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殺你!」
跑到一樓的流浪詩人追殺突然闖入的張小南,斧頭呼呼揮動。
就是這廝發現重重的疑點,破壞他的計劃,先殺掉這廝解心頭之恨。
「幸好老子有晨跑鍛鍊。」張小南閃入一樓的走廊。
氣勢洶洶的流浪詩人緊跟其後,瞧見昏暗的走廊閃出一個人影,他毫不猶豫地砍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人影先是側身躲避,然後踢自己的後背。他懵了一瞬間,後頸遭受猛烈的撞擊。
流浪詩人急忙胡亂揮斧頭,發現踢自己的是面目肅然的王小犬。
來不及細想,王小犬伸手搶奪斧頭,流浪詩人朝他的腦袋劈去。不料,王小犬不但閃避,甚至踢他的膝蓋窩。
這人居然不害怕斧頭?
他心感不妙,匆忙一瞥走廊,找不著張小南在哪裡,立馬打消挾持人質的念頭。
趁其分神之際,王小犬踢他的肚子。他慣性地後退,背靠牆壁,轉眼王小犬按著他的額頭撞牆。
後腦勺火辣辣疼,流浪詩人終於明白自己打不過王小犬。
情急之下,他揮動斧頭暫時逼退王小犬,乘機逃出屋外。
偏偏這個時候,兩個鄰居又來湊熱鬧。胖子提著電鋸,傑克舉著菜刀。
「別讓他逃!」
王小犬一聲暴喝,狼似的胖子和傑克盯著進退維谷的流浪詩人。
「他戴著面具,是微笑殺人狂!」胖子發動電鋸,奪命的噪音令流浪詩人膽寒。
電鋸比王小犬可怕,流浪詩人寧願回頭揮砍王小犬。這次,早有準備的王小犬率先橫踢他的手腕。
斧頭飛出幾丈,王小犬飛撲流浪詩人。
傑克和肉顫顫的胖子跑過來,幫忙壓制微笑殺人狂。
當王小犬掀開微笑面具,兩個鄰居大吃一驚。
「他是微笑殺人狂?」
「怎麼回事,他不是你們的同伴嗎?」
王小犬有苦難言,含糊地解釋:「我們才發現是他殺了人分屍,敗露後他想殺人滅口。」
臉壓著土地的流浪詩人總算明白,嘴裡進了不少泥土。「你們根本沒去隔壁!」
「我們不離開怎麼引你露出狐狸尾巴。」
流浪詩人目光流轉陰狠,「我露出了什麼破綻?為什麼確定是我?」
「因為你不關心死者是誰,不願正視屍塊。」
流浪詩人勉強移動視線,瞟走出大門的人。
「與其說不關心,不如說你知道死者是誰。」氣定神閒的張小南信步走來,俯視敗寇。「玫瑰和叮叮看見屍塊後嘔吐,而你一直遠離拋屍地點甚至不願多看一眼。人在看到噁心的東西會下意識遠離,但你看也沒看過就遠離,有點奇怪。」
「不過主要是拋屍地點暴露了兇手的身份。拋屍在兩棟度假屋之間,嫁禍的意味太刻意,我不得不聯懷疑兇手的真正意圖。」
託辭罷了,真正懷疑他是從初到便利店時,老霍發現他心虛地瞄自己頭頂的五個字。
累計獵殺值超過100的用戶沒有防禦加成,這個流浪詩人的獵殺值恐怕挺高。
「呵,你提到夢中殺人不是偶然吧?」流浪詩人不甘心地咬緊下唇。
張小南不置可否。
「呵呵,你也做了那些夢對吧?其實你就是第二個微笑殺人狂對吧?」
王小犬和兩個鄰居疑惑地看向張小南。
他則不以為意,「你說另一個戴面具的怪人嗎?做噩夢的時候我害怕得不能自已,把他拍死了。」
流浪詩人笑容凝固。
兩個鄰居聽得一頭霧水,打斷道:「我們把他交給警方?不行,我們的車都開不了。法克,一定是他搞鬼!」
胖子不客氣地拍流浪詩人的腦袋。
王小犬下不了狠手殺人,何況流浪詩人也是用戶,他更有心理障礙。「綁著他,等聯繫到外界時報警。」
他和胖子合力押著流浪詩人起來。
後者目光閃爍,掂量被綁後通關的可能性。但對於他而言,揭穿自己的張小南面目可憎,不如拉一個墊底……
「哎喲,那不是我們的斧頭嗎?」傑克把斧頭撿回來。
「對對,難怪找不到斧頭。」
趁胖子轉頭看,流浪詩人想掙脫王小犬。不過他低估了王小犬的力氣。
「車後箱有纜繩。」
聞言,張小南從王小犬兜里找到車鑰匙,打開車後箱找到纜繩。
不久,流浪詩人被五花大綁於樹幹。
胖子特有成就感,「終於制服微笑殺人狂,這回我們會上新聞頭條吧。嘿嘿嘿。」
「呵呵,你們活著離開再說。」
胖子看不屑的流浪詩人很不順眼。
傑克更關心女士們的安全,問她們有沒有事。
「沒事,有心理醫生安撫她們。」
靠?有心理醫生?流浪詩人猜到是哪一個,頓覺這群用戶深藏不露。
「多虧你們倆才捉住兇手,進來喝杯茶唄?」笑盈盈的王小犬搭上傑克的肩膀。
屋外剩下動彈不得的流浪詩人,只有地面白慘慘的微笑面具陪伴。
陽光下,面具泛冷冷的光暈。
玫瑰和叮叮已經冷靜下來,不過手還在抖,杯里的茶水撒了一些。
傑克雖然外表粗獷,但對待女人挺細心,特意說笑話逗她們開心,辛苦王小犬逐句翻譯。
其樂融融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張小南和叮叮猛然打哆嗦,感覺到一股陰風拂進大廳。
「怎麼了?」
兩人青白的臉色嚇壞其他人。
「有點冷……」張小南睨叮叮的位置,用眼神探詢。
叮叮緊張兮兮,答案昭然若揭。
「我記得廚房有些水果,我去切了拿出來。」玫瑰站起來,莞爾一笑。
傑克本想說不用客氣,但見眼前晃過寒閃閃之光,旁邊的胖子嚎叫一聲——水果刀劃傷胖子的胳膊,持刀人是玫瑰。
她嫵媚的雙目盡現凶光。
「法克,怎麼回事?」胖子嚇得聲音走調。
霍子川和王小犬急忙拉開玫瑰,傑克則捂住胖子的傷口止血。
「殺人狂還有女人?」
「不是,玫瑰姐不是殺人狂。」張小南篤定地反駁胖子。
「她刺我啊!」
胖子剛說完,被制服的玫瑰兩眼茫然。
看到手握的水果刀滴血,她花容失色。「刀……我怎麼拿著刀?是誰的血?」
經過王小犬翻譯,胖子和傑克感到匪夷所思。
此時,陰冷的風滲透安靜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