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吹了小金哨,他會來嗎?

  皇后一聲令下,立刻便有幾個嬤嬤上前想要押著唐宓去搜身。

  「慢著!」不等幾個嬤嬤碰到她,唐宓便突然大喊一聲,「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你們不能搜我的身。」

  那幾個嬤嬤哪裡理她,一起上前就把她的手給控制了起來。

  唐宓掙扎了兩下,根本掙扎不開,又抬眸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臣女乃忠良之後,父親戰死沙場,為國捐軀,臣女不求皇上和皇后記得父親的功勳,可您卻不能這麼對待忠良之後。臣女根本不知道什麼虎狼之藥,也未曾給毓王殿下下過什麼藥,您可要審問臣女,臣女也願意配合您審問,可您不能搜臣女的身,不能這麼侮辱臣女!」

  唐宓一口一個為國捐軀,一口一個忠良之後,聽得皇后煩不勝煩,「快把她拉下去搜!」

  原本她是想讓她們在這裡搜的,不過怕唐宓鬧得太厲害,便讓她們帶她到房間搜。

  「是。」幾個嬤嬤應了一聲,就要把唐宓拖下去。

  唐宓立刻雙目赤紅地瞪著皇后大喊:「今日你們若是敢搜我的身,我便一頭撞死在這裡,以死證明我的清白!」

  看著唐宓那一臉決絕的樣子,皇后頓時便皺起眉頭。

  劉公公眸子晃了晃,連忙上前,附到皇后耳邊小聲道:「娘娘,她乃忠良之後,性子還這麼烈,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此事不宜鬧大,這身咱們不能搜啊!」

  皇后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的確,如果這死丫頭真的死在她這裡,場面就不好看了,她倒不是怕那個死了的唐一獅,更是怕容國公府。

  聽說容國公很疼這個外孫女,唐宓若是真的死在她這裡,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毓兒的太子之位還未確定,還需要拉攏容國公,這容國公她還真不好得罪。

  可是這麼放過這個死丫頭,她實在不甘心呢!

  劉公公見皇后有所鬆動,連忙又小聲道:「娘娘,不如把她關到暗室,嚇唬嚇唬她,說不定她就會招了。」

  皇后不滿地皺眉,嚇唬嚇唬她,那怎麼夠泄她的心頭怒火呢。

  不過動手肯定是不行的,身上有傷,若是說出去,她也不好交待。

  皇后突然想到一個地方,頓時便得意地揚起唇角:「把她給本宮拖到冰室,本宮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還是冰室里的冰塊硬!」

  聽到要拉唐宓去冰室,劉公公頓時不忍地皺了皺眉。

  拉到冰室,這要是凍上兩三個時辰,這別說能把人凍死,就算凍不死姑娘家只怕也會傷了身子。

  皇后娘娘這也太狠了。

  不過劉公公這會兒什麼話也不敢再說了,剛剛他已經說了不少了,若是再說下去,只怕皇后娘娘就要懷疑他了。

  唐宓聽到去冰室,臉色也是白了白。

  不過比起搜身,她還是寧願去冰室。

  幾個嬤嬤聽到命令,立刻便拉著唐宓下去了。

  很快,唐宓便被帶到了冰室,幾個嬤嬤將唐宓推到了冰室,就立刻鎖了門。

  那刺骨的冰寒襲來,唐宓立刻便裹緊了斗篷。

  等那些腳步聲走遠,她立刻去推了推門,可是卻根本推不開。

  冰室里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不過唐宓能感覺到四周全是冰。

  現在剛剛入秋,正是燥熱的時候,冰室里的冰也比平時備得多。

  唐宓沒有走動,直接在門邊蹲了下來,門邊一定是離冰最遠的地方。不過這裡面冰塊太多,還是冷得她瑟瑟發抖。

  她裹緊斗篷,將自己裹成個粽子,這裡面太冷了,她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

  她記得祖母說要天亮的時候才讓桂嬤嬤去找祖父,可是現在離天亮還有至少三個時辰,而且天亮之前祖父就會上朝了,等消息傳到祖父那裡,必定又要多推遲一個時辰。

  四個時辰,她可能會熬不住。

  不知道劉公公有沒有跟皇宮說祖母求見的事情,若是祖母能見到皇后,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唐宓又想到了夜宸軒。

  那個突然出現在她生命里的人,他說好要來娶她的,她還等得到嗎?

  唐宓一直捏著小金哨,像前世那無數個夜晚的期盼一樣,等待著他的到來。

  二宮門口。

  唐老夫人還不知道唐宓已經被帶到了冰室,還在外面苦等著。

  已經快兩個時辰了,還沒有人來帶她進去。她不知道是劉公公沒有傳話,還是皇后不想見她。

  也不知道宓兒怎麼樣了?

  不知道是太擔心宓兒,還是在這裡吹冷風吹久了,她覺得心好悶好悶,悶得她都快要喘不上氣了。

  未央宮。

  劉公公看了眼那沙漏,估摸著唐老夫人在外面待的時間。

  抬眸見皇后沐浴出來,劉公公連忙上前道:「娘娘,唐家那位老太君剛才也跟著一起來了,就在二宮門口等著呢,娘娘要不要見見?」

  一聽唐老夫人也跟著來了,皇后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幽幽地看一眼劉公公:「本宮睡下了,根本不知道她求見,你也什麼都沒跟本宮提過,明白了?」

  劉公公哪裡還不懂皇后的意思,連忙躬身:「老奴明白,老奴也不知道唐老太君她自己跟來了,更沒跟娘娘您說過任何她的事。」

  皇后哼了一聲,便又去看了夜君毓,見他還昏睡著,便又朝御醫們發了一通脾氣,才回來睡下。

  劉公公原本還想著若是皇后不見唐老夫人,他就派人去傳個話,讓她趕緊另想辦法,可是皇后剛剛好像看透了他的眼神,讓他什麼都不敢做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唐老夫人等到一雙腿都僵硬了,都沒有等到皇后召見。

  冰室里,唐宓更是凍得蜷縮到了地上。

  太冷太冷了,冷的她都出現幻覺了。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火場,回到了那個她苦苦掙扎,都依舊掙脫不了的苦海。

  鳳凰歸棲梧桐樹,一輪涅槃重複始。貴人自有貴人引,否極泰來除厄運。

  她突然想到了那兩句簽文,還有了塵大師那句彼此的貴人。

  唐宓凍僵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脖子上的小金哨。

  她要吹嗎?

  他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