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姜王叔的謀劃(一更)

  第115章 姜王叔的謀劃(一更)

  馮越應一聲是,看了一眼傳旨的張公公,面無表情趕著馬車,從張公公身邊駛了過去。👻💥  🐼🐠

  張公公:「……」

  就不能帶奴才一程嗎?

  好吧,王爺的便車,可不是那麼好搭的。

  張公公跟著回宮。

  姜王叔坐馬車,自然要比張公公快,張公公還沒回到姜乘池身邊,姜王叔已經進了宮。

  壓根不通傳,馮越直接推開御書房的大門,跟著姜王叔一起進了御書房。

  姜乘池聽到有人進來,抬頭去看,原本想罵一句,是哪個狗奴才,敢不通傳,不聽召就進來,結果一抬頭,看到了姜王叔。

  他想裝糊塗,繼續開罵,先出一口惡氣再說。

  姜王叔忽然道:「今天本王的王府周邊有一些探子,本王讓人處理了,不知道這些探子是不是齊國那邊派來的,陛下雖然久居深宮,卻也要注意,要不要本王派些人手,在皇宮裡清查一圈?」

  姜乘池要裝糊塗罵出來的話就那般卡在了嗓子眼兒里,他是派了探子過去,但那些探子的身上並沒有寫上他的名字,不管老東西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他既不點明,他當然不能承認。

  噎了半天,姜乘池這才開口,表現出適當的關心:「王叔你沒事吧?」

  「本王沒事。」

  他意味深長道:「就怕陛下出事。」

  「朕能出什麼事,皇宮裡這麼多侍衛。」

  姜王叔說:「也是,如果真有齊國的探子,本王也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姜乘池做賊心虛,總覺得老東西這句狠話是對著他說的,他有些惱怒,又不敢表露。

  姜王叔看破不說破,問道:「陛下宣本王過來,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呢?」

  姜乘池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問老東西的事情。

  低咳一聲,姜乘池正了正身子,直視著姜王叔:「朕聽說王叔今天進了宮,卻沒來見朕,而是去了死牢,朕想知道,王叔你去死牢做什麼了?」

  姜王叔淡聲說:「跟玉彪說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明年宣戰齊國的事情。」

  姜乘池驀地瞪大了眼睛:「明年宣戰齊國?」

  姜王叔點頭:「是的。」又看一眼姜乘池,補充:「玉彪原本對本王處死玉芙很有意見,也對本王收押整個玉家人有意見,但聽了本王一席話之後,玉彪深知罪孽深重,便想著將功補罪。不知陛下可願意知道本王跟玉彪說了什麼?」

  姜乘池冷笑道:「你為了一個區區上不得台面的木花嫁,殺了擁有很強實力家族的玉芙,本來就是王叔做錯了。玉家人對你有意見是正常的,朕倒是很好奇,王叔跟玉侯說了什麼,能讓玉侯不講前嫌,自認有罪,還要將功補罪,你且說來聽聽。」

  姜王叔卻沒有向跟玉彪坦誠那般,對姜乘池坦誠。

  姜王叔只說道:「這件事情不著急,陛下想聽,本王隨時能說,我們先說一說明年宣戰齊國的事情。」

  他頓了一下,又道:「本王的打算是,明年宣戰齊國,還是陛下作為主帥,帶玉家人一起殺齊國人一個措手不及,若你打了勝仗,你提什麼要求,本王都答應你,若你敗了……」

  「朕才不會敗!朕是真龍天子,怎麼可能會敗!姜國連敗三場戰爭,就是因為朕沒有親赴戰場,如果朕親赴了戰場,一定能跟四年前一樣,每戰必勝,打的齊國人哭爹喊娘。(-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姜王叔的話還沒說完,姜乘池就自命不凡地接了腔。

