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不管外界承不承認,溫嫻都已經是實至名歸的女帝。♪🐠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所以,於情於理,她都該處理政務。
不僅是閩北府的政務該處理,就是關平府、以及北方溫戰送的二十座城池,也都該處理。
但是,在把北方城池全部打通前,她暫時還無法全都處理。最多,也就只能處理關平府和閩北府的。
而恰巧閩北府這邊還沒有新任知府,所以,大大小小的事兒,便只能由溫嫻來做最後的決策。
既是跟女帝匯報,那便不能太過隨意,才有了現在這些個簡易奏摺。
這還是江塵和白薔薇他們搞出來的,溫嫻很無奈,但也隨他們去了。
左右遲早要習慣批奏摺,現在練練手也好。
話雖這麼說,但石縣令的到來,還是讓溫嫻鬆了一大口氣。
石縣令年紀比沈承大,從半白的頭髮和全白的鬍鬚,都能看出來他確實勞心勞力,平日裡也沒少操心。
面對不苟言笑的石縣令,溫嫻雖然面上不顯,但她心裡其實還是有些沒底的。
石縣令恭恭敬敬的朝溫嫻跪拜行禮道:「臣石堅,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石縣令的關東縣隸屬關平府,跟關平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關平府的知府沈承,都已經歸順了溫嫻。那麼,其下的縣城,也應跟隨腳步才是。
當然,也不排除有其他想法的人。
但以石縣令現在的舉動來看,他是歸順溫嫻的。
「平身。」溫嫻連忙起身,虛扶石縣令一把,道,「石大人路途奔波辛苦,朕先讓人帶你下去歇息。」
她方才看了一眼,石縣令的小廝還背著行禮等在門外。
顯然,這兩人到了之後,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便直接來見她了。
石縣令一把年紀,她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然而,石縣令立馬又跪了下去:「老臣惶恐。」
陛下都沒歇息,他又怎敢歇息!
溫嫻:???
「那便談完事再歇。」她嘴角微抽道,「暗夜,給石大人看座。」
既然石縣令惶恐,不肯去歇息。那她就不強人所難,直奔主題好了。
等石縣令坐下後,她才道:「石大人過來這裡,關東縣那邊的政務是如何安排的?」
別看是小小一個縣城,若是沒人鎮守,那也是會出大亂子的。
剛落座的石縣令又想起身回話,溫嫻連忙壓手道:「石大人無需客氣,坐著回話即可。」
然而,石縣令仍舊跪拜道:「老臣,謝主隆恩!」
溫嫻嘴角微抽,心裡忍不住嘀咕,這石縣令還真如沈承說的那樣,有些古板。
好在這次跪拜之後,石縣令都沒再繼續。
他端坐著,認認真真回答道:「回陛下,此次到閩北府歸期未定。老臣便將縣衙之事,暫時委託給了縣丞和主簿。
日常事務,均由兩人達成一致方可辦理。若是遇到緊急之事,便傳信去府城由沈大人定奪。」
關東縣到府城,對比起來,總比到閩北府近。若是緊急的事情,那必然是先去府城找沈承來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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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還專程吩咐過,但凡到府城的事兒。不管由誰定奪,都得同步傳一份兒給他。
「石大人好辦法。」溫嫻毫不吝嗇表揚道,「既如此,那縣丞跟主簿皆是能挑大樑之人?」
若是最終確定要將石縣令調過來當知府,那麼,關東縣也是要重新安排新縣令的。
若是有現成的人員,那溫嫻還是樂意從現成的裡面選的。
石縣令點頭道:「他們二人跟隨我已有十年之久,皆是可挑大樑之人。」
溫嫻問道:「那依石大人看,若是從他二人中提拔一人起來當縣令,應提拔誰?」
石縣令端茶杯的手微抖,隨即謹慎道:「此事由陛下定奪,縣丞雖年長主簿十來歲,但他二人皆能勝任。」
這兩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人,若非能力出眾,他也不會留這麼久。
溫嫻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石縣令一眼。誰說人家不懂變通了,這不是挺懂的。
兩人同等的條件下,優先提拔年長者,大概不會讓另一人心生芥蒂。即便有,也不會有太大的不滿。
若是先提拔年幼者,那年長者或多或少都會不舒服。說不定,還會從中作梗,做一些錯事。
不過,既然石縣令不想直說,她也不好強人所難。
於是,她看著石縣令問道:「那依石大人看,眼下的閩北府,應該如何治理,才能更快穩固民心,恢復經濟?」
閩北府眼下的困境就擺在這兒,若是石縣令過來,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她必然是不會讓他來的。
若是他確實有真才實學,那她便給石縣令升個官又如何。
石縣令知道溫嫻的用意,他沉吟片刻才道:「閩北府千瘡百孔,眼下最重要的是穩定民心,讓百姓安居樂業。
陛下已下旨減免賦稅,這已是一大利好政策。接下來便是讓散落的百姓回原籍,歸還田地、房屋,讓他們重新回歸以往的生活。」
他頓了頓道:「眼下已趕不贏種這一季的糧食,只能先讓百姓種其他的菜。若是可以,開倉放糧先緩上一個月。
閩北府跟關平府一樣靠海,靠海吃海,即便沒有這一季的糧食,也能撐過去。當然,若是能像關平府那樣建廠為百姓提供活路更好。」
溫嫻挑眉道:「廠自然會建,但糧食,可沒有白吃的。」
她繼續道:「不過,我這裡有新的農作物可替代當主食。若是需要,可讓祝青祝大人來傳授。」
譬如芋頭、山藥、板栗,這些通通都能當主食。
只要沒有過重的徭役賦稅,百姓很快就能自己尋到出路。
「如此甚好」石縣令眼神一亮道,「再來便是穩定物價,將之前抬高的物價恢復到以往的水平,讓百姓能買的起……」
石縣令越說越激動,從柴米油鹽說到農耕、商業,又說到府城的安全問題。
只要能說的、能想到的,石縣令通通都說了。
從開始的試探,到之後的暢所欲言。他在溫嫻的追問和認可下,說了足足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