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咱們君家就支持小夜了

  翌日一早,報喜的人便上了門:「恭喜國公爺,您家小公爺高中了,還是解元。」

  君賀瞬間大喜,立刻大笑著讓石寶賞了銀子。

  報喜的人得了賞銀,再次說著好話:「小公爺之前就是案首,如今又是解元,憑著小公爺的學識,這次科考必定會是那前三甲。」

  君賀眸子晃了晃,笑著讓石寶又給了一次賞銀。 ✳✹❂

  那報喜的人一連得了兩次賞銀,這才說著好話告退了。

  消息傳到君老太太和蘇氏那裡,兩人也是高興得很。

  中舉的意義可比中秀才高多了,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人家,這意義可就更加深遠了,尤其還是解元。

  君賀直接去了君千澈房裡,君千澈剛聽到墨書說了自己高中的事,見君賀進來,連忙起身:「祖父。」

  「祖父找你下棋。」君賀說著便坐到桌邊。

  君千澈一臉苦逼,不過還是乖乖過去坐了。

  君賀執白棋,君千澈執黑棋,兩人開始了第一盤棋。

  「你中了舉,還是解元,你怎麼想?」君賀這次顯然是意不在棋。

  君千澈沒什麼心思下棋:「您覺得皇上是信任我們君家,還是忌憚我們君家?」

  「忌憚有,信任嘛……」君賀冷笑一聲,不說明,君千澈也已經明白,「不過就是因為忌憚,所以他才不會讓你入仕!」

  如今他們君家已經是手握重兵了,武將這邊可以說一半以上都是他的部下。只是他們君家這麼多年一直不曾踏入文臣。

  這次君千澈考科舉,卻也只是試探而已,並非真的想要考什麼科舉。可是如今皇上這態度,卻是讓人迷惘啊!

  君千澈皺眉,想了想道:「這會不會跟王爺有關係,那人之前不是想要立王爺為皇儲嗎?他是想替他培植勢力?」

  如今的朝堂黨派混亂,有毓王黨,珩王黨,驊王黨,就是沒有軒王黨,皇上若是想要立軒王為太子,只怕還得費一番功夫呢。

  君賀默默點頭,「這也不是沒可能,我看他對小夜還是挺上心的,想要替他培植勢力,也不是沒可能。」

  若是替小夜培植勢力,那他們家顯然是最好的選擇,澈兒若是做了文臣,那小夜在這朝堂也算是真正有了自己人。

  兩人覺得這應該是最接近正確的想法。

  「那我這科考還繼續嗎?」君千澈看著君賀迷茫地問道。

  之前他參加科考只是為了試探皇上對他們君家的想法,之前他和祖父,父親都分析過了,想著皇上應該不可能讓他中舉。

  可如今事情已經偏離了他們原來的設想,皇上不僅讓他中了舉,還讓他當了這解元,這是鼓勵他繼續科考啊!

  君賀嗔他一眼:「繼續啊,為什麼不繼續?你現在都是解元了,再考個會元,狀元的,那不就是三元及第了嗎?」

  君賀說著有些興奮,雖然他們一家都是武將,可他也沒有看不起文人的想法。澈兒學問好,他也很欣慰,若是他們家真能出個狀元,他也會去祖宗那裡燒香報備的。

  君千澈一頭黑線地抽了抽眼角。

  會元?狀元?說的這麼輕巧,當這三元及第這麼容易考呢!

  「祖父您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我真的繼續參加科考,咱們很有可能就要加入黨派之爭了?」君千澈看著君賀肅然道。

  現在的君家還是中立,不站隊任何黨派,就是為了明哲保身。他們這樣的人家,也根本不能站隊,一旦出錯,那便是滿盤皆輸。

  可是現在祖父的意思,便是支持軒王了。

  君賀苦笑:「宓兒馬上就要是軒王妃了,不管我們想不想,我們都已經是軒王黨了,從宓兒跟小夜定親的那一天起,我們就跟小夜在一條船上了,再也不可能明哲保身了。」

  君賀的話,讓君千澈沉默起來。

  祖父說的對,不管他們支不支持軒王,在外人看來,他們已經是軒王黨了。

  「小夜不錯,我看皇上那幾個兒子,也就小夜還算像樣,咱們君家就支持小夜了。」君賀很是隨意地說著生死大事。

  君千澈哭笑不得,祖父啊祖父,旁人若是知道您這麼好拉攏,還不早就把君家的門檻給踏平了啊!

  「咳~」君千澈輕咳一聲道,「既然祖父說考,那我就繼續考。」

  若是皇上公正,就算沒有狀元,他相信前三甲他還是沒問題的。

  君賀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段時間,你什麼都不用做,努力備考。」

  君千澈十分輕鬆地笑起來:「不急,會試在一個月以後呢。」

  君賀也笑起來:「那正好在宓兒成親之後,還是宓兒成親的事最重要,你的事不打緊。」

  ……君千澈又無奈了,不過他也覺得表妹成親的事情比較重要。

  跟君千澈下了一盤棋,君賀就沒興趣跟他下了:「你自己溫習功課吧,我去給你父親寫信。」

  孩子中了舉,還是解元,這樣的好消息重要跟兒子說一下,當然最重要的是皇上對他們的態度,這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刀,終於離遠了些,這可是能讓人喘口氣的大好事。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是宓兒的成親的事,這無論如何,宓兒成親,他這個當舅舅得回來一趟!