  姜王叔看著姜乘池,沒把剩下的話繼續說完,而是改口道:「陛下能有如此自信,是件好事,那明年的戰事就交給陛下了,有陛下在,我姜國必然能勝。」

  姜乘池有些沾沾自喜,但是沒忘記自己的私心:「王叔所言,可是真的?」

  姜王叔深知肚明姜乘池問的是什麼,卻故作不知,挑眉問道:「陛下指的是什麼?」

  姜乘池說:「若朕勝,王叔便什麼都能答應朕?」

  「本王說話算話,只要陛下能勝,本王什麼都能答應。」

  「這可是王叔你親口說的,不是朕逼你的哦。」

  「當然,還是那句話,本王說話算話。」

  「好!」

  姜乘池大喜:「朕相信王叔說話算話,待明年朕凱旋而歸,王叔你可要做好準備。」

  姜王叔點了點頭,打心底里,他當然希望姜乘池可以勝,但事實上,他能不能勝,可是很難說的。

  姜王叔有意讓姜乘池認清自己,也不提醒他,任他自我高興,他能高興的時光,大概也只是這短短的幾個月了。

  姜王叔打算明年開春正式向齊國宣戰,最遲三月份,如果敗了,姜乘池就再也不可能有開心的日子,因為敗了就意味著,他這個君王,並不是所為的真龍天子,而他也會將木花嫁的真相告訴給他,他一定會痛苦萬分。

  現在且讓他高興高興吧,怎麼說也是大過年的。

  雖然他當君王不合適,可到底是姜王室血脈,又失去父母兄弟,如今,也算孤家寡人。

  姜王叔達成自己的目地,轉身離開。

  姜乘池卻喊住他:「王叔,朕把奏摺拿到你府上,晚上在你的王府里過年吧?」

  姜王叔沒拒絕,這個時候張公公也回到了宮中,聽說君王要去姜王叔的府上過年,簡直像見了鬼一般。

  陛下有多怨恨這個王爺,張公公是十分清楚的,去王府過年?陛下沒吃錯藥吧?他沒回來的這個時間段里,王爺到底跟陛下說了什麼呀,居然能讓陛下放下怨恨,去王府過年!

  心裡肺腑,面上卻不敢說的,也不敢表露,連忙去收拾奏摺,跟著去了王府。

  姜國這邊是什麼情況,姜王叔打著什麼樣的心思,燕寧不知道。

  燕寧也無須知道,反正不管姜國要做什麼,她都不會讓他們得逞,這就夠了。

  皇太妃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她原本是想給燕寧上個眼藥,在君王心裡留一根刺,讓君王知道,燕寧也許是故意隱藏了自己的才能,才讓齊國在三年前大敗,就算當時燕寧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影響整個齊國的戰局,但就像她說的,她若是那麼厲害,當年至少不會讓蘭州關敗亡,可當年蘭州關就是敗了。

  她意欲表明,這個女子,有些心術不正。

  明明能夠成功的,但燕寧的回答又無懈可擊的很,更甚至,她連姜國那邊的情況都剖析的如此透徹。

  皇太妃原本一葉障目,但聽了燕寧這話,她居然也覺得燕寧說的很有道理!

  皇太妃抿了抿唇角,一擊不中,自然不會再來第二擊,她溫言道:「你說的挺有道理的,看來是我目光短淺狹隘了,既然姜國不會在年關的時候偷襲,那我也放心了。💘🎈  ♨🐧」

  她又看向齊橫元:「陛下,皇嫂只是過於擔心,沒有別的意思。」

  齊橫元一直在喝茶,但喝的慢,這麼一會兒,也就只淺淺地飲了兩口,茶中還剩一大半的水,他低頭看了一眼,茶湯清濃,碧色生香,恍惚間,茶水變成了燕寧的臉,她笑彎著眼睛,柔弱如拂柳,卻又堅若磐石的模樣。

  齊橫元擱下茶杯,看向皇太妃:「是朕應該提前跟皇嫂說一聲的,姜國暫時不會發動戰爭,至少年前是不會了,年後什麼時候主動宣戰,朕也不知道。但不管姜國什麼時候宣戰,我齊國都會傾全力去應戰,朕說過,每戰必勝,那就一定會勝。

  這件事情是朕失誤,沒提前對皇嫂說,以安皇嫂的心,這是朕的不是,皇嫂不要責怪燕寧,燕寧說的話,基本上也是朕想表達的意思,皇嫂聽了燕寧的話,就把心踏實的放回去,好好的、開開心心的過年。」

