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聽到鴻門宴這三個字兒直接樂了起來,笑道。【記住本站域名】
「馮盎可不是霸王,我也不是漢王,哪來的鴻門宴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馮盎真的寵愛這個兒子寵愛的瘋了,也不會在自己的府邸動手,而是會選擇等他離開的時候在路上埋伏,還鴻門宴,除非馮盎是個傻子,李庸問道。
「你們來到廣州城有沒有打聽到別的消息?馮家有沒有在造船打算出海?」
劉小川點頭道
「馮家在造船,而且還在沿海的漁民村里招募人手,看樣子是準備出海,小的們駕著海船南下,也有海船遠遠的跟著咱們,不過始終沒有靠近。」
李庸聽了不由點頭,馮盎果然對出海很感興趣,也對,畢竟嶺南根本沒什麼出路,馮盎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條出路,當然不想錯過。
「拉上一馬車一線天酒,咱們走,去赴宴!」
李庸闊步走出了大廳,羅鳳香和林若溪也從後院走來,李庸笑道。
「好了,你們倆就不用跟著了,好好收拾收拾歇一歇!」
羅鳳香擔心道。
「侯爺今天打了耿國公的十八公子,耿國公會不會對侯爺不利啊?」
林若溪連連點頭道。
「對,別看他今天笑呵呵的,也許就是個笑面虎,我們跟著保護你啊!」
李庸笑道。
「放心吧!我來了廣州城,最關切我安危的人是耿國公才對,我若在廣州城有什麼事,他就算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
劉仁願笑道。
「侯爺說對,耿國公可不敢讓公爺在廣州城有什麼損傷!」
見到眾人都這麼說,羅鳳香和林若溪這才放心了不少,不過還是囑咐道。
「那你們也要留心啊!」
劉仁願等人連連點頭,數十騎簇擁著李庸來到了大總管府,後面還跟著一輛沉重的馬車,大總管府大開中庭,僕人成列,馮盎更是親自迎了出來。
「貴客臨門,真是蓬蓽生輝啊!」
馮盎抱拳大笑道,李庸也抱拳笑道。
「帶了一點家裡的土特產,一線天酒,還望老國公不要嫌棄。」
土特產是一線天酒可還行?整整一馬車的一線天酒?這是怎麼運來的?一線天酒要遇到嶺南來實在太難了,沒想到李庸竟然一送就是一馬車,馮盎對一線天酒並非不了解,他知道一線天酒就算在嶺南之外都十分珍貴,更何況在嶺南?這絕對是重禮啊!馮盎聽了高興道。
「一線天酒名揚天下,在嶺南更是千金難求,華亭侯真是有心了!裡面請!」
聲樂悠揚,舞女翩翩起舞,馮盎和李庸分賓主落座,李庸笑道。
「離開長安的時候,聖人一直掛念老國公,嶺南自古以來都是亂地,老國公治理嶺南,平靖一方,實乃大唐有功之臣!」
馮盎聽了笑道。
「聖人乃天命之人,勵精圖治,如今天下四海昇平,天下人無不感念。老夫一直都想入京面聖,怎奈路途遙遠,老夫這一把老骨頭實在受不了顛簸啊!」
李庸笑道。
「等回長安,老國公的心意我一定帶到。」
「來,今天就用華亭侯帶來的一線天美酒借花獻佛!」
「該我敬老國公才是!」
酒過三巡,馮盎笑問道。
「今天聽華亭侯說若主政十年,能讓廣州城繁華似蘇杭,老夫著實感到震驚。老夫在嶺南待了一輩子,卻也沒能改變嶺南窮困的現狀,所以聽了華亭侯的話,老夫十分的好奇,老夫也知道華亭侯乃是大唐的陶朱,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李庸笑道。
「談不上什麼指點不指點,其實嶺南之所以窮困,就是因為叢林密布,道路難行,人煙稀少,和中原溝通太少,說到底就是地理位置太過偏遠,這是嶺南不利的地方,但是如果說到出海,那嶺南的地理位置反倒成了優勢,廣州灣(現雷州半島湛江市)的海港非常棒!不知道老國公對出海可了解?」
果然是為了出海而來,馮盎聽了心裡禁不住一陣激動,雖然他地處嶺南,但是他對大唐中原的動向還是很了解的。整個大唐的世家大族都盯著出海呢!馮盎笑道。
