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太醫院,殿閣深處。
院長密室,諸多藥材堆放,藥香瀰漫,太醫院長孫憶苦一襲如墨儒衫,正在熬製湯藥。
「咚咚」
房門輕扣而響,響聲節奏蘊含暗號。
「進來吧。」孫憶苦沉聲道。
緩步進來一位藥童,躬身道
「院長,還是沒有找到王有財,但是發現了血跡他應該是死了。」
「有財與趙無疆一同從皇宮走出去,如今他消失了,而趙無疆卻一點事都沒。
哼,他應該是嫉恨趙無疆謀取太多的利益,言辭上激怒了趙無疆,導致身亡」孫憶苦停下了扇動爐火的扇子,眸子閃爍光弧。
「趙無疆此人,小人見過兩次,感覺他除了貪財,更是如狼似狐,陰狠毒辣」藥童埋頭,思索一番說道,王有財是他的族兄,兩人關係要好。
孫憶苦陰沉一笑
「趙無疆殺了有財,全然不顧及我們這邊,此人逆骨太重不好掌控,得將此人除掉,換個我們更好掌控的人上去。」
「院長英明。」藥童恭維
「還有一事,方才兵部尚書大人答應了與我們合作的事宜。」
孫憶苦抬眸,眸子一亮,露出和煦的笑容
「是個好消息,來,這爐藥,你來熬我親自去見見他。」
藥童稱是,恭敬目送孫憶苦離去。
養心殿內。
女帝依舊被趙無疆摟得動彈不得,她銀牙緊咬,臉頰愈發紅潤。
她是當朝天子,是大夏的帝王。
如今卻被趙無疆這樣緊緊束縛,儘管隔著衣衫,都能感受到趙無疆雄渾滾燙的男子氣息。
這種氣息讓她分外羞惱。
可她卻不想服軟,不想說出什麼妥協的話語。
她開始用言語威逼趙無疆,羞惱道
「你再不放開朕,朕命人將你誅殺!」
可趙無疆吃軟不吃硬,根本不畏懼。
何況趙無疆抓住了女帝沒有把柄的把柄,他身體不斷扭動,隔著單薄衣衫感受著女帝的柔軟與一絲絲滾燙,他「惡狠狠」道
「你的秘密,我吃你一輩子。」
女帝氣焰一瞬消了一分,不只是因為趙無疆知曉了她的秘密,語氣硬氣,更重要的是,她雖然不服軟,但是在倆人緊貼的身軀中,她更感受到了趙無疆另一份硬氣。
隨著趙無疆越來越硬氣,女帝開始有些慌了。
趙無疆吃軟不吃硬,她吃硬不吃軟。
她調整心緒與呼吸,正過臉,與趙無疆鼻息相觸,美眸顫動,語氣終於軟了幾分
「趙無疆,朕與你握手言和,如何?」
趙無疆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皇上,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
馴的樣子。」
京都,城東南,兵部尚書府邸。
太醫院長孫憶苦在陳府管家的帶領下,來到兵部尚書的書房。
他推門而入,就嗅到一陣濃烈的酒氣。
「孫兄,坐。」
兵部尚書陳安邦坐在書桌前,桌上都是一份份凌亂的文冊,他鬚髮濃密的國字臉因酒氣而通紅。
孫憶苦皺眉,緩緩坐在椅子上,與陳安邦對坐,皺眉問道
「陳兄怎麼突然想通了?」
之前孫憶苦派人多次與陳安邦洽談,但是陳安邦都沒有明確答覆。
陳安邦癱靠在椅子上,壯碩的身軀起伏,喘著粗氣,哈出一口口刺鼻酒氣,慍怒道
「今日獨孤一鶴,居然為了一個小太監,絲毫不給本官面子!」
「哦?小太監」孫憶苦微微嫌棄地扇了扇風,眼眸微眯,不會是趙無疆吧?
「那個小太監不知天高地厚,大放厥詞,本官不就說了那小太監兩句嗎?
怎麼,我不配?我一個兵部尚書不配嗎?」陳安邦打了個酒嗝,一拍桌子
「那小太監牙尖嘴利譏諷我,獨孤一鶴非但不站我這邊,還打圓場維護他,他趙無疆是個什麼東西!」
果然是趙無疆孫憶苦心中冷笑,他淡淡道
「一個小太監,別說陳兄只是說他兩句,就算當場將他斬殺,又如何?
這獨孤一鶴,簡直就是不給陳兄你面子」
「沒錯,獨孤一鶴不給我面子,我又何必給他面子?他跟小皇帝一樣,都靠不住!」陳安邦語氣一沉
「本官還得靠自己!」
「陳兄說得對,凡事都得靠自己,不過若陳兄不介意,你我倒是可以精誠合作。」孫憶苦眸光閃爍
「這樣吧,陳兄,我這裡送你個見面禮,可以助你捏死趙無疆這隻螞蟻!」
「說來聽聽。」陳安邦濃眉一挑。
孫憶苦雙手交疊在身前,淡淡道
「趙無疆作為後宮總管,時常來我太醫院偷盜藥材出去賣,以前呢,我睜隻眼閉隻眼,如今為了展示誠意,陳兄,我將此事告訴你,你能捏死他吧?」
「此事當真?」陳安邦瞪大了眼眸凝視太醫院長,後宮總管偷盜藥材,他只要狀告此事,趙無疆必將萬劫不復。
「當真!
趙無疆住所,有大筆倒賣藥材換來的銀錢,此事千真萬確。」
孫憶苦淡笑,他沒有告訴陳安邦蠱蟲的事,在他看來,陳安邦五大三粗是個粗鄙的莽夫,只適合藉助其力量,不適合作為謀事的夥伴。
「哈哈好!我定要那趙無疆死無葬身之地,讓他知曉,本官不是他一個小小太監能得罪的。」陳安邦朗聲大笑,一拍桌子
「此事交給我!」
我將此事告知皇上,皇上定然不能容他!陳安邦心中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