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地瓜燒乍一聽了胡麻的話,倒是有些掃興:「怎麼這就又要上去了?我兄弟們都帶過來了「難道,這次我又來晚了?」
沒有沒有,這次可是來的剛剛好啊..….」胡麻轉頭看了一眼,那被壓在了鎮崇府香爐之下,淒悽慘慘的孟家大老爺,由衷的嘆道:「照實了講,說是你立下了這頭一份的大功也沒啥問題,你可知道,這被你剛抓的是誰?「地瓜燒道:「不知道,反正他罵我惡棍來著,我就記下了。」
「我記人可准呢.....」胡麻都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接了,忽然覺得地瓜燒好像真的來晚了。
龍井前輩若是見了你這樣的,得多開心啊。
雙道:「你記不記得,當初明州來過一位通陰孟家五服外的子弟?當初便是那麼一個人,就嚇得咱們明州的幾個人,一下子低調了下來,銷聲匿跡,好幾個月不曾開張?「」這次逮了的輩份上講,就是那個五服外子弟的大爺。」
「噢..張輩了。·地瓜燒場磨了一下,發現好像不是什麼目己感興趣的話題,想來能被前輩像條狗一樣到了枉死城外面去的,又能有什麼要緊?
於是便不放在心上,只是想到了上去的話題,倒是微微有些作難,苦著臉道:」上去就上去,可是前輩,我不太方便......」」-.我肉身下來的。
實在是在上面,被無常李家的堂官逼得走頭無路了,這才硬闖了鬼關門,但誰都知道,鬼門關闖進來容易,出去卻是困難,再說了,沒準我這一上去,又立刻要被無常李家盯上呢!」
胡麻聞言,倒是點了下頭,剛剛自己看到她在盆里,也就猜到了。
道:「那倒也不用擔心,我也是肉身下來的。」
一邊將她領到了那個石台上,一邊回頭打量她一眼,在這石台上,便與在外面看她不同,總算能看見了她這張臉的氣色。
只見得嘴唇發青,身上衣服破爛之處,還能夠見到許多沒有痊合的傷口,就連頭髮,都變得枯黃泛日,走起路來一耦一拐.....話說她這腿早治好了呀?
又被人打了?
輕嘆了一聲,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匣子,從裡面掌出了兩顆沾了紫氣的血食丸,隨手遞給了地瓜燒:「先拿去補補氣血再說。」
「矣?」
地瓜燒道:「血食丸嘛,我也有,前輩你給我的還剩了幾十斤呢......只是在下面有點來不及吃,一掏出來,周圍魂兒全飄過來了,直勾勾的看著你,心裡一軟,又分出去了.…….你這樣的居然還心軟?,胡麻看著地瓜燒的臉,倒是有些無語了,這姐妹是真的大方啊..·當初自己分給了兩個千斤呢,這才多長時間,兩千斤就這麼糟塌乾淨了?
這些血食丸,與普通的不同,你道行差些,小心服-.…·…。
胡麻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地瓜燒已經梗起了脖子,白眼一翻,兩顆血食丸都吞下去了。
都不怕有問題的?
到底是江湖兒女,確實不矯情啊.....3胡麻嘆了一聲,自己也取了一顆服下,剛要收起來,便見旁邊的小紅棠,倒是一臉驚訝的樣子,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匣子。
想到這段時間一直將她自己扔在了上面,便也心生愧疚,將匣子連同剩下的血食丸一併給了小紅棠,笑道:「想吃就吃好了,小紅棠也嘴饞了?」
小紅棠搖看頭,掌看匣子道:「以前吃過的。「「?
胡麻咯有些異,這些血食丸,乃是趙三義給自己的,已是門道里的頂尖,況且是沾了紫氣的,小紅棠居然吃過小紅棠用力的點著頭,道:「比這些好看,窩頭那麼大,紫色的。」
這倒更讓胡麻驚訝了起來。
老實說,自己給過小紅棠的好東西不少,但若論品質,確實還是神手趙家給的這些血食丸為最,畢竟已經沾了紫氣兒,而小紅棠若是吃過更好的,那豈不是比這個還要厲害?
