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初認真看著滿臉憂心的顧見月,開口道,「阿姐,我若說有人對棕熊動了手腳你信嗎?」
顧見月先是滿臉的震驚,仔細一想,轉而化為了後怕。
沒有不信,反而是非常相信,顧見初坐在皇后的位置,又得謝辭安的寵愛,更是椒房獨寵,早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現在皇上不在納人進後宮,前朝不少大臣沒辦法將自己的女兒塞進後宮,為自己家族謀求福利,沒辦法窺探帝王身邊的消息。
他們若是想要在帝王身邊安插人,必欲對顧見初處置而後快。
顧見月在顧見初泛著冷意的眸子下,認真點點頭,「阿姐信。」
「阿姐一直在行宮,昨天晚上米月有沒有出去。」顧見初沒有直接說明米月的問題,而是旁敲側擊地去詢問。
畢竟米月在她們家已經住過一段時間,米月和她家人又處得極為好,甚至被他們誤以為,米月和顧見白會有可能,她的家人又極為護短,不免會對米月無條件地相護。
所以在她沒有證據之前,不能憑空指認。
不然在家人質問起來,她總不能說,她能吃瓜,那樣會被大家當成一個怪物。
雖然她從小就得爹娘和哥哥姐姐的寵愛,但是她還不想因為一個米月和家人鬧出了嫌隙。
攻略系統的可怕之處,不僅是被攻略者攻略的人,就連攻略者想拿下的人,亦可以拿下。
顧見初擔心的不是爹娘不信任,而是米月的攻略系統,會不會蠱惑了爹娘。
聞言,顧見月神色頓時沉下來,她環顧四周,不由放低聲音道,「阿初是懷疑米月。」
顧見初沒有隱瞞地點點頭,「只是懷疑,我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皇上也懷疑這件事情有問題,已經命人在查了,而今天在我與皇上出事的地方,只有米月有些奇怪,就很難不讓人有所懷疑,所以阿姐幫我想想,昨天晚上米月有沒有出去。」
顧見月想了片刻後,認真點點頭,「米月昨天晚上確實出去了。」
「起初我也並沒有注意,昨天晚上我吃了一點涼食,肚子有些不舒服,連續起了好幾次夜,我記得有一次起夜正好碰到米月正準備出去,我當時還有些好奇呢,就多問了一句,米月解釋說是晚上吃撐了,想出去走走。」
「我怕她誤闖了什麼地方,便說讓她等等我,我陪她一起,誰料我去了一趟茅廁的功夫,米月就不見了人影,我擔心她會不會出事,就出來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人,但是我也沒有敢睡覺,一直在房間等著米月,直到半個時辰後,米月才從外面回來,見她回來後,我才放心的去休息。」
「現在想來她確實有點奇怪,只是你與她無冤無仇的,她甚至都沒有見過你,為什麼要害你。」顧見月擰著眉頭有些想不通。
如果米月想嫁入顧家,不是應該維護好和顧家沒給人的關係,尤其是顧見初還是皇后。
顧見初總不能說是為了攻略皇上。
顧見初迷茫地搖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若真的是米月,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不過阿姐這段時間多注意點米月。」
「我知道了。」顧見月憂心地點點頭。
顧見初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句,「還有,少讓米月接觸你們飲食,尤其是少讓米月接觸娘親。」
「我知道你的擔心,在皇上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我肯定會看住這個米月,只不過你自己也要多小心一點,前朝後宮都有可能會對你不利,現在兇手還沒有抓住,就是敵在暗你在明,要時時刻刻注意,就連你入口的東西,也記得讓竹夏幫你試毒。」想到這裡,顧見月不免擔心起妹妹。
在皇上身邊,不免會成為人人惦記的對象。
「知道了,阿姐不用擔心我,我肯定能照顧好自己,倒是你,這段時間都瘦了,是不是繡坊那邊太忙了,你忙起來又顧不上吃東西了。」顧見初還是了解顧見月的脾氣,每次忙起來,別說吃東西了,甚至都不休息。
「最近這段時間訂了兩筆大單,確實有些忙,總比清閒這要好,若是閒下來這繡坊的姐妹又不知道如何過活了。」顧見月的繡坊並不掙什麼錢,主旨也是為了養繡坊收留那些可憐的姐妹。
「你總不能將所有的擔子都挑在自己身上,也要學會將責任分擔出去一些,知道你是為了他們遮風擋雨,也要讓他們學會去面對一些風雨。」顧見初忍不住拍了拍顧見月的手。
恰在這時,竹夏端著一碗藥進來了,竹夏自然將藥送到顧見初面前,「娘娘這是林太醫剛送過來的,讓您趁熱喝。」
「給我吧。」顧見月順勢接了過來。
藥已經放得不是很燙了,顧見月接過勺子,撩起裙子坐在床邊,將藥用勺子攪合幾下,隨後送到顧見初的嘴邊,「知道你從小到大最不喜歡就是喝藥了,我餵你喝。」
顧見月雖然嚴厲,卻轉頭對竹夏道,「去取幾顆蜜餞過來。」
竹夏笑著應一聲。
顧見初看著送到嘴邊的藥,身體忍不住往後靠了一下,「阿姐這大可不必,還是我自己喝吧。」
顧見初將碗搶過來。
大口將藥灌下來,直接喝總好過一口一口地喝要好很多。
顧見月笑著接過竹夏送過來的蜜餞,拿了一顆塞到顧見初的嘴中,「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也能回去和娘親有個交代,我就不在這邊多陪你了,你好好休息,等明日了我再來看你。」
顧見月揉了揉顧見初亂蓬蓬的頭髮,攙扶著顧見初躺下,並蓋好被子後,方才離開。
顧見月剛出永安堂便在甬道上碰到回來的溫燭,顧見月停下步子,同溫燭行了一禮,「多謝溫大人救我妹妹。」
溫燭迴避著顧見月眸子,同樣溫和點點頭,「大小姐不必客氣,保護皇上和皇后娘娘安全,是屬下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