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脫離怒海島之後,所接觸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一個圈套。
這並不是我臆想出來的誇張事情,普通人永遠無法接觸到的一個機密,那便是軍事心理學。
軍事心理學裡面又有十數個分支心理學,每一個分支都是永久保密的,除非失去其本身的軍事價值,而在軍事心理學中,最為高級的心理學就是特工心理學。
而在殺手營中,還有一門比特工心理學更為高深的,便是殺手心理學。
之前我在島上與那些殺手和海盜展開激烈的角逐時,所使用到的是狙擊手戰術心理學,只要運用到極致,一槍在手與死神沒有區別。
這絕不是杜撰出來的東西。
這些東西常人是難以接觸到的,每個國家的軍事心理學都是一門獨立的知識,並不在世界知識共享的範圍之中。
而我要說到這些,是因為那些人已經在我的身上使用到種種複雜的軍事心理學。
那些看似普通的舉動,或者簡短的話語,其背後深刻的心理學意義都是非凡的。
他們為了套出我內心的密碼,可以為我設計一場極為盛大的心理陷阱,等著我一步步陷進去。
擺在我眼前還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沒有答案,甚至都無法聯繫到一起去,卻又能感覺到存在著某種聯繫。
這才是最要命的。
因為這會令我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還有直覺。
孤血剛才的話,已經有引導我的行為的暗示內容,並且也有試探性的內容在其中。
比如他提到了丫頭。
他一方面是想知道我對丫頭的態度和反應,從而確定丫頭知道什麼樣的情報。
一旦從我的態度和反應中收集到特定的情報,他們就可以馬上對丫頭採取行動。
丫頭遠遠還受不住心理陷阱的攻擊,輕易就會上當。
所以,面對孤血的第一次試探,我並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而是讓他自顧自地說下去。
不管他是出自好心,還是良知覺醒,他向我提醒丫頭的事都是不合適的。
而他說轉移了蘇珊她們,這應該是真的,只不過是不是轉移到東北島就不好說了,或者早已經不在東北島了,甚至被殺了,他現在這樣說,只是為了穩住我的情緒而已。
還有一個巧合,那就是魅在我身上實施計劃失敗了。
偏偏就在她的計劃失敗的尾聲處,孤血出現了。
這看起來更像是一支接力比賽的隊伍,將我的信任從魅的身上轉移到孤血的身上去,畢竟我發現了魅的詭計,留在那裡已經沒有意義了,她急需找另一個人接手這件事。
而那個人將我從前一個危機中解救出來,自然而然會獲得我的信任。
至少不會是敵對的態度。
這樣就可以完美地從魅的手裡將我接手過去了。
而且,孤血的態度以及對保險箱內的東西猜測,與魅是完全相反的,這就有點像硬的不行,來軟的。
從這方面去想,的確是可以說得通的,但是這算是陰謀論了。
如果孤血純粹想要幫我的話,他的所作所為也完全是可以解釋通的。
這種事情,就取決於信任了。
可是信任本身就無法捉摸的,我現在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上當,因為心理陷阱這種東西,不是說你有多聰明或者有多了解心理學就不會上當的,就像你會玩槍,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槍殺死一樣。
除了機器人,幾乎沒有人可以躲得了心理陷阱的攻擊。
我發現魅的心理陷阱計劃,也只是因為一次偶然而已,要不是那次偶然,我早就完蛋了。
儘管如此,我也不得不跟孤血接觸。
因為我需要他。
我孤身一人根本無法將蘇珊他們解救回來了,更無法保護得了丫頭。
且不管孤血與魅是不是一夥的,我肯定要利用好身邊一切能利用的資源的,直到有一天,他們對我失去了耐性。
「等我到了斯里蘭卡再說吧!」
我說完,在暗網裡輸入丫頭的個人信息,此時很快就出現了很多收費情報以及公開的報紙信息。
我先是瀏覽了一下報紙上的信息,雖然極大部分都是沒有意義的獵奇式報導,不過還是讓我從中了解到丫頭現在所在的學校和家庭環境。
因為丫頭的繼父死亡,其母親繼承了其全部遺產,生活過得很富足,不過丫頭卻選擇住在學校也沒有回家住。
這樣也好,在學校這種公眾場合,是很好限制各國特工行動的辦法。
再加上丫頭現在還是關注點,一旦某方特工做了出格行動的話,其他國家的特工就會以此為證據,公開詆毀該特工所屬國的不人道等等。
這些國際聲譽還是能約束大部分國家的特工行動的。
接著我又找了幾個收費的情報,這些收費的情報只是一些丫頭在學校活動的監控視頻。
還有幾個是丫頭在家中被監控的視頻。
顯然,丫頭家所住的房子已經被人裝滿了監控,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隱私安全。
如果丫頭表現出任何受過訓練的行動,情況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了。
丫頭在與我分離的時候,我早已經對她說過這一點,絕對不要暴露自己受過訓練的事情,否則帶來的會是無窮的危機。
這一點,丫頭似乎是做到了。
數小時後,飛機在斯里蘭卡中部的一片茶園泥路之中降落。
安娜給了一個聯繫方式,並告訴我,只要我需要飛機隨時可以呼叫她,唯一的條件就是儘快將傑卡西救出來。
我也想早點過去將她們救出來,問題是,孤血的話語中就是在告訴我,那幾個女人已經轉移,不在原先的位置上了,就算我過去,也找不到人。
儘管他只是說可能在東北島上,問題是,他的話並不太可信。
貿然過去,搞不好會被包圍。
安娜的飛機離開後,我用安娜給我的衛星電話給孤血打了過去。
剛剛接通,孤血的聲音就變得緊急起來。
「我也剛降落在康堤城,現在我已經被人盯上了,距離你大約還有十公里,我會從西面開車過來,幫我掩護一下!」
「該死的,盯上你的是什麼人?!」我罵了一聲,因為我手裡也沒有遠程武器。
「應該是克格勃特工,這些人之前跟我談崩了,我才投靠到中情局去的,他們應該是想從我這裡拿到什麼情報!」
「有多少人?」
「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