  君賀回到書房,剛給君明仁傳了信,唐宓便過來了。

  「外祖,我沒打攪你吧。」唐宓站在門口,見君賀在寫什麼東西,便有些不敢進。

  君賀笑著朝她招手:「給你舅舅寫了封信,剛傳過去了。」

  唐宓笑起來:「是跟舅舅說表哥高中的事嗎?」

  君賀點頭:「這不是中了解元嗎?也讓你舅舅高興高興。」

  「嗯。」唐宓笑著揚眉:「我就說表哥一定能高中的。」

  君賀默默點頭,也是皇上突然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不然哪裡那麼容易中呢。

  「外祖什麼時候去看楓兒?」唐宓看著君賀問道。

  君賀回神,笑道:「你想他了?」

  「是有點,但是我不是不能去嗎?我給楓兒做了兩身冬衣,外祖幫我帶去吧。」唐宓將自己給唐楓帶的包裹放到桌上。

  君賀看了眼那包裹點頭:「好。那我明天去一趟。」

  唐宓立刻笑了:「謝謝外祖。」

  ……

  此時的桃花林里。

  連著半個月,唐楓每日都被侯毅吩咐做著同樣的事。

  侯毅沒有教他任何本事,他也不問,侯毅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每天砍甘蔗,拔蘿蔔,餵牛馬,喝牛奶,撿雞蛋,做的不亦樂乎。

  半個月之後,他神奇地發現自己強壯了不少,也長高了許多。

  半個月的時間,那坡地上的甘蔗和蔬菜都被唐楓給解決了。

  侯毅也終於開始正式教導唐楓練武了。

  寅時天還沒亮,侯毅就把唐楓拉出來了,將他帶到竹屋後面的湖泊邊,「你走上去。」

  「走……上去?」唐楓有些呆滯地看著那一片蔚藍的湖泊。

  是走上去,還是讓他跳下去啊?

  侯毅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唐楓便立刻抬腳往湖面上走,剛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唐楓以為自己會掉下去,可是卻神奇的發現,這水面之下像是隱藏著石樁,完全不會掉下去。

  走了第一步,唐楓立刻大膽地走出了第二步,前面依舊有石樁,不過他不知道前面有多少石樁,他也不敢再往前。

  「繼續走,走到湖中央去。」

  聽到師父在後面喊,唐楓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他每走一步,他後面的石樁都會消失一個。被斷了後路的唐楓,只能繼續往前,提心弔膽地走了一路,終於走到了湖中央。而此刻他只有腳下的兩個石樁,前面不知道有沒有路,後面反正是沒有退路了。

  侯毅看著他的背影,「看到湖底的那塊白玉碑了嗎?」

  白玉碑?

  唐楓立刻朝水下看去,蔚藍的湖水下面,果然藏了一塊白玉碑,那白的亮眼的顏色,在水下還挺顯眼:「看到了。」

  「看到上面的字了嗎?」

  唐楓蹲下身子,仔細往那白玉碑上看著,便見那潔白的玉佩上有不少黑色的字,密密麻麻的,還挺多的,「有。」

  「石碑上的是我們一派的內功心法,從今天開始你每日在這湖中心蹲馬步,並且背誦這個內功心法,等什麼時候倒背如流了,你便可以不用蹲了。」

  唐楓有些驚奇,沒想到那白玉碑上的是內功心法,而且還是藏在湖中心,簡直太神奇了:「師父,您這內功心法藏在這裡不怕別人偷了嗎?」

  侯毅輕哼一聲:「你以為為師這裡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別說他們進不來為師這陣法竹林,就算能進來,走錯一步,也看不到這湖中的心法。所以你記住你剛剛走的那些石樁,若是走錯,你明天可就看不到了。」

  唐楓聞言更加驚奇了,原來這湖中的石樁也有講究,可是他剛剛明明是自己胡亂走的,難道他剛剛走的那些都正好對應這湖裡的陣法?這也太巧了吧!

  唐楓不敢多想,已經聽話地開始蹲馬步了:「師父,我一會兒蹲完怎麼回去啊?」

  「會游水嗎?」唐楓聽到後面師父問他。

  「會。」唐楓很是驕傲,他小時候除了功課不怎麼樣,其他騎馬,爬樹,游水,可沒什麼不會的。

  「那就游回來。」侯毅說完轉身便走了。

  唐楓想想覺得游回去也不錯,就當洗澡了。

  「那我蹲多久才能回去啊?」

  許久,後面也沒人回答。

  唐楓想著,剛剛師父好像說要把心法都倒背如流才能不蹲。

  看著水下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唐楓瞬間一臉苦逼。

  完了,這麼多他得背到什麼時候,還得倒背如流,平時他背篇文章都背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