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巧舌如簧的唐松

  聽到這龐大的數字,掌柜們瞬間都驚呆了!

  雖然他們一直知道東家讓他們做假帳,可他們不知道東家竟然已經貪墨了這麼多銀子了。

  一億六千五百七十八萬兩銀子,這麼多的銀子他們幾輩子也賠不起啊!

  掌柜們徹底陷入了無盡的絕望,進也是死,退也是死!

  「沒有人指使草民,草民願意以死謝罪!」一個掌柜下定了決心一般,朝著那白玉大柱就沖了過去。

  「轟」的一下,那白玉柱上瞬間染上了血色茶花,那掌柜腦漿迸裂地倒了地。 ✯

  這突然的一幕,瞬間驚呆了所有人,誰也沒想到這人會當場撞柱自盡。尤其是剩下的那些掌柜,看著就這樣倒在血泊里的同伴,全都呆若木雞地像是被抽掉了魂魄一般。

  李元立刻讓御醫過去查看,御醫仔細查看之後,起身稟報導:「皇上,人死了。」

  夜政雄瞬間便陰沉下了臉,憤怒地瞪著那些掌柜:「你們都想以死謝罪?」

  「草民有罪!」夜政雄話音剛落,便又有一個掌柜衝過去撞了柱。

  御醫再次過去查看,卻是再次朝夜政雄搖了搖頭。

  還沒等夜政雄發怒,這邊還有幾個掌柜已經吞毒自盡了。

  看著一個個倒下去的掌柜,唐宓面色冰冷。

  不用想也知道唐松肯定是抓了這些掌柜的家人,否則這些人精一樣的掌柜怎麼會為了唐松赴死,就算唐松給再多的錢,他們也不會這麼為他賣命,除非他用他們的親人相要挾。

  也是她大意了,竟然沒想到唐松會抓這些掌柜的家人。

  很快,掌柜們死了一片,剩下幾個不敢死的,已經怕得都嚇尿了,一個個的都像是瘋癲了一樣,拼命晃著腦袋。

  「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夜政雄又問了幾句,那些掌柜全都是這樣的狀態,根本一句話也問不出。

  夜政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看來今天這事唐松是有備而來啊!

  唐宓也是憤怒地看向唐松:「大哥,祖母將母親的鋪子交給你打理,每個月鋪子掙多少錢,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現在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掌柜身上,這是想把自己推託的一乾二淨嗎?」

  一直低著頭的唐松這才抬眸看了唐宓一眼,眼裡卻滿是嘲諷之意:「大妹妹這是什麼話,貪墨銀子的是他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說來也是我疏忽了,竟不知道他們交給我的全都是假帳。」

  說著,又惋惜地輕嘆了口氣,「若是我能細緻一些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大妹妹真是對不起。」

  唐宓倏地捏緊拳頭,不屑地哼道:「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你什麼都不知道?鋪子裡賣的什麼貨,賣了多少錢你不知道?庫房還有多少貨,每月盈利多少,你也不知道?你用我娘的茶館開黑賭坊,每月巨額流水進了你的荷包,你還是不知道?那你這個東家到底都做了什麼?」

  唐松絲毫不怕唐宓說的這些,再次慚愧道:「其實大哥也不是很會做生意,所以這些年也都沒有好好替大伯母經營那些鋪子,鋪子的所有事大哥都全權交給了那些掌柜,大哥也不知道他們竟然背著我做了那樣的事情,貪墨了大伯母這麼多銀子,大哥實在慚愧啊!」

  唐松說著又慚愧地晃了晃腦袋。

  唐宓氣得想殺人了,憤怒地咬牙:「你說鋪子都是掌柜在管理,你什麼都不知道,那鋪子裡的雪鍛是哪來的,除了你,還有誰能弄到雪鍛,就憑這些掌柜嗎?」

  聽到「雪鍛」,夜政雄倏地皺起眉頭,百官們也都震驚了。

  誰不知道雪鍛是貢品,每年皇上只會賞給太后和后妃以及王爺公主們一些雪鍛,這個唐松怎麼會有雪鍛的。

  聽到唐宓提雪鍛,唐松眸子晃了晃,依舊咬死不認:「什麼雪鍛,我完全不知道鋪子裡有什麼雪鍛,怕不是那些掌柜拿來的假貨,以次充好吧。」

  唐宓根本不容他抵賴:「雪鍛是真的,那兩匹雪鍛被我給買了。唐松,管理鋪子的是你,指使他們做假帳的是你,真正貪墨的也是你,你還是承認吧。」

  唐松卻是依舊一臉無辜:「大妹妹為何要如此冤枉我,他們的所作所為,我真的完全不知情,還有你說的雪鍛,黑賭坊,我也完全不知道,大妹妹在這大殿之上污衊我,這是真想置我於死地啊!」

  唐松像是受了極大的冤屈似的,冤枉得很。

  見他還在狡辯,唐宓眼睛都紅了,據理力爭:「這些掌柜全是你的人,一個人貪墨你不知情,這麼巧所有的掌柜都貪墨,都做假帳,若說他們沒人指使,誰相信?你以為皇上這麼好騙嗎?」

  唐宓這話一出,夜政雄瞬間臉色鐵青地怒道:「唐松,你別以為你一句不知情就可以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你若是再不說實話,那朕可就要用刑了!」

  唐松再次抬眸喊冤:「草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些掌柜所做的一切草民都不知情,皇上您英明神武,千萬不能聽小人唆使,對草民屈打成招啊。」

  一句屈打成招,倒是瞬間掣肘了夜政雄的行動。

  這不打他不招,這打了又成了屈打成招,還是在滿朝文武面前,更是不好隨便動用私刑。

  事情陷入僵局,百官們又忍不住開始議論起來。

  「這唐大公子果然是厲害啊,他這麼一說,皇上也不敢對他用刑了。」

  「我看八成就是他貪墨的,如果沒有他的命令,那些掌柜怎麼可能個個都做假帳,都貪墨。」

  「現在他把事情都推到了那些掌柜身上,現在死無對證,只怕唐大小姐想拿回那些銀子不容易了。」

  「一億六千五百多萬兩銀子呢,這唐大公子貪墨這麼多銀兩都拿去做什麼了?」

  「沒有其他證據,只怕唐大小姐這次要吃悶虧了。」

  唐宓目光冰冷,想要就這麼推得一乾二淨是嗎?沒那麼容易。

  唐宓突然轉向夜政雄:「皇上,臣女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