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渾身發燙,仿佛著火了一般。
他反覆地吻著她的唇瓣……
宋知意下意識地雙手抓著床單,一方面對抗來自他的力量,另一方面防止自己從病床上掉下去。
畢竟這裡是醫院,她也不敢搞出太大的動靜。
她原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在體力上與他有著巨大的力量懸殊。
更何況,她因為生病在醫院裡躺了很多天,此時身子骨軟得不像話。
此時的她,更像是一條躺在氈板上的魚兒,任由他擺布。
病房裡沒有燈。
只有月光從窗子灑落進來,給整個病房蒙上了一層神秘朦朧的光暈。
可以隱約看到。
傅景川臉頰通紅,連黑眸都泛著紅。
他似乎有些失控了。
熱烈的吻,在反覆掠奪完她唇中的滋味之後,仿佛覺得不夠,又沿著她白皙的耳際,一點點地撩著火。
宋知意雙手抓著床單,緊張得不敢動彈。
她甚至都不知道,激烈的反抗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
清醒狀態的傅景川她都不敢惹,更何況此時被酒精支配下的他。
此時的宋知意,落入傅景川的眼裡,卻是另外一副銷魂的模樣。
她皮膚雪白,身子嬌弱。
大手所到之處,皆如同剝了殼的雞蛋。
她又是如此的敏感,每一次的觸碰,都能引起她輕微的戰慄。
他這一吻,仿佛上了癮一般。
又沿著她白皙優雅的天鵝頸,朝著細軟的鎖骨吻了下去。
大手已經剝開了她睡衣的扣子,慢慢地揉了上去。
如此這般的親密。
卻還是讓宋知意非常驚懼。
她下意識地緊緊地夾住了雙腿,身子瑟瑟發抖。
男人雖然有些粗暴和急切,但到最後一刻,他還是停了下來。
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起了手機走到了窗子跟前接聽。
宋知意鬆了一口氣,她感覺急出了一身的熱汗,小腿還在抽搐著。
傅景川的聲音很輕,也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幾分鐘之後便掛斷了。
良久,他又走到了病床旁邊,拉了一張椅子坐過來。
或許是那個電話,讓他徹底地放鬆了下來。
他沒有再強迫她,他伸手撫著她的臉頰,小聲道,
「睡吧!」
這一夜,他沒有離開,而是就躺在了宋知意身邊的一張躺椅上,蓋著一條薄毯睡著了。
宋知意起初有些警惕,但是後來看到他真的睡著了,她這才放鬆了下來。
這大約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跟他『睡』在一起。
前一世,他從來沒有在她的臥室里過夜。
即便是偶然回來,只是停留一會便匆匆地離開,以至於跟他過了那麼多年,她都不知道他睡著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此時,月光從窗子裡照射進來,清輝籠罩在他的身上。
那原本凌厲的五官,此時變得柔和了許多。
與白天的陰冷疏離判若兩人。
這也是宋知意第一次看到他特別的一面。
然而,他在睡夢之中,似乎也睡得不安穩,眉頭緊皺,保持著攻擊的姿勢。
就在她仔細端詳他的時候,他突然從夢中驚醒了。
她趕緊又閉上眼睛裝睡……
他再次起身,走到了窗子跟前,抽了一支煙,隨後,他便拿著外套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次日早上。
宋知意再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多了一個人。
穿著白大褂,高大清瘦,單眼皮,看人的時候,眼神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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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認識他。
以前她幾次摔傷,擦傷的時候,他來看過,話很少,感覺高冷至極。
「陸醫生好!」
「嗯,你不要緊張,我今天不是來看你的傷勢……我大概跟你的主治醫生談過了,沒有什麼大問題,其實現在也可以出院了。」
陸知白性子很冷……
其實昨晚上跟傅景川已經溝通過了,她的傷勢已經可以出院了。
但傅景川仍舊堅持治療,還讓他過來跟宋知意談。
陸知白瞟了一眼病床上女孩,以前在心理科室呆了那麼多年,他閱人無數。
但眼前的女孩卻讓他有些震驚,她的眼底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深沉。
這種沉重是經歷了巨大的變故之後的沉甸,一般只有深受創傷,或者重大打擊的人才會有。
「哪,陸醫生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就隨便聊一聊……」
陸知白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支錄音筆,隨意地放在了桌面上。
宋知意盯著那支錄音筆看了很久。
「陸醫生是想問我那天晚上在叢林裡的遭遇嗎?」
「差不多吧!我想聽你說你當時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傷害之類的……」
「談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就是傅先生這邊有困惑,他說,你一直拒絕跟他親密,還對他很牴觸,我希望能夠了解一下,你是不是產生了創後應激症。你別擔心,這其實是一種心理上的受傷,只要你肯說出來,我能夠治療你。」
宋知意沉默了。
長達八年的婚姻虐待,再加上慘死……她受到的傷,絕不是一個心理醫生隨便能治得好的。
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立即拒絕了陸知白,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記得了!至於我跟傅景川之間的事情,是我們的私事,我不方便對外提及。」
陸知白起身將錄音筆拿起來,關掉,
「你不想說沒有關係,等什麼時候想說了,隨時來找我……其實這種事情不要羞於啟齒,傅先生本人,這麼多年來,一直深受心理創傷的影響,我一直在幫他治療。」
宋知意聞言震驚不已,
「他會有心理創傷?」
陸知白伸手從桌面上拿了一圈紙巾,然後撕得稀碎,再重新把這些碎紙捏成了一個紙團。
「他的人生就像這樣……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完整,但裡面都是稀碎……」
「哦!」
宋知意淡淡地應了一聲。
陸知白的話,她根本不信。
她知道陸知白是傅景川的死黨,她要是信了豈不是傻子。
更何況,傅景種再稀碎能有她的上一生稀碎嗎?
此時,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蔣思琪打過來的……
「宋知意,你把我坑慘了!馮律師看完你的信,直接把我給轟出來了,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殺了我一樣,你到底給人家寫的是什麼啊?」
宋知意倒是淡定,
「如果他再找你的麻煩,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他,讓他直接打過來。」
「哦,好,行,要是出事了你擔責啊。」
蔣思琪一向慫包,遇事也不敢承擔,
此時毫不猶豫地把宋知意的手機號碼給了馮正曦。
所以,幾分鐘之後,宋知意就接到了馮正曦憤怒的電話,
「這位小姐,你到底對我有什麼圖謀?你竟然污衊我太太出軌,你知不知道,就憑著你這封信,我可以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