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惦記她的……可不就是二哥麼

  溫月初感激道:「真是謝謝,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若是丟了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丫鬟見她一瘸一拐的,便問:「鄭夫人的腿怎麼了?」

  溫月初道:「方才路太黑,我沒注意腳下,給崴了腳。」

  等丫鬟再陪著溫月初走到花園,那家僕已經取了跌打酒回來正找不著人呢。溫月初在涼亭內坐了一會兒,揉了點跌打酒,才感覺好多了。

  家僕不客氣地問道:「那姓鄭的呢?」

  溫月初眨眨眼,道:「可能是等我等得不耐煩,所以先回去了吧。」說著語氣悲涼,「家裡收了房小妾,以前整日不著家的,如今倒是巴不得想插翅膀飛回去呢。」

  家僕和丫鬟便不再多問了,最後只見溫月初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出林家大門。

  家僕與林家主母身邊的丫鬟說道:「看她著實可憐,怎麼就攤上那樣一個男人。」

  丫鬟多少也從主母那裡了解了些溫月初的出身及教養,何嘗不替她惋惜。

  等溫月初走出巷子,回頭再不見林家大門了,她便直了直身子,悠悠朝回家的方向去。

  進了家門,新妾憐兒見她一個人回來的,不由疑惑道:「老爺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溫月初陰冷地看著她,看得她心生膽怯,往後退了退。

  溫月初才道:「我在林家沒等得到他,還以為他先回來和你廝混了呢。」

  憐兒道:「沒有啊……」憐兒等了一晚也不見鄭成仁回來,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結果第二日天還沒亮,便有人在鄭家宅子外面沒輕沒重地拍打宅門。

  溫月初一開門出去,見是林家來的人,不動聲色。

  林家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道:「出事了,出事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昨個顏護衛找了鄭成仁一天都沒找到下落,今日就有了消息,神色不定地來向敖闕稟報導:「主子,人找到了。」

  敖闕道:「把他帶去軍牢,先伺候著。」

  顏護衛踟躕道:「可能沒辦法帶他去軍牢了,他現在在官府里。」

  敖闕這才抬頭看他一眼。

  顏護衛道:「昨天夜裡,他淹死在林家的池塘里,到今天早上才給人發現。」

  敖闕帶著顏護衛準備要去官府一趟,正好讓在花園裡晨練的敖辛看見了。

  敖辛本來是躲得遠遠的,不想跟敖闕撞上,哪想身後扶渠氣喘吁吁地跑上來,瞅見那邊的敖闕和顏護衛,當即就出聲喊道:「二少爺早,顏護衛早。」

  敖辛一臉懊惱地瞪了扶渠一眼,扶渠猶還不自知。

  轉頭就見敖闕步伐一頓,側身朝她看來。

  此時晨風習習,天邊雲霞像鋪就的一層裙邊織錦,朝陽還沒有從天邊鑽出來。

  敖辛站在他的視線範圍里,晨練的緣故,使得她臉頰紅紅的仿佛比雲霞還美麗,鬢角微微汗濕,氣息微喘,胸口一起一伏的。

  儘管她穿了一身相對較寬鬆的裙子,可也遮掩不住她身材的曲線。那青絲渺渺下的腰肢,纖細可握,在風裡款擺。

  自從敖闕和敖辛出了那些事以後,敖辛便覺得他看她的眼神,總是讓她膽戰心驚。

  敖辛停在原地沒動,心裡卻沒來由地慌得更甚。

  扶渠笑問:「二少爺這麼早出門啊。」

  敖闕看著敖辛,道:「嗯,出去有點事。」他轉身要走,可想了想,又回頭朝敖辛看來,問,「那天晚上想對你不利的人已經找到了,你想去看看嗎?」

  敖辛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是在林家的那天晚上。

  她一直也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但後來聽說是林家的一個表親,想來她也不認識,已經讓林家暴打了一頓就算了,反正她也沒吃虧。

  只沒想到敖闕依然在追究著這件事。

  現在敖闕一問,她雖然防備忌憚他,但還是肯定地點頭回答:「想。」

  敖闕看了看天色,視線又落回她身上,道:「那就跟我去看看。你要回去換身衣服麼?」

  敖辛抿了抿唇,轉頭往宴春苑裡走。她身上的春衫已經被汗濕了,當然得換。

  回到宴春苑後,敖辛擦了擦身子,扶渠便在衣櫥里給她挑裙子。

  之前都是扶渠挑什麼敖辛穿什麼,哪想這回扶渠卻怎麼挑她都不滿意。無非就是覺得太貼身了,穿起來身段顯露無疑。

  敖辛想要寬鬆的,最好像水桶那樣,罩在身上看不出一絲凹凸。

  扶渠不解道:「小姐這樣的身材,別人想都想不來呢,巴不得穿貼身的,小姐怎麼淨還遮遮掩掩的。」

  敖辛隨口道:「穿那樣子出門,若是遇到壞人,不得吃虧麼。」

  對此扶渠十分心安道:「不會啊,有二少爺和小姐一起,壞人哪敢惦記小姐啊,定會被二少爺打得爹娘都認不出的。」

  敖辛抽了抽嘴角,心道惦記著她的最危險的人物……可不就是她二哥麼。

  敖辛一個勁地要求裙子要寬鬆,扶渠也感到很無奈,手裡捧著一件煙粉色裙子,道:「小姐,這已經是最寬鬆的一件了。這完全不能怪衣裙啊,這些裙子剛做出來時,小姐穿著都挺寬鬆的,可近來小姐變化挺大的,再寬鬆的裙子都已經遮不住啦。」

  敖辛將那煙粉色的裙子穿在身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也感到鬱悶糾結。

  她道:「母親那兒的補品真是害人不淺。」

  扶渠笑道:「多少人想都想不來呢,小姐就不要嫌棄啦。」

  敖辛出來時,敖闕還在花園裡等著她。他也沒多說什麼,只道了一句「走吧」,便先走在了前面。

  出了家門,走到了街上,敖闕忽然出聲道:「屍體你怕麼?」

  敖辛道:「有什麼可怕的,又不是沒見過。」頓了頓,又道,「他死了?」

  顏護衛便把大致的情況給敖辛說了一下。

  等到官府時,負責審理此案的徽州城守親自出門來迎接。城守也不知敖闕為什麼會對這件案子感興趣,還親自前來,自當陪著小心。

  此時堂上正停放著那具才從林家池塘里打撈起來的屍體,旁邊跪著一個孱弱的女人,正顫著肩膀抽泣。

  除此以外,還有林家的管事,及發現此屍的一干下人等。

  敖闕和敖辛進了審堂,衙役便搬了兩張太師椅過來請他們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