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塞現在還在魅的手裡。」
我對孤血坦白說道,我的意思自然是希望他解救艾妮塞,我幫他解救親人,孤血卻搖了搖頭。
「魅不會殺死艾妮塞的,殺了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如果說只是拿她來威脅你的話,那就更沒必要殺了,她只是想你拿數據贖回她而已,等你解救了我的妻兒,我們可以把備份數據給她,等她拿到了備份數據,我們也救了人,再將數據放到暗網上直接公開。」孤血將他的計劃告訴了我。
聞言,我沉默了一會兒。
「那我們儘早將數據備份吧,但是我們必須一起去解救你的妻兒,你去跟他們做交易,並告訴他們你還有備份,如果不能換回妻兒的話,備份將會被公開,讓它直接失去價值,當然,我會在暗處保護你,他們要是動了你,我幫你報仇。」
我對孤血說道。
孤血知道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如果還是當殺手的那些年,他當然不會相信我的話,畢竟我不當殺手已經十多年了,這十多年來不是打仗就是在當保鏢。
再加上我與他接觸的這段時間裡,彼此也是有了一點點的了解。
對此,他並沒有懷疑,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我哥不會騙你的,你們合作吧,只有這樣你的妻兒才能得到解救!」
此時潘盼走了出來幫腔說道。
孤血看了一眼從浴室出來的潘盼,良久後才點了點頭。
「等我們到了哥倫比亞再說吧,反正現在也沒有條件備份這些東西。」
孤血說道,我點了點頭,示意孤血把背包給我看看裡面的東西。
孤血直接打開了那隻破舊的背包,這背包里有一個膠囊狀的鋼盒子,他輕輕轉動,膠囊頂部的蓋子打了開去。
裡面擺放著一支支密封玻璃管,管子裡裝著透明的液體,而這其中間放著一個內存條。
這就是全部數據和樣本了。
孤血將之重新蓋了回去,這個膠囊狀的鋼盒子裡面裝著少量的液氮,這樣才能使樣本一下處於低溫狀態。
「複製內存條數據倒是容易,這些樣本肯定動不了的,我們這些粗人也沒有那本事。」
孤血拍了拍鋼盒子說道。
這也讓我犯難,如果光是那些內存條數據,恐怕也不太好用,畢竟沒有各個階段的樣本,科研人員也難以得到重迭的實驗數據。
「我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將部分樣本拿走保存,只交出其中一半的樣子與數據,等他們將我的妻兒安全送到我手裡後,我再告訴他們餘下的那部分存放在哪兒,只是目前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回去米國也會上軍事法庭當間諜一樣關押起來度過餘生,所以我想跟你合作,你保護我去交易,然後給我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讓我們平凡地度過餘生。」
孤血眼裡有些無奈的望向我說。
他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這種無能為力的眼神,顯然,他此刻只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而已。
「我去哪裡給提供這樣的安全場所?你是美方的人,現在成了背叛美方的間諜,全世界也沒有國家願意收留你的,要不然,你也不用擔心德國人會撕票不是嗎?」我現在也很清楚孤血的問題有多嚴重。
普通國家的間諜或者還是會有其他國家敢接收的,只要還有利用價值。
但是他背叛了美方,又是一個知名的間諜,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接納他的,因為害怕被美方以此為藉口制裁該國。
而且這藉口也合情合理,那麼聯合國都沒有任何的理由出面幫助這個國家了。
這正是孤血的無奈。
除非他放棄妻兒,將這個鋼盒子交給美方,只有這樣,他本人便能安然無恙。
可是如此一來,他又為何離開米國,進入雨林踩這趟渾水呢?
「鬼王,我來找你合作不僅僅是為了這一點事情,我是想通過你與中方取得信任,只要救回了我的妻兒,數據當然是交給中方的,那麼我應該受到中方的保護。」孤血此時挑明了說。
說白了,他現在想要投靠中方,在中方的保護下過上安穩的日子。
此時潘盼卻搖了搖頭。
「不行的,我們國家怎麼可能接納你這樣的人,現在國際形勢如此緊張,你又是美方的情報人員,就算我國信任你,但你的身份也會為我們國家帶來巨大的危機,就連我哥的身份,我國也無法接納,更何況是你?」
我也是無奈,我自己都回不去祖國,更何況是他呢?
我很同情孤血,他比我更慘一些。
儘管他渾身都是本事,也有精明的頭腦,但是依然還是玩不過那些陰險的政治家。
他們可以使一個人在整個地球都沒有安身立命之地。
當然,我與孤血這樣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生活下去的,但是他的妻兒不行,作為男人,他也想給自己妻兒一個安穩的生活。
我現在孤身一人,所以說他比我更慘。
潘盼見孤血沉默,神色無奈之時,她便開口說:「不過,你的妻兒肯定是可以定居在中國的。」
潘盼這意思便是說,中方可以接納保護他的家人,這樣不會被詬病。
孤血的妻兒現在回米國也是無法立足的了,也會有安全威脅,孤血也不放心,聽潘盼這麼說,他似乎有了一絲希望。
「你確定?」孤血望向潘盼問。
「確定,她們可以申請政治避難到我國來,我可以利用我的關係,保密她的個人信息,包括定居信息,這樣美方的間諜也不會大費周章來對付她們了,畢竟到時你以美方也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了。」潘盼說道。
「好,那我們合作吧!」
孤血雙目閃亮了一下,他又有了鬥志。
潘盼也是開心一笑。
「那你跟我哥好好合作,後方的事情我會幫你們處理的。」潘盼說道。
「行!」
孤血點了點頭:「我去休息了。」
孤血已經累得不行,跳上上鋪床,抱著背包睡了過去。
潘盼此時坐在下鋪,將一雙滿是血泡的腳泡了起來,丫頭拿著高錳酸鉀溶液過來給她泡著。
「盼盼,你這樣過來,你上級知道嗎?」
我問,我清楚休假的士兵雖然法律上是允許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國家的,但是她這樣跑到高危地區還是有點問題的。
她要是落到其他國家的手裡,問題可就大了。
「哥,我已經得到國安批准的了,原本我就是個文職,在維和部隊跟方叔叔在戰地訓練實戰經驗的,我回到國安後,申請到了這個任務。」
潘盼微笑著說。
「難怪。」
我聞言,才點了點頭。
「你不該帶丫頭過來的,而且你也不該一個人執行這樣的任務……你具體任務是什麼?方便說嗎?」我問。
「有一個可以說。」潘盼咬了咬紅唇,「這個任務就是帶你回國,但是……是以犯人的形式……」
丫頭這下急了。
「盼盼姐,你不能帶叔叔回去,他要跟你回去,那豈不是一輩子在監獄裡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