「出海的事,老夫也知道一點,華亭侯的船每次出海帶回來了一船又一船的香料,在整個大唐引起了轟動,華亭侯這次南下,肯定是萬眾矚目啊!」
豈止是萬眾矚目啊!李庸笑道。
「確實很多人惦記著我呢!此次南下有人在江湖上發布了懸賞,一萬兩黃金,還指明要活的。」
馮盎聽了不由大笑。
「一萬兩黃金的懸賞,真是好大的手筆啊!不過,這麼一聽,老夫突然也好想將華亭侯留在嶺南,治理嶺南。」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我倒是真喜歡這兒!」
李庸笑道,馮盎聽了也笑道。
「雖然聽華亭侯說海外財源滾滾,但是大海茫茫,老夫對出海仍然一無所知,華亭侯出海就是想找更多的香料島嗎?」
李庸微微搖頭道。
「相對於海外的財富來講,香料島其實只能算很小的一部分,咱們大唐的絲綢,茶葉,陶瓷等等在海外都是好東西,咱們可以拿這些東西來換取他們的金、銀、銅、香料、寶石等等。」
馮盎聽了不由點頭。
「所以,關鍵就是知道海上的線路?」
李庸點頭道。
「對,摸索海上的線路,我有海圖,我有整個世界的海圖!」
馮盎聽了不由笑了起來。
「華亭侯有海圖,卻缺人,缺海船,而這些,老夫都有,嶺南有很多靠在海上打漁為生的窮苦人。」
如果不是嶺南什麼都有,李庸也不會萬里迢迢的南下,他自己本身就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缺人缺船,只是把這些人都拉下水,一海時代而已,李庸故而笑道。
「我這一路南下,過蘇杭而不入,直入嶺南,老國公,我這誠意如何?」
李庸竟然過蘇杭而不入直入嶺南,這倒是讓馮盎有些詫異?但是馮盎也是老狐狸了,略一思索也就想到了一些,當今皇帝對世家大族還是很頭疼的,而且依那些世家大族的性子,肯定使勁的壓榨,馮盎大笑道。
「老夫是個豪爽人,可沒有世家大族那麼摳門,老夫人出船出人出力,華亭侯出點子,咱們五五分成,如何?」
這是馮盎深思熟慮的決定,因為李庸的指點能讓嶺南的船隊迅速走上正途,而且搶占市場,對於嶺南來說這是不容錯過的機會。李庸吸引他的不只是他的海圖,還有李庸在朝中,在嶺南之外的影響力,而這是他所欠缺的,雖然他在嶺南能夠呼風喚雨,但是出了嶺南就不好使了,在他看來,這也是李庸絕對無法拒絕的條件,五五分成,這是雙贏的條件,五五分成,這確實是一個很慷慨的條件,至少比世家大族要有誠意多了。但是這並不是讓李庸滿意的條件,如果只是五五分成,李庸犯不著萬里迢迢跑來嶺南,李庸舉杯笑道。
「今天我初到嶺南,和老國公一見如故,咱們今天只飲酒作樂,不談這些。」
馮盎聽了不由有些詫異,他也是人精,聽李庸這話的意思,分明是不滿意五五分成的條件,五五分成竟然都不滿足?這讓馮盎感到很疑惑,他覺得自己算是開誠布公,而李庸卻想獅子大張口,馮盎強忍著沒有皺眉,雖然臉上都是笑意,但是心裡卻覺得李庸太貪婪了,五五分成已經是他的底限,絕不可能再退,就算沒了李庸的指點,難道他們嶺南的男兒們還淌不出一條海路來嗎?而且除了他們嶺南,誰還能給李庸開出五五分成的條件來?馮盎笑道。
「好,今天咱們只飲酒作樂,只談風花雪月,不談那些煩心事!」
舞女於月下翩翩起舞,美若天仙,馮盎笑道。
「華亭侯遠來勞頓,正需要佳人解乏,可有看中的舞女?」
李庸似笑非笑道。
「這些美人個個美若天仙,一定是老國公的掌中寶,我怎能橫刀奪愛?不妥,不妥!」
「女人如衣裳,若華亭侯喜歡,老夫豈會不捨得?老夫將這些舞女全都送給華亭侯了!」
馮盎大笑道,他還以為李庸是在客氣,然而李庸是真的對這些舞女沒有興趣,李庸笑著搖頭道。
「多謝老國公的美意,我一路南下有人伺候,若是帶舞女回去,醋罈子就該打翻嘍!」
馮盎也注意到了李庸隨行有兩個貌美的女子,笑道。
「只是有兩個美人而已,這怎麼夠?老夫當年年輕的時候,夜御五女猶不滿足!」
夜御五女?就跟誰做不到似的,但這是做不做到的問題嗎?李庸笑著搖頭道。
「老國公的美意我心領了,我這人,不好美色,對這些美人還真沒興趣。」
