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唐宓起床的時候,夜宸軒已經不在了。
半夏推門進來,見唐宓醒了,連忙端著水盆過來:「王妃,奴婢伺候您梳洗。」
唐宓從她盆里撩了熱水洗手:「看到王爺了嗎?」
半夏一邊給她遞布巾,一邊道:「王爺去上朝了,走的時候還吩咐奴婢不要吵醒您,讓您多睡會兒。」
唐宓俏臉一紅,他去上朝了,她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她睡得這麼熟嗎? ❋
昨晚他又停了……
想到昨晚的事,唐宓又是羞澀,又是疑惑。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也很想,卻總不跟她圓房。
到底是什麼原因?
是怕要孩子,還是……其實他並沒有那麼喜歡她?
「王妃……小姐?」半夏喚了她好幾聲,她也沒反應,終於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唐宓收起有些失落的心情,抬眸看了眼半夏:「我洗好了。」
半夏看出她有心事,卻又不敢問:「奴婢伺候您梳妝。」
唐宓坐到銅鏡前,想起夜宸軒替她梳頭的樣子,唇角忍不住揚了揚。
應該是她胡思亂想了,他應該不會不喜歡她吧。
梳洗好之後,唐宓又獨自用了早膳,便去了旁邊的廂房。
夜宸軒主苑很大,因為府里沒有什麼妾室和通房,整個王府,以及主苑都有很多空的房間。
唐宓也懶得出院子,便在主苑的側屋弄了個煉藥室。
正好鴻飛在,唐宓就將他把自己煉藥的丹爐和一些藥材都搬到了側屋。弄好之後,唐宓就在屋裡煉藥,搗鼓藥材了。
半夏也跟著進屋幫忙。
她也是才知道原來小姐的醫術那麼厲害,簡直堪稱神醫了。小姐還教她認了很多藥材,她現在都已經可以幫小姐配藥了。
唐宓拿出之前那些人的診脈記錄,對照著那些人病症,開始配置一些特效藥,除了這些人的病症用藥,她還煉製了不少常用藥,夜宸軒應該不久就要去沙江了,她多煉製一些丹藥給他帶去,也好以防萬一。
這邊唐宓忙著煉藥,那邊朝堂上打了一早上噴嚏的夜宸軒,一下朝就被夜政雄給拎到了御書房。
「阿嚏!」夜宸軒又是一聲響亮的噴嚏,夜政雄立刻著急地看向李元:「快去請御醫。」
「是。」李元應了一聲,立刻便去辦了。
沒一會兒,李元便帶了御醫過來。
「參見皇上。」沒等御醫行完禮,夜政雄便立刻朝他招手:「快過來替軒王看看,這怎麼一直打噴嚏啊,是不是染上風寒了?」
「我沒事。」夜政雄剛說完,夜宸軒便拒不肯就醫。
夜政雄不理他,只給御醫使眼色。
御醫連忙上前替夜宸軒把脈,夜宸軒拗不過夜政雄只好任由御醫替他把脈。
「阿嚏……」又是一個打噴嚏,夜宸軒不舒服地扭了扭鼻子。
打了一早上的噴嚏,打得他嗓子都開始疼了。
御醫替夜宸軒把完脈,便奇怪地看著夜宸軒:「王爺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燥火過旺,一般……」
御醫看著夜宸軒,像是難以啟齒一樣,沒說下去。
「一般什麼?」夜政雄卻是沒聽明白,皺眉問道。
御醫硬著頭皮道:「一般成了親的男人不會有這種情況。」
軒王殿下都成親了,怎麼還會有燥火過旺的情況?
看著御醫一言難盡的表情,又看夜宸軒那帶著血絲的紅色眸子,漸漸明白什麼,蹙眉道:「那這種情況要怎麼治?」
怎麼治?
御醫眼角抽抽,有些尷尬道:「其實這不算病,只要王爺及時紓……」
「咳咳~」不等御醫說完,夜宸軒便立刻猛地一聲,打斷他的話, 朝他揮手,「你先下去。」
「是。」御醫立刻便躬身退下。
御醫走了,夜政雄便奇怪地盯著他。
夜宸軒被他盯得不舒服極了,抬眸看他一眼,再次解釋:「我真沒事,就是受了點風寒,回去喝,阿嚏……喝些藥就行了。」
夜宸軒的解釋,夜政雄根本不聽,依舊奇怪地看著他:「你不是喜歡那丫頭嗎?」
「當然喜歡。」夜宸軒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
「所以是她不願意?」夜政雄更加疑惑了。
之前看那丫頭的樣子,也是挺喜歡軒兒的,怎麼這成親了反倒不願意了呢?
見他誤會,夜宸軒連忙道:「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的事情您就別管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夜宸軒說著,便起了身:「您若是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早上他出來的時候,宓兒還沒醒,他得趕緊回去了。
都不等夜政雄同意,夜宸軒便轉身走了。
夜政雄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剛剛成親的年輕小子還能燥火過旺了?
夜政雄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看向李元:「之前軒王成親,軒王府可有元帕送過來?」
李元頓時愣住了,想了一會兒道:「好像老奴聽說皇后派了柳嬤嬤去了軒王府,應該是去要元帕了。」
夜政雄皺眉,立刻道:「你跑一趟未央宮,去把他們收上來的元帕拿來。」
李元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過不敢怠慢,立刻便去辦了。
李元去了未央宮,倒還費了一些功夫,才將那裝元帕的盒子拿了回來,「皇上,這就是柳嬤嬤從軒王府拿回來的元帕。」
夜政雄往那盒子裡瞄了一眼,看到那一抹乾涸的深紅,眉頭緊皺。
倒是沒什麼異樣,不過為什麼會燥火過旺呢?
軒王府里,夜宸軒回來沒找到唐宓,便問鴻飛:「王妃呢?」
「在側屋煉藥。」鴻飛回道。
煉藥?
夜宸軒好奇地進了側屋,見唐宓在搗鼓藥材。
「回來了。」唐宓看他一眼,笑起來。
「在做什麼藥?」夜宸軒想要到她身邊去,可是還沒到裡面,便被那濃郁的藥香,又弄得打噴嚏了。
「阿嚏,阿嚏……」夜宸軒一連打了幾個噴嚏,鼻子癢得不行。
唐宓擔心地皺起眉頭:「怎麼還打噴嚏,之前的風寒還沒好嗎?」
唐宓說著,又起身過來,「把手給我,我再給你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