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又點燃了一支雪茄，儘管她比較喜歡抽菸，但是卻擁有一副潔白的牙齒，這顯然離不開她平時的護理。
由此也可以看出來，她對待生活是有態度的。
一個對生活有態度的人，要說她喜怒無常行為怪異，那是不合理的，或者那只是她的表面，讓外人無法看透她真實的想法。
除了牙齒，還有她漂亮的指甲，甚至她的體毛都是有處理的。
細節是可以看到一個人的根本的，只要懂得觀察，便可以知道他的真實情況。
我問向她到底要告訴我什麼事的時候，她吐了一口香菸。
「現在李娜的項目是全世界關注的對象，幾乎所有政客和財團都站在了中情局這邊，那些人都等著中情局這個主人給他們分享一些紅利，而那些與美國不友好的國家是得不到這些紅利的，因此，米國便會利用這個機會對付那些不甘做狗的國家，而我，高斯黨，是唯一打入這個計劃內部的反叛人員，就算是你，你也是在為中情局做事了，你是個聰明人，該明白我說的話的分量。」
海瑟薇一改以往那種怪聲怪氣，嚴肅地對我說道。
是的，她說的是當下的局勢。
米國掌握了項目的所有技術的話，他在這個世界上，依然是老大，誰不聽話就可以去搞誰。
韓國集團已經被米國控制，唯一沒有被控制的便是韓國集團的家族勢力，也就是幕後的高斯黨制控權人。
而我被史密斯安排在這個位置，就是為了讓我打入高斯黨內部，順利接手集團的勢力，這樣一來就完全解決了對手，中情局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為什麼史密斯不將他得力助手派在李娜身邊，完成我這個任務？
有兩個原因，一方面沒有合適的人選，另一方面用他的人就成了陽謀，除了海瑟薇看透，其他國家和神秘組織都會一眼看穿，這就沒什麼意義了。
而我則不到，因為我一直是他的敵人，就算現在不再是敵人，也不會是盟友，這樣對於偵察情報的人就會有很大的干擾。
海瑟薇雖然知道我是史密斯安排的了，但是她同樣受到了這個條件的干擾。
並不認為我是她完全的敵人，至少有可能為她所用，她才會願意費口舌在這裡策反我。
史密斯將我作為棋子，而下的這一步棋就是一著險棋。
險棋的特點是迷惑敵人，但一旦迷惑成功將一招制勝，同樣，一旦識破，就算不全盤皆輸，也會輸掉大半局。
「你不是已經讓史密斯知道我已經上了你的賊船嗎？現在還說這些有用嗎？相信他很快就會找到替代我的人，一旦讓他覺得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他就會及時止損，讓人暗殺我。」
我淡漠地說。
我心裡清楚，一旦讓史密斯覺得我完全偏向海瑟薇之後，詹妮弗要麼殺了我，要麼殺了李娜。
這便是詹妮弗存在的真正意義。
我出門的時候，詹妮弗對我說的那些話就是想要告訴我，不要相信海瑟薇，否則我與她，總有一個要走向末日。
這其中聞不到硝煙見不到刀光的鬥爭，才是真正的兇險。
一個意念之間，便決定了立場，而立場決定了生死，現在的我就處於這兩者之間，不管我站在哪一邊，結果都非常不幸。
而我所顧慮的是李娜。
因為我隨時都可以脫離這種鬥爭，但是李娜不行。
除非她辭退，但是她有家族的使命，要不然，她當時就不會繼承這職位。
而我，也不願意讓中情局得逞，我希望李娜能拿到相關的技術數據，並且將數據傳回祖國，打破未來米國對這個項目的技術壟斷，從而影響全世界的政局。
因此，我也不能過早退出鬥爭。
而目前，我還擔心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海瑟薇可能也是史密斯的間諜，之前演的那一出大戲，目的就是為了打入高斯黨，控制集團地下勢力。
海瑟薇已經成功打入了高斯內部，成了高層！
她現在以史密斯對手的形式出現，就可以很好地試探我的真實意向！
一旦我暴露自己非中立，而是偏向於叛變的思想，她就會殺了我或者李娜。
這才是最危險的事情。
由此至終，我都沒有相信過海瑟薇，她在我面前刺激史密斯，又在我面前表現出友好的態度，這都可能有表演的成分。
想要以高超的間諜手段來迷惑我。
當然，這些都是整個猜疑鏈的一部分，無法確定是否屬實。
我剛說的話，讓得海瑟薇冷哼了一聲。
「在大格局面前，史密斯是個冷血的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會向我透露任何信息的，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身邊的詹妮弗留不得，她一旦認為你成為了我的內應，她就會暗殺了你。」
她這麼說，我便冷漠問：「為什麼不是殺李娜？我只是一個殺手，殺了李娜安排他的人接管這個項目不就安全了？非要搞這麼複雜？」
我問的話是很多細節問題的。
一方面透露，李娜生死對我影響不大，另一方面試探問了一個我想知道的問題。
因為這個問題無法從史密斯那裡知道的。
海瑟薇美眸子先是看了一下手裡的煙，然後看了我一眼，又閃開了。
「李娜就是他的人。」
海瑟薇這話讓我內心一顫。
但是想到我與李娜的相處，並沒有發現她任何問題，她年紀這麼輕，不可能擁有那麼高深的間諜技術，以騙過我。
除非……她自己也不知情。
「既然李娜也是他們的，那我不就是多餘的了？為何又要將我安排在她的身邊，造成多一個隱患？」
我冷笑一聲反問。
「你可別忘了你的血統，你的身份，你是中方最大的污點，你以為他不知道你要偷數據嗎？他就是要讓你偷，他最後會將病毒以及冬眠計劃等一切的罪嫁禍到中方身上去，讓中方一身污水，洗也洗不乾淨，世界都會聲討中方，而他們卻可以接著享受未來的紅利，你以為這一場大災難真的不需要人來背鍋嗎？冬眠計劃啟動之後，誰來收拾這一場殘局？這髒水潑誰身上才合適？」
海瑟薇的這一番話讓得我全身一陣雞皮疙瘩！
她的格局遠超於我，並且將我心裡打的小算盤全都說了出來。
這一瞬間，我全身僵硬，一語發不出來。
下一瞬間幾乎虛脫。
如果真的因為我的作為，而讓祖國潑了一身洗也洗不乾淨的髒水，我是萬死難辭其咎的。
這個時候，我一腦子的空白！
雙耳嗡嗡直鳴。
史密斯的這一步棋已經超出我好幾個維度，如果不是海瑟薇的這一番話，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這點小聰明在政客的面前，簡直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