  「皇嫂沒責怪燕美人,皇嫂責怪她幹什麼,陛下既這樣說了,那皇嫂也安心了,好了,不說了,吃飯,菜真要涼了。」

  於是接下來大家都不再說話,安靜的用膳。

  終於捱到結束,齊橫元擱下筷子站起身,燕寧也擱下筷子站起身,其他人紛紛離開桌前。

  齊王叔問齊橫元:「今天初一,上午怎麼沒去皇叔家?」

  齊橫元有時候是初一去齊王叔家,有時候是初二去,因為初二皇太妃要回陳家,一待就是一整天,齊橫元不跟著去,就只能去齊王叔家,他不可能一個人在外面的。

  齊橫元說:「上午陪燕寧出去了。」

  「……」

  原本還有很多話要問的齊王叔:「……」

  他被自己妻子和皇太妃攛掇著打聽齊橫元這一天都去了哪裡,每次初一這天齊橫元都在皇太妃這裡用午飯的,中午王公公來傳達君王的話,說中午不回來吃飯,皇太妃就猜了一圈,結果猜到了燕寧身上。

  好麼,他還真的親口承認了。

  原本皇太妃要走的,聽到這話,又轉回身子,看著齊橫元,說道:「中午跟燕寧去了寧家?」

  齊橫元嗯一聲。

  燕寧:「……」

  她就是遭難體質啊,齊國陛下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給她樹敵。

  燕寧跟在齊橫元身後,垂頭不說話。

  陳魚容狠狠瞪了燕寧一眼,氣的大步走了出去。

  皇太妃得到肯定答案之後,也看了燕寧一眼,沒再多說什麼,離開了膳廳。

  齊王叔神色沉了沉,有點兒看不懂齊橫元在幹什麼了,他跟皇太妃和自己妻子的心思不一樣,他因為兒子的事情,對燕家人有意見,自然看燕寧也不順眼。

  但他不會表露出來,他說道:「明天去皇叔家嗎?」

  齊橫元說:「明天上午去,中午在皇叔家用膳。」

  齊王叔點頭:「好,皇叔明天在家等你。」

  齊橫元嗯一聲,齊王叔便大步走了。

  齊王妃也跟著離開。

  燕寧眼見所有人都走了,她也成功被齊國陛下架在了匕首前面,這下算如了他的意了,應該沒她什麼事了,她便說道:「陛下,妾也先回去了。」

  她向君王行了個告退禮,提起裙擺就要走。

  君王冷冷道:「朕讓你走了?」

  燕寧眨眼:「晚膳結束了呀。」

  你的目地也達成了,為什麼還不讓我走?

  後面這句話她是不敢說的,她只是望著面前這個冷俊絕美氣度無雙的君王,表情疑惑不解。

  齊橫元說:「晚上陪侍。」

  「!」

  聽懂這句話的燕寧:「……」

  她有些驚,眼神帶著不可思議望著君王,原本要說什麼話的,但看看四周,又閉緊嘴巴,不言。

  她乖乖的跟在齊橫元身後,去了齊橫元休息的房間。

  房門關上,燕寧終於忍不住開口:「陛下,妾雖然是你後宮一員,但陛下很清楚,妾是起什麼作用的。」

  齊橫元逕自往前走,穿過屏風,坐在大床上,幽深的眼眸抬起來,看著急急地說著話,又跟著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的女子。

  「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能者多勞。」

  「……」

  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是用在這個地方的?

  燕寧都要被這個君王打敗了,她攤攤手:「陛下,妾打小身體就不好……」

  「所以你更衣陪睡就行了,別的也不讓你做。」

  燕寧睜大眼睛:「……」

  更衣……陪睡?

  齊橫元看著她,眯眼說道:「不樂意?」

  當然不樂意。

  很不樂意。

  妾可不是給你侍寢用的啊!

  可你這麼看著我,我敢說嗎?

