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雖然不知道莫姑娘是誰,不過還是立刻過去查看了。
醫師先是給莫雪悠查看了下傷勢,發現是皮外傷之後便又給她把了脈,查清楚她的脈象,醫師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付俊生見醫師眉頭緊皺,擔心道:「莫姑娘可是傷勢嚴重?」
醫師鬆手,頗有些難以啟齒地看著付俊生道:「這位姑娘傷勢倒是不嚴重,雖然流了些血,不過都是皮外傷,不過她……」 ✬✤
付俊生剛要鬆口氣,見醫師這副樣子,又緊張起來:「怎麼了?」
醫師抿唇,上前小聲道:「這位姑娘好像中了情藥。」
付俊生倏地一驚,這才注意到莫雪悠滿臉潮紅的異常狀態。
這怎麼回事?是誰給她下的藥?
付俊生來不及細想,連忙又道:「這藥你可能解?」
醫師一臉慚愧:「此藥繁複,老奴醫術淺薄,恐怕無法替姑娘解藥,不過這情藥雖烈,但是只要……」
醫師湊到付俊生耳邊說了一句什麼,付俊生瞬間面紅耳赤。
付俊生心跳如雷,卻還是皺眉問道:「就再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醫師晃了晃腦袋:「恕老奴無能。」
付俊生眉頭皺得更緊了:「有傷藥嗎?」
「有。」醫師立刻從藥箱裡拿出一瓶傷藥:「這傷藥藥效很好,少爺只要給姑娘抹一點,就能給姑娘止血了。」
付俊生接過藥瓶,朝他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醫師立刻躬身,退到門邊,想到什麼又道:「少爺必須在天亮之前給姑娘解毒,否則姑娘性命堪憂!」
付俊生瞬間被他說得心亂如麻。
陸明偷瞄了付俊生一眼,小心翼翼地上前:「少爺,到底是誰害的莫姑娘?」
付俊生不理他,只吩咐道:「去打盆熱水來。」
「是。」陸明屁顛顛地應了,立刻去打了熱水來。
陸明剛要絞帕子,卻被付俊生奪了去。
陸明眸子一轉,看著付俊生試探道:「少爺,莫姑娘既然選擇跑來找您,說明莫姑娘心裡是有您的,如今莫姑娘中了這藥,不如您就……」
陸明說著還朝付俊生擠了擠眼。
付俊生立刻嗔他一眼:「出去!」
陸明嘿嘿一笑,乖乖就出去了,還不忘替兩人關上了門。
付俊生看著床上昏睡的莫雪悠,心疼得很,他絞著帕子想將莫雪悠臉上的血漬給擦乾淨了。
她臉上並沒有傷口,可以肯定她臉上沾著的肯定是別人的血。
不過她一個姑娘怎麼就沾上旁人的血了,難道是有人想要欺負她,所以她跟人搏鬥了。
想到有人給她下了藥,對她做那種事,付俊生的氣血瞬間湧上頭頂,整個人氣得在發抖。
到底是誰對她做這種事!!!
付俊生強壓下心底的怒火,又小心翼翼地處理了莫雪悠其他傷口。
她的傷口跟醫師說的一樣,都是皮外傷,倒是沒有真正傷筋動骨,不過她這般嬌弱的姑娘,身上幾十處大大小小的傷口也是受了很大的罪了。
付俊生心疼得不行,立刻小心地給莫雪悠上藥。
莫雪悠是被疼醒的,她感覺自己身上的傷處都疼得厲害。
莫雪悠幽幽轉醒,看到的卻是付俊生那張擔心焦急的臉。
「莫姑娘你醒了?」見她醒來,付俊生瞬間驚喜起來。
莫雪悠一把抓住他的手,死死抓住,半點也不想鬆開。
感覺到她的依賴,付俊生反手握住她的手,無聲地給她力量:「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莫雪悠看著他關切的目光瞬間便紅了眼睛:「付俊生,你為什麼沒來提親?」
剛問了一句,莫雪悠的眼淚就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聽著她委屈的聲音,付俊生心疼地心都碎了,跟著紅了眼睛:「我有去提親,那晚的第二日我便差媒婆去你家提親了,可被你爹拒絕了,之後我又親自去找了你爹,可你爹卻把我轟了出來。」
莫雪悠都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她紅著眼睛拼命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爹做了這些事,他什麼都沒跟我說,我問他有沒有人來提親,他也說沒有。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所以心灰意冷才答應出嫁的。」
為什麼會這樣?
當初她為什麼不再來找他一次?
為什麼他們就這樣錯過了?
莫雪悠每說一個字,眼淚就掉一顆,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對不起,是我沒用。」看她哭得這麼傷心,付俊生的心真的好疼,好疼,他伸手想要抱抱她,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
「付俊生,我好後悔好後悔!」莫雪悠哭得撲到付俊生懷裡,緊緊抱住他。
付俊生閉上眼,輕輕環住她,眼角滑下一滴熱淚。
想起她中藥的事了,付俊生輕輕推開她問道:「你知道嗎?你中了情藥?」
莫雪悠紅著眼睛點頭:「我知道,是夜君毓給我下的藥。」
「毓王?」付俊生驚呆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莫雪悠:「他為什麼要給你下藥,他……」
他們不是夫妻嗎?
難道是毓王有特殊的癖好?
莫雪悠瞬間紅了臉,可想到夜君毓的噁心行徑時,眼底又掠過嫌惡的冷芒:「夜君毓之前壞了身子,他不能行人倫之事,但是他想要子嗣,所以他和他的侍妾就給我下那種藥,然後找乞丐過來,想讓我懷上孩子。」
聽完莫雪悠的這番話,付俊生早已瞠目結舌。
他們怎麼能!!!
怎麼能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怎麼能這麼對她!!
莫雪悠再次紅著眼睛撲到他懷裡:「是一個丫鬟救了我,我把那個乞丐殺了,我從後門逃出來,我實在沒地方去,所以只能來找你。」
付俊生緊緊抱住她,心疼地心都在發抖。
莫雪悠抬起水眸,盯著付俊生看了一會兒,突然像是鼓足勇氣,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她想過了,與其讓那些人算計,早晚毀了她清白之身,倒不如給付俊生,至少她心甘情願,也成全了她對他的情誼,好過便宜那些夜君毓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