而後鐘鳴都寂了，萬物萬類於此刻緘默，一切宇宙背景下的一切音，都剎那間收住。

  包括心靈的自語，包括生命的韻律，包括時間的迴響，皆寂於此。

  所有時鐘的指針停在了17點33分48秒，不再向前挪動。

  整個地球，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時間都凝滯，生靈的思維都被暫停，唯一還能勉強思考的，只有寥寥無幾的真神。

  「陳象.幹了什麼？！」

  路撒冷遲滯的思索著，祂欲垂目，卻無法做到，時間被靜默，此刻在時停！

  就連祂這麼位真神的思維，都在趨向於徹底靜默，趨向於徹底凍結！

  路撒冷思維徹底靜默凝滯的前一個剎那。

  「他到底拿什麼敲的鐘！」

  「媽的，這下鬧大了！」

  (十點前還有兩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