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疆甚至都沒有動用自己的大道境修為,他僅憑著自己道蓮身的強大,就一刀一個殺手小朋友。
一刀刺穿心口,一刀攪碎眼窩,一刀捅爛怒喝的嘴,一刀削下怒目的腦袋,一刀將人斬做兩截。
他邊走邊殺,閒庭信步,就像是拿著砍刀,巡視自家的菜園子,見這株菜不錯,就順手割下。
愈來愈多殺手死在他的刀下,或是被他一掌拍得屍骨不全。
圍殺他的人開始膽寒,難以置信,趙江什麼實力,他們來之前可是清楚得很。
甚至還嘲諷,上面的人做事太過謹慎,殺一個趙江,至於嗎?
就算要百分之一百確保趙江被滅口,這麼多人出動,趙江配嗎?
來之前,躲藏在暗處之前,甚至有人打賭,賭趙江會不會嚇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然而現在,他們倒是被嚇得想要痛哭流涕跪地求饒了。
可是他們處理各種骯髒的事情太多,也太清楚如今的趙江,是真正的「油鹽不進」的狀態,誰勸都不好使。
都說殺人不眨眼,現在趙江的電子面具上面,那表情是始終溫和的笑意,詭異又讓人心顫膽寒。
又是一具屍體倒下,這一次,屍體還算完整,只是心口處插著一把刀。
殺的人太多,刀有些鈍了,加之血水的粘黏愈發濃稠,讓長刀一時卡在了屍體的心口處。
趙無疆踩著屍體的腦袋,拔了拔,發現卡住了,應該是卡在某處骨骼的縫隙中吧。
「喂,哪位好心人送把刀來?」趙無疆環視四周,對著殺手們問道。
殺手們噤若寒蟬,有人開始退縮,準備逃離,可他們感覺自己的行動似乎受阻了,仿佛空氣中有滯粘藥劑,讓他們寸步難移。
「一問一個不吱聲。」趙無疆抬手一抓,無形的風絮在他手中流淌,他感應到治安署的人似乎察覺到了動靜或是追蹤到了這裡,他要速戰速決,沒時間陪這些殺手小朋友玩耍了。
風絮成劍,久違的劍在手,他隨意挽了一個劍花。
劍氣烘爐宣洩,激射向四方。
「噗噗噗噗」殺手們生前神
色茫然,死後安詳,如下餃子一般,噗噗墜地。
最遠處的兩名狙擊殺手抱起狙擊槍就跑,剛走一步,風兒划過他們的臉頰,他們隨風倒地,狙擊槍重重摔在地上。
「沒禮貌。」趙無疆整理袖子
「問話也不答,離開也不說,都不吱聲是吧?那就別吱聲了」
他氣質妖邪,自言自語,說與血腥的夜風聽。
目前好像也只能說給夜風聽。
然後他哼唱起了熟悉的童謠,那首在大周仙朝胤王府內,每個日夜,獨孤明玥哄女兒小念夏時,都會唱的童謠。
他在夜裡聽著,看著,都會背了。
如今他記著,漂泊著,都有些想她們了。
殺人如麻的男兒心中有柔腸。
「小風輕輕吹,小鳥低低叫,小狗慢慢跑,小貓偷偷笑,屋裡靜悄悄,寶寶睡覺覺,無疆不要鬧」
————
孩子睡著了。
西門長慶柔和看了一眼夢琳,將夢琳緊緊牽著他大手的小手鬆開,然後關燈,走出房間。
黑夜中一枚火紅的點一明一滅,煙霧在瀰漫,經紀人袁雷靠著走廊木欄。
他吐出一口煙圈
「睡了?」
「嗯。」西門長慶點了點頭。
「你也睡吧。」袁雷猛地吸了一口,將菸頭一丟,踩了幾下
「明天把她接到我那,你這別墅呀,可能不安全。」
西門長慶沉默。
作為老搭檔,袁雷一笑,伸手揮散身前的煙霧
「我他媽想了一下,你們福利院那叫二寶的孩子失蹤,有蹊蹺在裡面。
給我的感覺,太他媽嘖怪我他媽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你這兒不安全
等等什麼動靜」
袁雷眸子猛然睜大,他看了一眼微閉的房門,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猛然推開房門。
西門長慶側眸看了一眼,整個人僵在原地。
冰冷的夜風從窗外呼呼襲來,小床上酣睡的夢琳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