馮盎聽了很詫異,平心而論,他這裡的舞女絕對是美人,哪怕比蘇杭的佳麗也不遑多讓,所以他還以為李庸是在謙讓,沒想到李庸竟然真的不動心,對女色不動心,那李庸對什麼感興趣?晚宴正酣,整個大總管府的人都在好奇這位來自朝廷的大官,因為大家都是頭一次見到大總管如此隆重的接待一個人,而且大總管那爽朗的笑聲讓所有人的都感到震驚,因為他們能從大總管的爽朗的笑聲中感受到大總管是真的很高興,井然有序的僕從中混進了一個探頭探腦賊眉鼠眼的人,這人就是馮智信,他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這個李庸為什麼讓老爺子這麼重視,不過是一個華亭侯而已!不過是一個駙馬而已,憑什麼讓老爺子這麼重視?老爺子又會跟李庸說什麼呢?馮智信混在僕從里聽著老爺子和李庸說的話,聽到李庸被懸賞一萬兩黃金,他也禁不住呼吸一滯,這人竟然值一萬兩黃金?那還等什麼?直接把他抓起來賣掉不香嗎?後來聽到什麼出海什麼的,馮智信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大海就在那裡,好用得著靠李庸指點?後面更讓馮智信無語的是,老爺子提出來五五分成,李庸竟然還一副不滿意的樣子,真是豈有此理,馮家出船出人出力,李庸就動動嘴皮子,老爺子竟然要給李庸五成的份子,更讓馮智信難以置信的是,李庸竟然還不情願,當時馮智信那個氣,恨不得上去給李庸狠狠的來一個大嘴巴子清醒清醒,但是他轉念一想,李庸不情願答應這是好事啊!然而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老爺子竟然要將舞女都送給李庸?這一刻馮智信才真的急了,他連掐死李庸的心都有了,因為這些舞女不止舞姿魅惑動人,而且個個都是絕色美人,他早就垂涎已久,偏偏老爺子自己不碰也就罷了,還誰都不准碰,現在卻要送給李庸?好在李庸拒絕了,這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還算這小子識相,馮智信在心裡恨恨道,滿飲了一杯,馮盎感慨道。
「這一線天酒真是夠勁,此乃英豪酒!感覺老夫這一輩子喝的酒都白喝了。可惜啊,嶺南距離長安太遠,華亭侯是怎麼運了一馬車的一線天到了嶺南?」
馮盎對此真的很好奇,李庸笑道。
「因為我有一艘海船跟著南下了,現在就停在廣州灣。」
「原來華亭侯有海船啊?對,你每年就拉了不少香料回來的!」
馮盎聽了先是詫異隨即恍然道,李庸笑著解釋道。
「那些海船並不是我的,而是一些貴客的海船而已的,我告訴他們,海上的財富比陸地還豐富,所以一些和我關係好相信我的人就早早出海了,而這艘海船是世家湊給我的。」
馮盎愣在了那裡,即便他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此刻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原來早就有人開始發海上的財了,那自己不是虧大發了?這艘船是世家湊給李庸的?馮盎的腦海里有太多的疑問,平生第一次,馮盎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李庸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懂,連起來怎麼有點聽不明白啊?李庸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家底都告訴馮盎,因為他的目的就是釣馮盎這隻老烏龜,馮盎想了一下笑道。
「華亭侯真會開玩笑!那些世家怎麼會湊一艘海船給你呢?」
這是馮盎心裡最大的疑問,李庸和世家不說水火不容也該相互敵對才是,還沒等李庸說話,旁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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