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口顯然是被什麼東西劃破的,但肯定不是刀具,而是她從什麼地方掉下來,劃破的,傷口外表的皮有部分翻起來,看起來相當的可怕。
現在她已經痛得不行了。
像這種傷,止痛片什麼的基本上已經不頂用,腎上腺素我只帶了一支,如果給她用了,我自己要是遇到危險可能就麻煩了。
畢竟那是救命東西。
但是如果她沒有攜帶什麼病毒的話,我或者可以注射半支腎上腺素收縮她的血管,同時起到麻醉的作用,方便縫合傷口。
她的傷口已經腫了起來,裂開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不過血流已經止住,從深色的血液可以看得出來,並沒有傷及動脈(動脈血液淺一些,靜脈血液因其缺氧顯得深色),但是傷到了深層靜脈,證明這傷口至少有三厘米的深度,甚至更深!
「咬住毛巾吧,別叫出聲來了,把猛獸引過來就不好了。」
我把一條小毛巾捲起來遞到她的嘴邊。
她整齊潔白的牙齒咬住了那條毛巾,呼吸開始緊張了起來。
「不用擔心,我現在消毒不會痛的。」
消毒當然會痛,我只是這麼說讓她有個心理安慰罷了,說著我就將調好的高錳酸鉀溶液倒在了她的傷口上去。
她的痛得腿部肌肉一陣顫動,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在說,你不是說不痛的嗎?
「你這是怎麼弄傷的,裡面有沒有殘留物?」
我問道,她顫抖著手拿開了自己嘴邊的毛巾。
「是樹枝刺進去的,可能有一截斷在裡面了。」女人說道,我觀察著傷口,因為傷口上的確有一塊地方是突起來的,所以我才問這事。
沒想到真是這樣。
要是不把東西取出來的話,我就這麼縫合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幫她做這樣的外科手術怕是要休克過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有沒有愛滋病?」
我直接問,她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你想幹嘛?」
她有些警惕地問向我,以為我要對她怎麼樣。
「我對你沒興趣,我只有一支腎上腺素,如果給你注射了我就沒有了,我必須給自己留下半管,但只有一個針頭。」我解釋說。
她一下尷尬地眨了一下眼,咬了咬紅唇。
「我沒有那種病!」
女人說道,我從盒子裡拿出了那筒腎上腺素。
對著她傷口旁邊的位置分數次注射,直至觸摸她的傷口感受不到強烈的痛楚時,我便拿出了的工具將她的傷口掰開。
終於看到了那根染了血的木頭。
我利用軍刀上的鉗子夾穩後慢慢往外拉扯。
因為我不確定這木頭有沒有壓迫到神經或者動脈,如果拉動太快的話,可能會劃破動脈,這樣就真的麻煩大了。
女人看著傷口,咬著毛巾發出嗚咽聲。
顯然她還是很痛的。
不過她也算是堅強的了,當我將那截樹枝夾出來後,冒出了一些血,我用棉花幫她止住了血,等待裡面的靜脈收縮起來。
然後才幫她進入縫合。
這個女人比我想像中要堅強,整個過程她都沒有發出太過強烈的叫聲,整個人已經躺在了地上,等我縫合傷口再次消毒後,發現她已經昏睡了過去。
幫她包紮好傷口後,我也累得不行了,躺在她的身邊便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伸手摸了一下女人的額頭,有些微熱。
身體顯然還是有了一些炎症。
不過這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因為她很快就可以得到救助。
我利用定位器把里的位置確定了下來,然後打電話到當地救助中心,將位置報給了他們,要不了一個小時,他們的直升機就會趕到這裡的上空。
做完了一這切後,我便叫醒了她,給她喝了一些水。
「我已經幫你叫了救援,一個小時後會有直升機到這上空來,你不要離開。」
我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道。
「你不跟我一起離開?」
女人吃驚地問。
「我還有事要做,不能離開。」我說。
女人摸了摸自己已經包紮好的腿,很是好奇我的身份:「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野生動物攝影師,你看我像嗎?」
我隨口說道,女人白了我一眼:「攝影師都沒有,而且你有槍,還不止一把,怎麼看也不可能是那種人!」
「那就是咯,你還問?」
我叫她走出了帳篷,將帳篷收拾了起來,整理好這些東西後,我收拾了一些柴回來,然後把周邊的易燃地東西清空,堆起了一灶火。
「我要走了,你不要讓火滅了,不斷加入一些干生柴,一會兒救援直升機來了就會看到你,他們知道具體坐標的。」
我對背好了行軍包看了一眼這個長得精緻的混血美女說。
「哎,你等等……」
見我要走,她叫住了我。
「還有事?」
「謝謝你了……還有,我叫朱麗亞,昨晚你對那麼凶你不要放在心裡。」
她羞愧地看著我說。
「行了,自己保重。」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叫什麼名字呢?」
「沒意義,我們不會再見面,最好不要跟外面的人提起我。」
說完,我擦去手槍上的指紋,將這把手槍放到她的手裡。
「保護好自己,裡面有五發子彈,要是遇到野獸你最好提前開槍,要是不想開槍就讓它把你吃了。」
說完,我將她那件滿上血的衣服放到火堆里燒了。
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在她滿是期望的眼神中消失在林子之中。
一個小時之後,她被救援隊救走,然而她並沒有聽我的話,在新聞採訪的時候,說有一個長發的亞洲野生動物攝影師救了她。
是的,她用了我給她說的那個職業,也給我省了不少麻煩,只是這一消息傳到了遠在大馬國的潘盼的耳里。
她通過朱利亞的描述,大概知道她所描述的人就是我。
所以,她與丫頭在一個雨夜中,悄悄離開了大馬國,前往馬瑙斯醫院探訪朱利亞。
而我在第三天早上,已經進入了坐標地點。
因為害怕有埋伏,我並沒有第一時間靠近精確的坐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