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長的夜,我夢回到了妻子的身邊,她溫暖的雙手輕輕撫著我堅毅的臉的輪廓。
她吻著我乾裂的嘴唇。
撫著我殺戮歸來滴著鮮血的刺刀,她脫下衣裳,擁抱著我。
她是海的女兒,是上帝派到我這個魔鬼身邊,騙取我早已經枯竭的淚水的天使……
白茫茫的一片,一道刀光閃開,她的頭顱被人砍了下來!
「啊!!」
我猛地驚坐起來,綁在腿上的匕首下意識被我抽了出來,鋒利的匕首架在了我懷中赤果的女人的脖子上。
蘇珊嚇的胸口起伏,神色蒼白。
火光灑進來,我看清了蘇珊的動作,她此刻一絲不掛,在我的懷中。
「你幹什麼?」我冷冷地問。
「潘先生,我不想死……帶我離開這裡吧,我願意做你的女人……」
蘇珊說著,淚水就溢出了眼眶,嬌軀上下起伏。
我慢慢收回了手中的匕首,將她推開,走出了避難棚。
蘇珊披著一套長裙也走出來,我坐在礁石上,看著天邊漸漸浮起的一抹魚肚白,遼闊的大海容易讓人內心平靜。
蘇珊走到了我的跟前,跪了下來。
「潘先生……我認得那個海盜……」
蘇珊的話,讓得我無比震驚,她說的那個海盜是誰?
是她在礁石上晾曬豹子肉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那個領頭的阿伯特嗎?
一個普通女人,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與魔鬼做交易的海盜?
「阿伯特?」我問。
「嗯……」蘇珊驚恐地點著頭說。
「你在哪裡認識的!是怎麼認識的!」我壓住心中的震驚,強勢鎮定地問。
「加利福尼亞。」
「具體說!」
「我當時跟我老公參加一個政府秘密會議,阿伯特是一名高官的貼身保鏢,他一定是來殺我的!」
蘇珊無比驚恐地看著我說,我卻鎖著眉頭,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敢騙我,你現在就死!」
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政治將我牽扯其中,因為政治是一個充滿殺戮的無盡的黑洞,一旦卷進去,就很難全身而退!
我答應過我的妻子,我的餘生將會與她平凡地度過的。
蘇珊被我掐著脖子,表情痛苦,說不出話來,我將她甩開:「你怎麼可能會在一個會議上記住一個保鏢?以你的身份也絕不可能參與會議內容的,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在太陽升起前,你將會變成一具屍體!」
我冷冷地說。
我相信她如果不是傻子,應該知道我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就像殺死那十三名海盜一樣,不會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蘇珊這才咬著紅唇說:「我是沒有參與會議,我老公進入會議室之後,我被阿伯特帶去搜身了,是徹底搜身……他甚至將手探進……所以我不可能不記得他的。」
「那你為什麼知道他要殺你?」
我冷冰冰地問,我腦子裡卻在思考著另外一個問題,阿伯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客輪的沉沒與他是有重大關係?
「我老公與我是用別人的身份偷渡離開加利福尼亞的,我老公說,如果被美方特工發現我們就死定了,還告訴我,如果出事了,喊我無論如何一定要跟緊你,只有你才能保我的周全,我老公參與的什麼事我是不清楚的。」
蘇珊哭著說。
她不像是在說謊,同時也印證了之前我對她進行的猜測,她的確對她老公的事一無所知。
在避難棚里,她是想成為我的女人,認為這樣我就會理所當然地保護她了!
「你大可不必這樣做,因為你也是我的保護目標,我需要將你交到奈及利亞某政要手中,獲取屬於我的一千萬美元酬勞!」
我冷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