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你一直在承受這樣的痛苦嗎?」趙無疆眼眸幽深。
顧南鳶靠在趙無疆懷中,絕倫俏臉惹人憐惜
「每月葵水的日子,都會如火焚身,灼痛難熬。
已經有好些年了都習慣了」
爐中嫁衣之火,本是苦命人趙無疆聞言,腦中響起百花谷金花婆婆的讖言,眼眸凝重起來
「南鳶,你體內的爐火與劍氣從何而來?」
「我在劍冢修煉過一段時間。」顧南鳶聲音低柔,緩緩道
「劍冢的前輩說我根骨剛柔如金水,推薦我修煉劍冢的絕學之一養劍式。
養劍式便是以體為爐,豢養劍氣。
劍氣在體,日積月累,有朝一日便可逆行伐上,以弱擊強。
或是,以爐中劍氣磨礪他人,助他們勘破修為瓶頸。
但是這種方法需要兩人心意相通,陰陽相合」
為他人作嫁衣,這哪是養劍式,分明就是爐鼎趙無疆眼眸微眯,雖說要心意相通,但陰陽相合之後,想必作為劍爐的一方,修為會損失不少。
他感受到顧南鳶漸漸將自己腰背禁錮,顧南鳶聲音柔媚
「趙郎,你要了我吧,我身心皆付與你好嗎?」
「還記得金花婆婆說的良人嗎?我知道,一定是你」她將趙無疆越摟越緊。
趙無疆溫柔摟緊顧南鳶,他沒有妄動,顧南鳶此刻心神虛弱,他不想趁虛而入。
也許他與顧南鳶陰陽交合之後,能把顧南鳶體內的爐火劍氣盡數轉移過來,讓顧南鳶不再承受痛苦。
但他隱隱感覺,此事有許多他疏漏的地方,並且他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處注視著他。
這種感覺,從望州一行之後,就一直如影隨形盤踞在他心底深處。
霎時間,他耳旁又傳來隱隱風聲與打鐵之聲,還有嬰孩啼哭不休的聲音。
他的心神陡然一緊,感覺身後脊骨作痛,如有人在捏碎他的骨頭一般,一點一點,痛難自抑。
「趙郎,你怎麼了?」顧南鳶發現異常,眼眸儘是擔憂與驚慌。
黃焰與藍焰交織,趙無疆如身處火海,他聽到風箱呼呼被拉動,火海外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
「快,無疆要承受不住了!」
劍冢。
劍的墳
冢。
劍冢占地廣袤,所占之地,為十里青山。
山上除了茂林修竹,便是一柄柄插入黃黑土壤的劍,這些劍如碑,像是死去的人被埋葬在十里青山之中。
有嶄新的三尺青鋒,有蘊含歲月氣息的蒼黃古劍。
有大巧無鋒的重劍,有娟小凌利的袖劍。
有完整之劍,亦有斷劍無數,或劍身只有半余,或只剩下劍柄,或只有劍尖深埋厚土之中。
十里青山劍滿身,浩瀚如星辰。
此刻,一柄只剩下劍柄的劍在劇烈顫動,四周黃土搖晃,它仿佛要破土而出。
「踏踏」
芒鞋踩踏黃泥,有人緩慢走來。
是一身粗布麻衣,鬚髮半白的老者。
老者只有一臂。
獨臂老者走到顫動的劍面前,並指作劍向下一點,似在安撫,又似在鎮壓,轉瞬間,只剩劍柄的劍不再顫動,歸於平靜。
他望著有些昏黃的天空,淡淡道
「那孩子,你見過了?」
「見過。」身後傳來沙啞的聲音,出聲者,是位黑袍人。
獨臂老者再問
「如何?」
「根骨絕佳,劍胚已成,鋒芒初綻。」
「劍爐呢?」
「在他身旁。」
「什麼時候,將他帶回來吧,劍冢的孩子不可流落在外。」
「」
「不願?」
「有些事,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便不要再想。」
「當年」
「也不要再問!」
「好」
趙無疆長長舒了口氣,脊骨的疼痛與幻聽消失,眼前是顧南鳶蘊含擔憂的眸子。
「我沒事」他溫和一笑,眼眸閃爍。
顧南鳶不知何時已經跨坐上趙無疆的身子,雙手勾住趙無疆的脖子,吐氣如蘭
「莫不是我讓你要我一事,使你為難」
「你說呢?」
趙無疆大手深入顧南鳶寬大的衣衫之中,手中儘是軟膩溫香。
他雙手捏動摩挲,懷中人兒一聲嬌羞嚶嚀,爐火劍氣停歇,但慾火將要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