若論出身,小紅棠吃過倒也不稀奇,可關鍵是,這等仙氣兒,邪崇沾了會出事啊..…·想想絕戶村的人,嚴家老太爺,再加上孟家老祖宗…·除了轉生者,就沒見過幾個好的。2心裡咯略出神,思索了一番,暗暗決是,等上去了,再找小紅棠好好問問。
恢復了些許道行,才轉身向了這杜死城下方看去,早在剛剛這孟家大老爺逃出了杜死城時,那些府君便已經消失了,原來那些被打散的孟家家將奴僕,也早就已經逃得一個不見,既是如此,鎮票府便也沒了留在這裡的必要,拾手送了回去,只剩了那兩位金甲力士在旁邊守看放了鎮崇擊金的匣子。
但此地事了,但胡麻心裡仍然清晰的記得揮出鎮崇擊金時,那枉死城下面,生出了共鳴的事物。
「不是的。」
哪如今,也依稀可以感覺到下方那光惚間的自光,於是,略一沉吟,他向小紅棠伸出了手,低聲道:「取香來!「小紅棠忙翻開籃子上面的紅布,取了一束香給他,胡麻身體至為至陽,向了香上吹一口至陽之氣,香頭便看了起來,因看他乃是元陽之身,這種點香的方式,也不算是不敬,手持三柱清香,他慢慢的向了這杜死城拜了一拜,然後執香青立,不動不搖不語此乃走鬼門道里的法,意為問神。
手裡的香,便是問事的意思,安靜站立,便是禮數,只為聆聽,執晚輩禮。
香火煙氣梟梟,在這陰府之中飄散,分明可見一絲一縷,皆緩緩落進了枉死城下去,這說明對方已經受了香火。
可再等了良久,下面卻是愈發的深沉,居然沒有半點回應。
胡麻抬起頭來,也略顯訝然,香火煙氣飄下去了,說明自己心意送到了,但下面的存在卻又沒有回應,怎麼感覺有些牴觸目己的意思?
既然牴觸,那之前,又怎麼會幫自己對付了孟家老祖宗?
他沉吟良久,才恭敬的將香插在了這一方石台之上,然後起身準備離開。卻也在這時仿佛是這枉死城裡,一場大鬧終於過去,也恢復了早些陰冷肅殺的模樣,其中一縷風,便恰恰的自胡麻耳邊吹過,隱約間響起了一聲幽幽的嘆惜,曾為殿上客,今為鎮票石。」
」人間煙火氣,不堪敬罪人…………·胡麻刷的一聲轉過頭去,便見杜死城內,虛空寂寂,不存一物!
陰魂附體,總能讓人神思恍惚,亦真亦幻,但胡麻已經有了如今的本事,是真是假,一言可辯,但如今居然也有些分不清楚的感覺,心裡頓時覺得詳異之極,便又轉身指了一心裡已然很明白,這杜死城下面的事物,與鎮票府之間,定然有看某種神秘的聯繫。
自己怕是早晚還是要回來的。
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已準備回去,倒是無甚可收拾的只有扔在了地上的兩把大銅錘還有二鍋頭留在了這裡起壇的法旗。
看著都是門道里的東西,品質不低,倒是不能扔下,然後胡麻便做好了準備,要帶著地瓜燒與小紅棠,先回到了陽間,再去考慮其他的事情。
若回陽間,他的法子倒是很多,在這石台上,便有龍並先生給自己留的一條路,他於害首十門之中,替自己留了一條可以往陰府深處,直接上橋通道當然,這條路只是給自己用的,地瓜燒卻是不行,再就是,自己從往這陰府里來的時候,便給自己準備好了的一條路。
「嗯?」
雖然因為帶了地瓜燒,他已不可能在這石台上面上橋,但收拾了東西走時,也看了一眼。
心下竟是忽地一頓,只見得這石台上,代表了那條路的腳印,已經消失了。
分明有著,被人擦過的痕跡。?
雖然因為帶了地瓜燒,他已不可能在這石台上面上橋,但收拾了東西走時,也看了一目良。
心下竟是忽地一頓,只見得這石台上,代表了那條路的腳印,已經消失了。
分明有看,被人擦過的痕跡。?
這右台上,一共也只有兩個人來過,便是自己與二鍋頭。
難不成是二鍋頭在悄悄離開之前,擦掉的?
他為何要這麼做?
想到了自己已經算是在這位老兄面前打明牌,而他又忽地擦掉了這條退路,胡麻微微證了片刻,微微笑了一下,也並不言語,只作不見,只是趕在了這枉死城的排斤之意越來越強烈之時,先請兩位金甲力士,替自己將鎮票擊金銅,帶回了陽間。
然後,他才帶地瓜燒與小紅棠出來,來到了枉死城外見神手趙與降頭陳家的兩位,也早就不在這柱死城邊緣等看了,他也無意再去那個陰府里的古里村子去尋。
「轉了一圈,還是得靠咱自己留好的手段上去啊…..」
心裡想著,便取出了一枚一直放在了懷裡的銅錢,捧在手裡,暗運道行,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隨看這股子陰風吹了出去,不多時間,便見得前萬迷霧,緩緩散開,一隊戴了白色的高帽,身上纏著鏈子的小鬼,抬著一頂轎子,領頭的打著燈籠。
搖搖晃晃,出現在了他們身前靈壽府洞子李家香玉小姐,特命我等,前來迎接明州青石鎮子胡麻胡老爺,前去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