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鳶纖纖玉手一左一右握住罪與罰,左手虎口被劍身煞氣灼傷,鮮血溢出的一瞬就凝固結痂,右手布滿血色的紋路,宛如將要崩碎的瓷器。
她嬌喝一聲,劍身紋絲不動。
「不曾想,你居然能握住這兩柄劍,唉,可嘆更可惜,你終究是拔不出來。」中年人背負雙手,搖頭嘆息
「想要拔出這兩柄劍,要麼是先天劍」
中年人的嘆息戛然而止。
此刻劍道洞府內的天地開始顫鳴,黃泥地搖晃。
顧南鳶握著的兩柄劍開始顫抖,她嬌斥一聲
「起!」
「嗡」 .🅆.
罪與罰破土而出,劍身纏繞著另外一道劍氣。
顧南鳶動用了師傅在交待任務時贈予的劍氣,沒想到直接撼動了這兩柄劍,讓她成功拔了出來。
她一左一右拿著劍,俏臉有些呆萌,一時有些無措。
劍聖一時有些呆滯,張了張嘴,嘴唇翁動,低聲罵了一句「老東西。」
顧南鳶呆呆握著劍,她發現這兩柄劍根本放不進儲物袋,也納不進體內,她紅唇輕抿
「前輩,有劍鞘嗎?」
她雖然不認識眼前的中年人,但作為劍修,卻能感受到眼前之人的劍氣究竟有多浩瀚。
她與之想比,就是螢火與皓月,相差甚大,不可同日而語。
「小女娃,這兩柄劍,你想送給誰?」劍聖抬手一揮,地上的黃泥翻飛,眨眼揉成兩柄黃泥劍鞘,浮在顧南鳶身前。
「一柄送給師父,一柄送給」顧南鳶前一秒還笑嘻嘻,可突然想到了什麼,眸光一瞬黯淡下來
「還是師父。」
「多謝前輩。」顧南鳶悲傷來的快去的也快,劍心澄澈,她將罪與罰收入黃泥劍鞘,背在身後。
這樣,她身後就背了三
柄劍,英姿颯爽,看起來愈發像一位劫富濟貧懲善揚惡的女俠。
劍聖眉目變得和藹了不少,高大的身軀微微彎下,如看待自己的晚輩
「小女娃,你師父還好嗎?」
「嗯,還好,就是還站不起來。」顧南鳶系好睏縛長劍的布繩,她在想,要是能有個劍匣就好了,那樣會更霸氣,但若是有了劍匣,大家就看不見她背著的劍了。
「原來唉你離去吧。」劍聖慈祥笑了笑
「你師父派你來,我知道你要找誰了,他早就離開了這處洞府,去了蓮花的深處。」
「嗯?」顧南鳶靈動大眼圓睜
「前輩,你知道他是誰?」
「你師父沒跟你說?」劍聖慈祥一笑。
顧南鳶抿著嘴搖頭。
「那你師父沒給你說,我便不多嘴了。」劍聖嘆了口氣
「記得回去之後,待我向他問聲好。
他若是問起,你就說不後悔」
顧南鳶聽得雲裡霧裡,但她都認真記在了腦海中,真摯點了點頭。
她轉身離去,剛走兩步,又轉身,一臉誠懇問道
「前輩,您知道如何讓師父站起來嗎,他總是坐在地上,下雨天也坐在地上。」
劍身看著此刻天真澄澈的負劍女娃,他搖了搖頭
「你師父還不能站起來,他若是站起來了,這世上就有許多人寢食難安了。
到時候,幸則風波起,不幸則亂世至。」
「嗯」顧南鳶抿著嘴,她沒怎麼聽懂,只聽懂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師父不站起來,是擔心有些人害怕。
她向著劍聖恭敬一拜,揮了揮手,便向著劍爐之外走去。
劍聖看著小女娃的背影,搖頭一笑,有些埋怨喃喃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偏偏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