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既是愛人也是仇人1

  第459章 既是愛人也是仇人1

  齊橫元每天還是正常上朝,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也不對,是跟燕寧在的時候不一樣了。

  以前燕寧沒進宮的時候,齊橫元也是一副生人勿近,冰冷不笑的樣子,現在比以前更嚴重。

  他的臉上不僅沒了笑容,更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了。

  以前面對皇太妃,或是面對楊千悅,他還能笑一下,如今他看到任何人,都笑不起來。

  哪怕是齊雲瀚和齊雲旌。

  齊雲瀚和齊雲旌都看到了燕寧留下來的信,他二人已經讀書識字,信上的字都認得。

  燕寧跟他們說,她跟他們父皇之間有一件事情要處理,而這件事情,別人都幫不上忙,讓他們不要插手。

  燕寧叮囑他們,好好讀書,認真做好自己的事情,她愛他們,不管她在哪裡,她都一直愛著他們。

  齊雲瀚跟齊雲旌一起寫功課的時候,揮退了所有宮人,齊雲旌小聲說:「哥哥,母后跟父皇,因為什麼事情鬧掰呢?父皇那麼愛母后,不應該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才對啊。」

  齊雲旌皺著漂亮的小眉頭,有些想不明白。

  齊雲瀚看了妹妹一眼,摸了摸她的頭:「父皇和母后都是大人了,他們能解決好自己的事情的,母后讓我們不管,我們不管就是了。」

  「我沒管呀,我就是好奇。」

  「……」

  齊雲瀚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六歲多了,不管是知識層面的認知,還是人情方面的認知,都比齊雲旌深刻。

  哪怕他才六歲,但因為他有神通能力,又加上他聰明絕頂,他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他以前不知道他具有的能洞察先機的能力是一種神通,他以為那是天賦,事實上也確實是天賦,是他母后賦予他的。

  但那個時候,他沒想太多,只以為是天賦。

  而現在他知道了,那不僅僅是天賦,那更是一種神通。

  齊雲旌也有,只是她還小,她對她的能力還沒認知。

  先前的那個傳言很可能是真的,他的母后,不僅僅是燕寧,還是已滅姜國的那個皇后木花嫁。

  也就是說,母后既是父皇的愛人,也是父皇的仇人。

  兩個人鬧掰,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齊雲瀚身為嫡皇子,對齊國皇室的事情自然知道的清楚,姜國還沒滅掉的時候,齊國和姜國之間時常有戰爭,兩國互爭,各不相融。

  齊國在姜國手上,失去過太多了。

  皇爺爺、皇奶奶、皇伯伯,還有齊國那麼多的士兵、將領。

  這些都是血海深仇。

  而這些血海深仇里,都有木花嫁的影子,也就是有母后的影子。

  這件事情是齊雲瀚和齊雲旌插手不了的。

  齊雲瀚說道:「你若好奇,等母后哪天回來了,你可以問她。」

  齊雲旌小聲說:「母后還會回來嗎?」

  「當然會!」

  他相信他的父皇,他也相信他的母后,母后雖然離開了,但父皇並沒有廢黜她皇后的身份,那就是說,父皇還念著母后,就看他們何時冰釋前嫌了。

  齊雲旌見齊雲瀚說的那般肯定,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定了下來。

  她笑著說道:「對,母后一定會回來的,等母后回來了,我再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又小聲嘀咕:「父皇最近變的好可怕,我都不敢跟他說話了。」

  齊雲瀚又摸了摸齊雲旌的腦袋:「父皇只是因為母后的離開,不開心,你有空了可以多去陪陪父皇,但不要提母后,免得惹父皇傷心動怒。」

  齊雲旌也聰明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齊雲瀚還是照常的上課,練武,跟著齊橫元學習治國之道。

  齊橫元除了不笑,話也變得少,人也變得沉默外,其他方面沒什麼變化,該上朝還是上朝,該議事還是議事,該教齊雲瀚的還是教齊雲瀚。

  齊雲瀚絕口不提母后二字,從燕寧離開後,他在齊橫元面前,好像就沒了母后。

  齊橫元冰冷的面龐有一絲的怒意,他可以和燕寧置氣,但齊雲瀚不行。

  他母后離開了,他一句也不問,顯得太冷漠薄情。

  齊橫元收回招式,說道:「休息一會兒。」

  齊雲瀚哦一聲,也收回招式,伺候他的王喜拿了巾帕過來,為他擦汗。

  王公公也拿了巾帕過來,為齊橫元擦汗。

  擦完汗,又奉了熱茶。

  齊橫元喝完茶水,帶齊雲瀚去下棋。

  齊雲瀚眉頭一挑,覺得他父皇今天有些奇怪。

  以前從來不會在練功的時候三心二意的。

  覺得古怪,但沒問,跟著去了室內。

  王公公立馬擺上棋盤。

  齊橫元揮手,王公公帶著王喜出去了,宮女太監們守在門外。

  齊橫元執棋,跟齊雲瀚慢騰騰的對弈,片刻後,齊橫元開口:「你母后不告而辭,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齊雲瀚剛落下一子,聽到父皇這話,小臉一抬,有些驚訝。

  他說呢,他父皇今天為什麼有些奇怪,原來是有話問他。

  更奇怪的是,父皇居然自己主動提起了母后。

  齊雲瀚看向齊橫元,想了想,說道:「不是兒子不問,是母后走之前,給兒子留了信。」

  齊橫元執棋的手猛的一頓,他抬頭,看向齊雲瀚:「信?」

  「是的,母后專門寫了一封信,所以兒子這才沒問的。」

  齊橫元一直冰封的臉終於有了一些裂痕。

  她走了,給兒子留了信,那肯定也給女兒留了信,卻沒給他留信。

  齊橫元心臟那裡又開始疼了起來,她怎麼能那麼狠心,說走就走,一句話不留,一個招呼不打。

  皇宮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嗎?

  她走了,爛攤子都是他來收拾。

  而她這一走,還會再回來嗎?

  他要去哪裡找她?

  她是神,不是凡人,她有心離開,他還能找到她嗎?

  齊橫元一下子沒對弈的心情了,他將手中的白子扔回棋蠱里,厚臉皮的找齊雲瀚要信看。

  齊雲瀚讓王喜去取了信,拿過來遞給齊橫元。

  齊橫元接過信,手指有些顫抖,慢慢打開信封,取出信。

  他展開信,低頭一字一句地看著。

  看完,一動不動,半天后才把信重新折起來,裝回信封,遞還給齊雲瀚。

  信里沒寫她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