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毓王府。
「算算日子,那些人應該混進沙江四洲了吧。」夜君毓有些興奮道。
莫相也是滿臉得意:「剛剛那邊傳消息過來,人都已經進入沙江四洲了。」
「那夜宸軒有什麼反應,是逃回來了,還是殺了那些人?」夜君毓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夜宸軒落荒而逃的樣子了,他也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痛打落水狗了。 ✮
說到這個,莫相臉上的笑意稍淺了些:「沒有逃,也沒有殺那些人,而是封了城。」
夜君毓詫異地皺了眉頭:「封城?夜宸軒是不是瘋了?」
都得瘟病了,他還下令封城,難道他不知道瘟病會傳染嗎?他不怕死嗎?
莫相也沒想到夜宸軒會下令封城,他以為他就算不逃回來,也會殺了那些人,畢竟留著那些人,可是有傳染的風險。
原本夜宸軒不管是跑回來,還是濫殺百姓,這隨便一條罪都能將他拉下神壇,不僅能讓失去民心,更能讓皇上對他失望,儲君之位他更是不可能再坐上。結果他什麼都沒做,還讓人安置了那些瘟病患者,這倒反而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計劃好的事情被打亂,夜君毓皺眉道:「他該不會知道不是瘟病吧?」
莫相眉頭緊皺:「應該不可能,那毒我親自找人試過,發起病來就像是真的得了瘟病,一般的醫師根本看不出來。」
計劃太突然,他們來不及找到真正的瘟病傳染過去,所以只能是給那些難民下毒,再將那些難民引進沙江四洲,讓夜宸軒以為他們得了瘟病,其實他們只是中毒而已。
「可是夜宸軒不上鉤怎麼辦?」夜君毓又有些急躁了。
現在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如果夜宸軒不跑回來,又不殺人的話,那他們的計劃根本進行不下去。
莫相卻是不著急,冷笑道:「既然他想當英雄,那咱們就讓他當英雄。」
夜君毓狐疑地看向莫相,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莫相意味深長地揚起唇角:「你說若是夜宸軒在沙江不小心得了瘟病,再不小心死了,是不是皆大歡喜。」
夜君毓眸子瞬間便亮起來,那眼底的興奮在想到什麼之後,又稍減了些:「可是那不是真的瘟病,根本不會傳染,他怎麼死?」
莫相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瞥他一眼:「那些人怎麼得的瘟病,我們也能如法炮製地讓夜宸軒得上,那種毒不僅症狀跟瘟病一樣,連結果也一樣,都是會死人的,只是它不傳染而已。」
「這倒是個好主意。」夜君毓終於高興起來:「這件事情還要勞煩外祖了。」
莫相笑了:「放心,這次夜宸軒他死定了。」
夜君毓聞言也得意地笑了起來。
京郊別莊。
唐松也正在溫泉池,跟黑袍人說著夜宸軒的事。
「這次老七的表現真的出乎意料呢。」黑袍人一邊把玩著唐松的頭髮,一邊邪笑道。
唐松也是冷笑:「毓王只怕還在等著他狼狽逃竄回來,或者濫殺無辜,好到皇上那裡參他一本呢。」
黑袍人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這次老二和莫相只怕要失望了。」
唐松斜睨他一眼:「你呢?不失望嗎?」
黑袍人樂了,笑著挑起唐松的下巴:「本王失望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讓他們去爭個你死我活,我們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不是很好嗎?」
唐松揚了揚唇角,沒有接話。
「不管老七作何選擇,老二又有何下策,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最後得利的一定是我們。」黑袍人眉宇間滿是張揚的自信。
唐松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就是這樣,即便事發,也有夜君毓給他們做替罪羊,他們儘管在幕後操縱一切。
「你生父的事,需要本王交代昭和嗎?」聊完夜宸軒,黑袍人倒是關心起唐松的家事了。
提到唐三豹,唐松眉目滿是冷意:「不用,那個沒用的廢物,連唐檸都搞不定,以後不用再管他的事了,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原本他是想利用唐三豹,讓他將唐檸送去秦家做妾,沒想到唐三豹那個廢物,這麼沒用。現在害得榕兒被秦家休棄。
那個秦家欺榕兒至此,以後他必定不會放過他們的,還有林氏和唐檸,也別讓他找到機會。
「唐檸?」黑袍人頗有興致地挑了挑眉:「是你妹妹嗎?是不是還沒及笄?」
「沒吧。」唐松不想多談唐家的事,也對唐檸有沒有及笄,沒什麼記憶。唐家除了唐榕,他誰也不關心。
黑袍人倒是很有興致:「沒及笄好啊。」
唐松狐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黑袍人摩挲著他的下巴,邪笑道:「本王有個人需要拉攏,就是寧州太守賈德才,他這個人有個嗜好,就是喜歡沒及笄的幼齒,前些日子他剛娶的一個女人被他玩死了,他身邊正缺女人呢,你這個妹妹年紀正合適。」
唐松倏地眯眼,眼底是殘虐的興奮。
他正愁找不到辦法對付他們呢,沒想到這麼快機會就來了,不過……
「唐家如今情況有些複雜,唐檸的親事,唐三豹已經做不了主了,若要促成此事,你還要給我一些時間。」
黑袍人邪笑:「不急,你這個妹妹不是還小嗎?相信這一年半載的,賈德才也能等。」
唐松腦袋飛速轉動著,已經在想法子了。
而沙江四洲發生的事情,以及夜君毓和唐松他們的陰謀,唐宓全然不知。
她花了一天的時間,終於制出了梁臻的解藥。
晚上,唐宓帶著半夏又去了晉安侯府。
唐宓到的時候,梁臻正倚在大迎枕上,一副焉焉的模樣。
唐宓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怎麼這是?」
「神女來了。」羿氏上前行了禮,便笑著解釋道:「這孩子這幾日沒吃東西,這是餓的。」
梁臻苦哈哈地看了眼唐宓,以前吧,他病得嚴重的時候,肚子再怎麼餓,也不想吃東西,現在身子好了,他倒是不頂餓了。
唐宓被他那幽怨的小眼神給逗笑了,懊惱道:「也是我的疏忽,其實前兩日就能吃東西了,我忘了說了。」
……梁臻那小眼神瞬間更加幽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