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闕猛地一手將她拉離了自己些許,神色有些兇狠,道:「再敢這樣,你信不信我顧不上你生病?」敖辛皺著眉,大概是貼不到敖闕懷裡去,有些不滿,但又有些被他嚇到的樣子。
敖闕趁此用被子把她裹好,強硬地按著她躺回床上。他自己起身,走到桌邊,倒出壺中的涼水,喝了兩杯。
再回頭看敖辛時,她又睡得不安起來,眉頭一直緊皺著。
她又在用可憐而微弱的聲音開始喊冷。
這一夜敖闕基本上無眠,敖辛卻是睡得比什麼時候都要香甜和踏實。
夜裡的冷空氣在牆頭屋檐下流轉,但室內的床榻間,卻是溫暖如春。
夜裡不知何時開始飄零著細細碎碎的雪花,等到第二天天色漸漸亮開的時候,外面已經覆了一層靜謐的雪白。
這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來得格外早。
敖辛昨夜睡得早,服了湯藥後早早就睡下了。加上一夜的無夢好眠,第二天很早便甦醒過來。
窗戶外面雪白一片,有些亮眼,敖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之際,還感覺到身上傳來淡淡的酸澀之意。
想來是病後留下的後遺症。
不過她身體底子還好,睡過一宿之後,應當是無大礙了。
敖辛依稀聽得窗外有風從窗欞邊刮過的聲音,呼呼的,聽起來便覺得有些冷。只不過這被窩裡,可真是暖和啊。
這麼想時,敖辛懶洋洋地動了動身子。
結果發現她能活動的空間範圍很小。
熏熱的氣息落在敖辛的耳畔,使得她身子僵了片刻,隨後才一點點地側頭看了去。
入眼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凌厲冷漠如雕刻般的輪廓,雙眼闔著,在下眼瞼投上淡淡的青影。
枕邊竟……竟然還躺了個人!
此時還沒有醒,看起來儼然一副休息不好的樣子。
也是,敖闕幾乎一夜不得好眠,天將明時他才總算得以小睡片刻。
一時間敖辛腦子裡嘩地一下炸開了,一片亮晃晃的空白。
敖辛靜默地待了一會兒,簡直不敢抬頭去看敖闕的臉,後來鼓起勇氣偷看他兩眼,發現他並沒有醒來的痕跡……
此時不趕緊脫身出來更待何時?
身邊沉睡的這頭狼,似乎醒了。
敖辛一動不動,耳邊呼吸依舊,卻帶著獨有的慵懶磁性,在她耳邊一字一頓道:「怎麼,要人的時候抱著不鬆手,現在用完了,就想一把推開?」
「為什麼……你會,在我床上……」敖辛聽著自己的聲音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