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黑暗中的眼睛(十二)

  「這波操作很猛。」

  「不用打666,快上二層吧。」

  不再廢話,他們飛奔上樓。

  監控室靠近船頭,在船長的辦公室旁邊。他們到第二層右拐就看到,門牌寫著「監控室」的房間。

  「等等……」叮叮抓緊張小南的短袖。「裡面有東西……」

  四周的氣溫如同冰箱的冷藏櫃,冷得四人起雞皮疙瘩。

  「大、大家拔刀。」王小犬不禁顫聲。

  聞言,大家握緊刀柄——霍子川的刀柄裹著衛生紙。

  當他們向前邁一步,監控室的房門開了一條縫隙。

  王小犬頭鐵,一馬當先衝去門口。

  房門猛然全開,從內衝出三個船員制服王小犬。這回得搭把手,霍子川一刀捅其中一個船員。

  刀捅入其肚子卻沒出血。

  剩餘兩名船員堵著門口,幫不上忙的張小南把心一橫,提刀穿過船員的身體。

  ???

  剛才是眼花嗎?霍子川和叮叮懷疑人生。

  監控室內還有兩名船員坐在監控屏幕前面,他們見張小南混了進來立馬站起來。

  「來打我啊。」

  張小南不屑地摳鼻孔。

  「丫的欠揍!」

  怒目圓睜的船員一拳穿過他的臉,船員目瞪口呆地晃一晃拳頭。另一個不信邪,拳頭揮向他的胸膛。

  又穿過。

  張小南大大方方地走到監控屏幕前面,果不其然,能通過監控看到電腦房。

  他淡定地嘗試關閉監控,旁邊兩個船員則孜孜不倦地攻擊,奈何碰不了他一根寒毛。

  不知道按了什麼按鈕,監控屏幕陸續黑掉。他並不覺高興,因為他亂動監控的時候兩個船員不慌。

  這時王小犬和霍子川解決了門外的船員,進來解決剩下的。

  「那裡。」臉蛋蒼白的叮叮指著一排白色的衣櫃。

  張小南面不改色地打開兩個衣櫃門,忽見某個衣櫃裡蜷縮著一團紅色,室內的氣溫加劇下降。

  叮叮如臨大敵,提醒張小南小心。

  打著冷顫的他問那團紅色:「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們暴力拉你出來?」

  一團紅色震了震,抬起一張灰白的臉。

  這是一個小女孩,她幽怨憤怒地瞪視,唇色也是灰白。而她的紅衣紅得不均勻,一塊淺一塊深。

  離她最近的張小南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叔叔,我漂亮嗎?」她的兩個嘴角徒然裂到耳根處。

  「第一,我是哥哥。第二,你比不上裂口女有女人味。」

  「嘖。」

  又是這樣!

  張小南火大:「我還沒嫌你臭,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給我麻利地出來,不然我用手攪動你的腦子。」

  「哼!你別後悔!」

  不敢插嘴的三人神情複雜。

  是boss太弱還是他們見識少,原來可以這樣恐嚇鬼魂通關?

  一臉嫌棄的小女孩先是鑽出腦袋,突變瞬間出現。

  她灰白色的臉冒出一條條細細的血痕,接著是爬出來的雙手也出現相同血痕。

  血沿著灰白的皮膚流淌,慢慢地流出衣櫃。

  叮叮咬緊下唇,王小犬擺好攻擊的架勢,而霍子川難受地皺眉。

  傷口縱橫交錯,太不工整。

  「趕緊出來,別整有的沒的。」

  小女孩轉眸瞪視,目光儘是怨恨。「羅里吧嗦的,信不信我退回去?」

  「信不信我攪你腦子?」

  三人:「……」

  罵罵咧咧的小女孩終於爬出衣櫃,抱著一物佇立四人面前。臉上和身上的血痕不見了,她的嘴撅得老高。

  「把東西給我們。」

  「我不服,你們怎麼找到監控室來的?」

  張小南環手抱胸,陰沉地凝注她灰白的臉。「既然偏要問,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你有多蠢。」

  小女孩不服地撇嘴。

  「破綻就在電腦房。我們之中有三個人接到電話,是你操作的吧?」

  她撇嘴不說話。

  「虎哥篤定來電的人絕不會同時打給他們三個,只有一個可能,三個來電人的聲音是虎哥、大木和劉洋自己。」

  她倔強的表情略有動容。

  「最初讓我起疑的是為什麼只有三個人接到來電而不是所有人,而這三個特徵太明顯。一個兇巴巴的小混混,一個油膩大叔,一個畏首畏尾的男生。」

  「油膩大叔這形容……」王小犬無力吐槽。

  張小南聳肩,繼續分析:「來電內容是什麼呢?可能是提示,可能是警醒,無論是什麼內容效果只有一種,就是在他們心裡種下一根刺。換言之,你的意圖是挑撥離間。」

  「是又怎麼樣?反正我算是成功了。」她冷笑:「紋身的產生猜疑顧忌,四眼的見死不救,我幫他們激發一半潛在的黑暗面,算是成功了。至於那個大叔,是被自己蠢死。我已經提醒他別單獨行動,他還去找煙。他死於貪婪,跟我沒關係。」

  王小犬忍不住反駁:「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事,但是我們和你的死亡毫無關係,你不該遷怒無辜的人。」

  「呵呵呵,我不是遷怒,我想觀賞人性黑暗面而已。好了死魚眼,你還沒告訴我怎麼找來監控室。」

  ( )

  張小南一臉關愛智障。

  「喂,你這表情什麼意思!」

  「你已經知道我們當中有什麼人,還猜不到你在監控室嗎?」

  她無語凝噎。

  「我已經回答完你的問題,把東西給我們。」

  她抱緊懷中之物,仍是不服氣。「你不如再猜猜我藏著什麼?」

  王小犬活動指骨。「雖然我不愛欺負小孩,但我實在看不過去。小妹妹,你不給我們只能搶了。」

  小女孩頓時沉下臉,黑森森的長髮揚起。室內恍如寒冬來襲,他們不停打冷顫。

  聊得太嗨,差點忘了她是怨靈。

  「等等,你不想知道這位哥哥能不能猜到嗎?你呆在船上這麼久,許久沒有人陪你聊天了吧?」霍子川給張小南打眼色。

  她眼眸顫動,藏起落寞之色。

  張小南忙說:「嗯嗯,我已經猜到了。」

  小女孩狐疑地斜睨張小南,揚起的黑髮緩緩恢復原樣,氣溫升高几攝氏度。

  「哼,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亂猜,我要你們所有人葬身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