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綰綰昏迷醒來之後,一路上的氣氛就變了。
宋宸還是會跟秦綰綰同乘馬車,不過那一般只是為了處理事務才會上去,處理完之後就會下車去騎馬,把車裡空間留給她。
雖然不怎麼打擾她,但若是路邊遇到好看的花,就去親自摘來,讓夜蘭插到車中的花瓶里。
沒有刻意告訴她,就當做是一件再順手不過的事情。
可馬車就那麼大,花瓶那麼顯眼,花香撲鼻,她又怎會看不見,不過是懶得開口罷了。
雖然馬車上避開了,但吃飯用餐卻還是跟以前一樣,主動扶她下車,為她斟茶夾菜。
宋宸做得自然,沒覺得自己哪裡逾距,秦綰綰覺得不對,但秦偃這個哥哥也是這樣對她的,非要讓她挑刺,也就只有宋宸不是她親哥,不太好,可她要這麼說了,那之前她已經答應把他當哥哥,還喊二哥,這要是非把血緣挑出來,好像是她不對了。
嗯?突然發現把自己繞進去了,可錯在哪裡?
宋宸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還不忘提醒:「小心燙。」
關心卻不顯曖昧,親近卻有邊界感,似乎沒什麼不對。
然而就在秦綰綰想要拿起那碗湯的時候,宋宸突然伸手一把壓住湯碗,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從凳子上帶走。
慣性直接把她甩到他懷中,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後傳來刀劍之聲。
她想抬頭去看,腦袋卻被宋宸死死摁在他心口,身後打鬥之聲激烈,掀飛了桌椅,聽著還有鮮血飛濺的聲音和隱忍的痛呼,他卻很有閒心的摸摸她的發安撫道:「別看,一會兒就好。」
秦綰綰感覺到身後有人擋在他們面前,刀刃帶起的風吹來,帶著殺氣,讓她背脊痙攣,身子一抖。
宋宸以為她怕了,把她抱得更緊:「沒事,我在呢。」
其實她真的不怕的,不需要抱這麼緊。
「放開。」這樣很是奇怪,她不喜歡躲在別人懷裡,而且就算她很弱,不是還有銀妝和夜蘭保護她麼?何至於要人抱著?
宋宸放鬆了些,下一刻卻突然將她拉到身後,一把抓住射來的暗箭,目光如炬捕捉到暗處的人:「殺!」
殺意凌然。
不可原諒,剛剛那支暗箭是對著秦綰綰來的。
沒有被護得那麼嚴實,但宋宸還是擋住了大半,秦綰綰只看到了地上倒下的兩個跑堂夥計的屍體,是驛館的夥計,但手裡拿著刀。
也是,若非偽裝成驛館的人,又怎能近得了攝政王的身刺殺呢。
能被宋宸帶在身邊的侍衛也不是尋常人物,很快就事情解決。
「王爺,刺客一共十三人,十二人伏誅,剩下那人在後山抓到,嘴裡藏毒,也死了。」
知道是攝政王宋宸還敢來刺殺,顯然也沒準備活著回去。
「收拾乾淨。」
宋宸大概心裡有數,沒有繼續深究,帶著秦綰綰上了馬車,打量了下她的表情:「嚇到沒?」
主要秦綰綰太冷淡,剛剛又抖了一下,他一時拿不準。
秦綰綰搖頭:「邊關戰場見多了,不怕。」
不怕也好,他身邊不缺這些,雖然他能護住她,可不一定都能讓她看不見。
「這裡血腥重,我們去前面,讓人重新做點飯菜。」
秦綰綰沒有異議,不過卻在這時注意到了宋宸的手,他的掌心被劃破了,口子不大,血也快幹了,但明顯有紫色蔓延。
是剛剛那袖箭,他伸手去抓,到底是傷到了。
「有毒。」殺人利器上的毒可是劇毒。
宋宸不在乎的甩了甩:「無妨,我體
質特殊,這點兒奈何不了我。」
說完又覺得這樣不太好,從旁邊的格子拿了一個小盒子出來,打開之后里面是兩個瓶子。
他從藍色瓶子裡倒出一顆藥吃了,又打開了白色瓶子,拿著帕子將血漬擦乾淨,直接往上面倒藥粉。
看他倒完之後準備拿帕子包住也沒喊人,秦綰綰看不下去,主動伸手幫他綁好。
宋宸笑了:「多謝綰綰。」
這人剛覺著他放棄了,他又開始撩撥。
宋宸沒有在車裡待,包好就出去騎馬,估計是有事情吩咐下屬。
換了個驛館重新吃飯,宋宸才又過來。
這次倒是沒有意外,平靜的吃完飯,再次啟程。
刺殺這個意外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又一天晚上過去,第二天中午他們入了一座大城-——肅陽城。
肅陽是南邊數一數二的繁華大城,商路四通八達,物資豐茂,人口也不少,街上人來人往,車馬絡繹不絕,乍一看還以為到了鳳陽呢。
「肅陽的板栗最好吃,可惜現在還不是季節,不過桂魚很是肥美,今天可以一飽口福。」
宋宸想了想又道:「這幾日可是累了,要不要在這裡休息兩日,正好遊玩一圈。」
秦綰綰:「」
想了好一會兒,憋出一個疑問:「不是去看我哥?」
她是因為秦偃受傷才被他拉著出門的,他卻一路想遊山玩水,這等他們去到,秦偃的傷怕是早就好全了。
秦偃:已經好全了,好得不能再好。
宋宸也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把正事兒忘了,不自然的咳兩聲:「那就休整一夜,明日再出發。」
反正就是沒把秦偃的傷放在心上的樣子。
秦偃:綰綰根本不需要什麼情根,還是把他弄死算了。
宋宸是想要留下,秦綰綰也不好提醒他現在還是中午,還可以趕路半天的。
中午的桂魚很好吃,哪怕是清蒸的,秦綰綰也吃完了一整條。
午膳之後,宋宸就不見了蹤影,倒是留下不少人保護她。
等到傍晚他才回來,一進門就笑道:「是不是悶了?走吧,帶你去釣魚。」
秦綰綰:「」
是他自己想釣魚吧?
肅陽的城中河很寬也很清澈,桂魚就生長在這些水域之中。
宋宸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條小船,坐在河中一邊釣魚一邊賞景。
秦綰綰可真的從來沒有坐過船,被拉著上去之後還差點兒摔了。
「小心。」宋宸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帶著她坐好:「要是不舒服就說。」
秦綰綰看著外面河面波光粼粼,緩緩斂眸,什麼話都沒說。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