  燕寧努力扯出一抹自然的笑來:「那倒沒有,能伺候陛下,是妾的榮幸,但這……」好像哪裡不對啊。

  後面的幾個字沒說出來,齊橫元道:「朕還不困,想聽一聽燕美人之前看過的書,燕美人還有印象嗎?」

  見燕寧要說話,齊橫元又道:「記不得也沒關係,大致說一說你對書籍的領悟,還有對天文地理的見解,隨便說。」

  燕寧:「……」

  原來是想試探她啊。

  燕寧笑道:「聽書前,陛下要不要溫一壺開水?」

  齊橫元說:「會給你喝水的。」

  燕寧:「……」

  怎麼就知道是她要喝了?

  確實是她喝。

  畢竟說書的人是她,費嗓子的人也是她。

  燕寧說:「妾小時候看過很多書,那些書陛下應該也有涉獵,只是陛下心繫江山,日理萬機,沒功夫去鑽,久而久之也就不去注意它了,陛下想聽,妾就給你說一說。」

  齊橫元移到榻上,讓燕寧坐他身邊。

  齊橫元又讓王公公打了一壺水過來,放在爐子上煮著。

  屋子裡燒了一天的暖爐,很暖和。

  燕寧一邊說書一邊喝水,倒也覺得挺舒服。

  齊橫元淡淡看向身邊的女子,只覺得這一刻,她的身上都蒙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聽她說話,竟是出奇的熨帖。

  他緩緩闔上眼,片刻後又伸手,將燕寧的手握在了掌心中。

  燕寧猛的一怔,聲音戛然而止,她看著君王,小心翼翼開口:「陛下?」

  齊橫元睜開眼,看了她好大一會兒,低嗯一聲:「有些困了。」

  「那妾扶陛下去床上?」

  「好。」

  說著好,他卻是自己起身,拉著燕寧去了大床。

  燕寧彎腰給他脫靴子,他坐在床沿垂眸看她,因為她低頭的動作,長發垂落了下去,又因為在室內,有如此暖和的爐子,她脫掉了大衣,摘掉了毛領,落出一圈雪白的脖頸。

  齊橫元盯著那片雪白看著,看著看著腦海里無端就冒出來那天晚上她不小心親了他,他反咬了她兩口的事情,然後就想到了那唇是何等的柔軟,再之後他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不免有些慍怒,不是怒燕寧,是怒自己。

  他緩緩抿了抿唇,又將視線一點一點移開,掩飾性的看向別處。

  燕寧是不知道齊橫元剛剛經歷了怎麼一番內心波動,她給齊橫元脫好靴子,又將齊橫元的腿抬起來放到床上,再給他扯被子。

  齊橫元躺在那裡,看著視線上方的燕寧,淡淡開口:「你也上來睡。」

  燕寧猛然一怔,眼皮跳了跳,扯被子的手頓在半空,被子也跟著停頓在君王的身體上方。

  燕寧不知道這個齊國陛下在抽什麼風,她心驚肉跳,對視上他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睛,心想著他怎麼下達這麼一個命令。

  眼眸轉了轉,她試探地問道:「陛下,中午從寧家出來,之後上了馬車,陛下還記得你在馬車裡做了什麼事情嗎?」

  齊橫元眉心攏了攏,不明白燕寧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又為什麼會這麼問。

  他在馬車裡做了什麼?

  他記得他不太舒服,靠在那裡睡了。

  不動聲色抬了抬眼,齊橫元問道:「朕做了什麼?還是說,你對朕做了什麼?」

  燕寧連忙道:「妾哪敢對陛下不敬,妾只是隨口問一問,因為那個時候陛下看上去喝醉了,又好像沒醉,妾不確定,就好奇問了一下,陛下不要多想。」

  齊橫元哼一聲:「朕才沒喝醉。」

  「是是是,陛下你一直都是清醒的。」

  看來醉的不輕,什麼都忘記了。

  好險,他若記得,那不尷尬死了?

  馬車裡發生的事情他不記得了,那麼,在她的閨房裡發生的事情他定然也不記得。

  燕寧猛的鬆口氣,以後但凡這個君王喝酒,她就絕不再出現。

  一喝醉就親人,什麼毛病!

  我爭取每天兩更,大約是九千字,有特殊情況,會在這裡說明。看到標題有一更的字數,說明還有一個二更,可能白天才發,寶寶們記得白天再刷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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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酒真是好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