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輪番凌辱

  屋裡沒點燈,十分昏暗,她只知道身上的人下去了一個,又爬上來另一個,胡亂把髒東西往她身體裡面塞。閱讀身體裡翻江倒海,她想吐也吐不出來。

  等到聽到外面公雞打鳴的聲音,溫月初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活著。

  那群人盡興地提著褲子就走了,院子裡靜悄悄,過了好久,鄭成仁才窩囊地進屋來,點了桌上的一盞燈。

  他回頭看見床上的破敗光景,床上的女人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這個女人再怎麼不堪,也是他的妻子。鄭成仁還沒有打算就此放棄她的念頭,若是不要她,還有哪個女人服侍自己?況且她哥在城裡還算有點勢力。

  鄭成仁寬慰自己,也寬慰她,道:「你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等我掙了錢,還是會對你好的。你就當……今晚是被幾條狗咬了吧。明天去找你哥,收拾那幾個人綽綽有餘。」

  第二天溫月初下午起身,很平靜地洗漱更衣,然後出門。

  鄭成仁難得在家沒有出去鬼混,見溫月初要出去,也不阻攔,只道:「你是去找你哥幫忙的吧?」

  溫月初沒說話,臉色慘白地回頭看著他,像是怨氣森森的女鬼一般。

  鄭成仁摸了摸鼻子,又道:「你放心,只要你老實點,我也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的。你要是不老實,我隨便找個人就能說出去,我也不知道後果會怎樣。往後,我會儘量對你好點的。」

  溫月初依然沒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他。

  那眼神讓鄭成仁心裡有些發毛,對她不耐煩地揮揮手,「去吧,去找你哥,把昨晚的賠進去的錢都連本帶利地要回來。」

  溫月初離開家門後,走在街上,如行屍走肉一般。

  後來她進了一家藥鋪,掌柜的問她買什麼藥,她答道:「蒙汗藥。」

  掌柜的好心地告訴她,那蒙汗藥不能亂用,一定要掌握量,否則用量過大會死人的。

  溫月初聽到「死人」這兩個字,方才如夢初醒。

  走到今天這一步,活著死了對於她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是要想到死,她怎麼能甘心呢,她之前全心全意地愛上一個人,為此付出了那麼多,她若是死了,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費力氣嗎?

  為什麼別人都能活得有滋有味,就算是被人擄去了依然能夠毫髮無損地回來。而她呢?

  沒人幫她,更沒人救她。

  要死也不是她死。她為什麼不能好好活著?

  溫月初立刻恢復了神智,想著若是用了這蒙汗藥弄出了人命,仵作一查定能查出死因,如此官府插手進來,她便會有嫌疑。

  可她還不想把自己搭進去,她想要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有機會親眼看著別人遭遇不幸。

  於是掌柜的轉身去給溫月初拿蒙汗藥,等他轉身回來時,藥鋪里一個人影都沒有,她已經走了。

  溫朗還在街上巡邏的時候,溫月初就找到了他。

  兄妹倆一時相顧無言。自從上次溫朗把溫月初送回來以後,就再也沒去看過她。

  溫家人也不知道她受傷的事,更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

  不知是倔強還是那份清高在作怪,自己選的路由不得她與別人抱怨一聲,不然會讓人以為她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純屬自作自受。

  因而即使是面對溫朗,溫月初哽了哽喉,也要把自己受的罪咽下。

  不然要告訴他什麼呢?告訴他自己昨晚被那些噁心的男人輪番凌辱嗎?

  這樣的話,讓她以後還怎麼活,難道一輩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嗎?

  所以只要別人不往外說,她也不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的。

  溫朗沒什麼話可對溫月初說的,在街上見了面只看了她兩眼,就帶著自己的人要繞過她離開。

  溫月初見狀及時擋在了他面前,道:「哥,我有事找你。」

  隨後溫朗只好讓他的人先走,自己和溫月初去了一個小酒館,點了一罐酒,和兩個小菜。

  溫朗一邊喝酒一邊道:「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我要你幫我。」溫月初言簡意賅道。

  溫朗動作一頓,隨後看著她,道:「你覺得我現在都落魄成這個樣子,還能幫到你什麼?」

  溫月初低著頭沉默片刻,道:「昨天鄭成仁拿了錢去如意賭坊入份子被騙了。」

  溫朗喝了一口酒,冷笑兩聲:「開得起賭坊的人差那幾個入份子的錢?他不被騙誰被騙,那也是他活該。」

  溫月初抿唇不語。

  溫朗重重放下酒杯就要走,被溫月初及時拉住衣角。

  溫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你來找我,莫不是還想讓我去幫你把錢要回來?」

  「不然呢?」溫月初道,「現在只有你能幫我要回來。」

  「溫月初,你是要我以權謀私是嗎?」溫朗頓時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樣子!」

  溫月初道:「我變成什麼樣了?鄭成仁是被騙的,你身為巡守領兵,難道不應該主持公道嗎!更何況我還是你妹妹!」

  溫月初也站起身,又諷刺道:「以前你沒以權謀私又是什麼樣的呢?跟著敖闕能讓你風光還是覺得有面子?除了這些你又得到了什麼?他用不上你的時候最後還不是一腳把你踢開了!」

  溫朗答不上話。

  溫月初紅了紅眼眶,道:「我是你親妹妹,如今想求你幫我主持公道,我傷天害理了嗎?我只不過想把錢要回來而已,我現在連買米買糧的錢都沒有了。」

  溫朗終於還是不忍。

  溫月初緩了緩聲音,道:「哥,是他先對你不仁,你以為你還能回得去嗎?你早該為自己好好打算了。你現在是還能以權謀私,等你連這點權都沒有時,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最終溫朗問:「被騙了多少?」

  溫月初一陣眼眶發熱,道:「兩千兩。」

  溫朗沒說幫她要也沒說沒要,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館,一下隱沒在了夜色中。留溫月初一個人坐在桌前,面對桌上的冷酒冷菜,覺得有些虛脫。

  溫月初很晚才回去,鄭成仁還在家等著她,見她回來忙不迭湊上前問:「怎麼樣,錢要得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