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靠近謝辭安,被守在謝辭安身邊的重風攔下來。
徐老爹掙扎想要往前,卻發現都是徒勞,「皇上,微臣要狀告翰林院大學士蕭從,他將草民的女兒拐跑了。」
【呵,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看你哭得這麼傷心,我可就真信了。】
顧見初順手拿起手邊的茶壺,倒了一杯才恍然發現林尚書將髒東西丟到裡面,連忙將茶壺放下,「你剛剛可是口口聲聲說你女兒是不小心走丟迷路,現在又說是蕭大人拐了你女兒,一會一個說法,都不知道那句話說的是真的,那句話說的是假的。」
「皇后娘娘草民所說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句虛言。」徐老爹掉了幾滴傷心眼淚。
顧見初瞥了一眼被程頌藏在床底的素月,「那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蕭大人拐了你家女兒,如果是誣陷朝中重臣,可是要判罪的,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說。」
「草民沒有胡說八道,草民女兒自從來到宴席之後,一直與蕭從在一起,如果不是蕭從將我女兒拐走,怎麼會找不到人,我們將邀月樓上上下下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蕭從的和素月的身影,如果不是蕭從,現在蕭從大可以站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有與我女兒素月在一起。」
「他們都可以作證。」徐老爹說完指向身後的眾人。
被指的證人惶恐不安一會點頭,一會搖頭。
之前走在最前面的書生惶恐不安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多抬一下,身體幾乎貼在地面,「草民們確實陪這位老者找了很多地方,沒有找到他家女兒,也沒有碰到蕭大人,不過邀月樓面積大,還有許多沒找的地方。」
【低估了無賴的能力。】
【死老頭子就是咬死了他們現在交不出蕭從,就算他們利用權力將這件事情蓋過去,死老頭子後面也會說蕭從和素月一起失蹤,素月肯定不清白,還是會強迫蕭從娶素月。】
【到時候這些人可不會證明蕭從的清白,那些流言蜚語也是毀了一個人的利器。】
謝辭安轉動著手腕上一串檀木珠子,凜冽的目光透著寒霜,「朕有要緊的事情要與林尚書蕭愛卿聊一下,一直未見林尚書過來,便派蕭愛卿去催促一下,至於你的寶貝女兒,似乎沒同蕭愛卿一起。」
【皇上這假證做得漂亮。】
謝辭安滿頭黑線。
怎麼聽都覺得顧見初嘴裡不像是好話。
徐老爹的話瞬間被謝辭安噎在嘴中,他總不能揪著皇上,讓皇上拿出證據來,除非真是不想活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又怎麼能錯過。
徐老爹軲轆著一雙眸子,「可草民的女兒確確實實和蕭大人一起離開的。」
顧見初終於忍不住冷笑出聲,「蕭大人和你們不過是親戚關係,又不是她爹,還有義務時時刻刻盯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不成,到底是皇上的事情要緊,還是整天陪著你女兒要緊,我想蕭大人應該能掂量清楚,至於你女兒又不是三歲小孩,有手有腳的還能真跑丟了不成。」
「重風你帶人將邀月樓仔細搜查一遍,這人總不能在邀月樓失蹤了。」
重風終歸是直屬謝辭安的人,在顧見初吩咐下去時,重風的第一反應是看向謝辭安,得到謝辭安準備點頭後,他才離開,帶人去佯裝性的搜查。
程頌看著眼前一幕,不免露出詫異的神情。
重風可是皇上貼心的人,竟然任由皇后娘娘委派。
皇上對皇后娘娘真好。
徐老爹看向面前的帝後,隱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看來不用拖延太長時間了,林太醫竟然在附近義診,剛好被皇上身邊暗衛揪過來,如今正在隔壁幫蕭從扎針,緩解藥性發作。】
看著林太醫一針一針紮下去,卻不見蕭從有什麼反應,林尚書藏在袖口下的手指緊張地攥成拳頭,指尖用力扎在掌心,用疼痛來緩解他的理智,「林太醫怎麼樣。」
「藥性挺烈,如果有人來幫蕭大人紓解,兩次就能徹底緩解身上的藥性,扎針雖說也能緩解,不過效果會稍微慢一些,也不用太過擔心,我這裡還有散熱的藥丸,也能有所幫助。」
「麻煩林尚書幫我將藥丸融於水中,讓蕭大人服用。」林太醫說著將一個黑乎乎藥丸交給林尚書。
林尚書接過藥丸後,快速跑到桌前,因為過於擔心,顯得手忙腳亂,連續碰到了幾個茶盞,直到林太醫看過來,林尚書稍微凝一下心神,「不小心打翻了。」
「林尚書小心些。」林太醫繼續幫蜷縮成一團的蕭從扎針。
蕭從整個人大汗淋漓躺在床上,林尚書上前將蕭從半抱起身,將化成水的藥灌到他嘴中。
另一邊,重風明白帝後意思拖延了兩炷香重新折回,徐老爹一臉殷切看向重風的方向,「怎麼樣,有沒有找到我女兒和蕭大人。」
「沒有。」重風聳肩搖頭。
徐老爹立時瞪大眸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素月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亂跑,會不會是陪著蕭從一起去見林尚書。」
【這人是非要把女兒的名聲搞臭和蕭從捆綁到一起嗎?無時無刻都要提及女兒是和蕭從在一起的,讓人不得不懷疑兩人的清白問題。】
【徐家怎麼說都是江南商戶,應該不至於愁嫁女兒。】
【就算是想嫁給達官顯貴,也不是非蕭從不可,完全可以借著蕭從的名聲尋找別的世家子弟,京城內最不缺的就是達官顯貴。】
【我就說這對父女為何非要睡到蕭從,就算沒有捉姦在床,不惜搞臭兩人的名聲,也要將兩人捆綁在一起。】
【果然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謝辭安不由蹙起眉頭。
莫非還有其他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