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了郎木寺。
弘覺禪師和碧雲天正在禪房對弈。
兩人神色平靜,對高雲舒的順利回來,好像並不感到意外。
香兒痴痴地望著雲舒,開心地撲進他懷裡,幸福的淚水溢滿眼眶。
雲舒緊緊抱著香兒,瞬間被她的柔情所包容。
飛燕倚在窗前,遠遠看著雲舒,心裡湧起一股酸澀的味道。
當章婉茹聽說刀常安全無虞,去了老家,也放下心來。
同時,香兒也告訴了高雲舒一個不幸的消息。
白玉蓮竟然留書離開郎木寺,說是去找川島木子報仇。
「這個娘們,真不讓人省心。」
高雲舒知道,白玉蓮目前的修為,遠遠不是川島木子的對手。
她雖然報仇心切,但也是自尋死路。
「雲哥哥,白姑娘也怪可憐的,要不咱們去幫幫她?」
香兒抬起頭,美麗的大眼睛注視著雲舒。
「這個……。」
雲舒搞不清香兒說的是實話,還是試探,一時語塞。
「放心,我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香兒美眸含情,她又何嘗不想殺了川島木子,報凌辱之仇。
「好的,我們明日就出發。」
雲舒輕輕地撫摸著香兒的秀髮。
一襲白衣,白紗蒙面,長發飄逸,手持玉龍劍,胯下騎白馬。
由於白玉蓮的特徵明顯,高雲舒和香兒一路上不斷打聽。
他們很快便鎖定了她的行走路線。
繁星點點,秋夜如畫。
白玉蓮夜宿客棧,在院中靜坐,參悟著劍道。
突然,寂靜的夜空中,隱隱傳來一陣淒涼的琴聲。
「夜深深,思念沉,黯然銷魂寂寞人。情悠悠,去何從,肝腸寸斷無眠處。
殘冬去,燕未歸,迎春花開黃滿地。將進酒,逢故人,萬箭噬心醉紅樓。」
「這是夢涵的琴聲?」
白玉蓮心裡一動,循著聲音,來到一處高牆大院。
院子裡,樹影婆娑。
桂花樹下,夢涵正在眼神落寞地撫琴。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夢涵就整天活在痛苦矛盾之中。
一邊是親生父親孟寒岳,一邊是自己的養父川島馬戶。
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夢悅拒絕承認自己是孟寒岳的女兒。
是因為養父川島馬戶,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
既然母親當年帶著她選擇了富貴,她就絕對不會放棄這一切。
夢涵卻懷疑,母親的死,跟養父有很大的關係。
就在她思索間,白玉蓮已經來到她的面前。
「夢姑娘,川島木子在哪裡?」
白玉蓮受到夢涵琴聲的感染,同情地望著這個可憐的姑娘。
「白姑娘,你報不了仇的,快走吧!」
夢涵看到白玉蓮,俏麗的臉上浮上一抹擔憂。
「不殺了川島木子,我寢食難安。」
白玉蓮緩步走到夢涵面前,眼眸深處有一絲痛楚。
「活著,比忍受屈辱更重要。」
夢涵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陷入痛苦的回憶。
那年,她們姐妹倆才十三歲,就遭到川島木子的凌辱。
迫於川島木子的淫威,這一段痛心的往事,她只能暗藏心底。
「我心已決,還望夢姑娘成全。」
白玉蓮輕輕握住夢涵冰冷的玉手。
夢涵平靜地望著面前這個和自己一樣可憐的女人。
「中秋節,他會去階州府,見金城首富趙永璋。」
夢涵沉思了片刻,終於玉唇微啟,告訴了夢涵答案。
「多謝夢姑娘!」
白玉蓮深深地看了一眼夢涵,轉身離開了小院。
「他身邊有絕頂高手保護,白姑娘一定要小心。」
夢涵望著白玉蓮的背影,忍不住出聲提醒。
「謝謝,保重!」
白玉蓮回頭莞爾一笑,躍上牆頭,消失在了夜幕中。
高雲舒和香兒循著白玉蓮的線索,夜宿階州東苑客棧。
香兒感到有些悶熱,便獨自進入客棧浴室去沐浴。
高雲舒正在百無聊奈地喝著酒。
突然,窗前閃過一道白影,瞬間消失在不遠處的小巷子裡。
「是白玉蓮?」
高雲舒立即縱身追趕,跟蹤她來到一家客棧的後院。
房間內,燈光昏暗。
陳設也非常簡單,只有一張床榻,一套桌椅。
「請坐吧,先喝杯茶!」
白玉蓮微微一笑,去掉了面紗。
她給高雲舒斟了一杯熱茶,順勢關上了房門。
「白姑娘,你殺不了川島木子,請你跟我們回去。」
高雲舒喝著茶水,開始勸慰白玉蓮。
「怎麼,高大哥關心我?」
白玉蓮莞爾一笑,柔情似水地盯著高雲舒的眼睛。
「川島木子不好對付,你一個人太危險。」
高雲舒迴避著白玉蓮火熱的眼光。
突然,他感覺全身一陣燥熱,血脈膨脹。
他口乾舌燥,無法自抑,眼神也隨即朦朧起來。
「不好,被下藥了。」
高雲舒心裡一驚,努力掙扎,卻無法動彈。
他的神智也漸漸開始迷糊,分不清面前的是白玉蓮,還是香兒。
「高大哥,希望你心裡能永遠記住我!」
白玉蓮深情地凝視著高雲舒,眼中淚光閃爍。
她緩緩地褪去衣衫,絕美的身姿顯露無遺,如同一尊冰肌玉骨的仙女。
瀑布般的長髮傾瀉而下,輕柔地拂過她婀娜的身軀。
昏暗的燈光,更加凸顯出她那嫵媚多姿的曼妙身姿。
隨著燈光熄滅,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曖昧的氛圍。
白玉蓮的嬌喘聲在寂靜的夜空輕輕傳出,令人心神蕩漾。
房間外,夢涵聽著房間裡的嬌喘。
她的眼神湧上一層悲哀的神色,默默地施展輕功離開。
當高雲舒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午夜。
他感覺身體有一種被完全釋放的舒暢和滿足。
月光投進屋內,可以看到粉色的床單留下的斑斑點點。
高雲舒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出軌。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讓時間裡沖淡內心的負罪感。
房間裡空無一人。
唯有白玉蓮的面紗,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氣,在輕盈地飄拂。
「難道她獨自一人去報仇?」
高雲舒瞬間感覺大事不妙,匆匆趕回客棧。
他隱瞞了今夜和白玉蓮的過往,忐忑不安地熬到了天亮。
「白玉蓮有難,速去萬禧樓。」
次日,高雲舒收到一張紙條。
字跡清秀有力,柔和自然,顯然是夢涵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