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停下腳步轉過頭,這便迎上了一雙熱烈的眸子。
秦霄將那幅畫抽出來,寫上自己的名字之後,送到了宋知意的手裡。
「這幅畫送給你,要嗎?」
「好啊,要!」
「那麼,你能不能把你的那幅畫……送給我?」
雖然宋知意知道自己畫的那玩意根本稱不上畫,但既然秦霄開口了,她也沒有不送的道理。
「好……」
她將那一張寫滿了秦霄名字的紙摺疊好,遞給了他。
秦霄雙手接過,當寶似的夾進了畫板里。
彼此遙遙相望,是有話要說,但說出來的話似乎仍舊言不由衷。
「呃,我先走了!」
「好!」
「再見!」
「明天見!」
宋知意揮了揮手,抱著畫轉身就走,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而秦霄則站在原地,那雙深情的眸子,一直追隨著少女輕俏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回到寢室。
宋知意發現白芷顏還沒有回來,她稍一思量,便能猜測到原因。
現在傅景川當了興東資本的大佬,功成名就,事業有成了,應該會帶著白芷顏去享受人生了。
她現在還記得……
前一世婚後,傅景川時常夜不歸家。
她一直查不到原因,後來派私家偵探去打探。
才知道傅景川私底買了一幢價值千萬的豪宅香榭麗舍,金屋藏嬌讓白芷顏住在裡面。
現在,他大概是帶著白芷顏去買房了吧?
算了,懶得想了,頭疼。
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宋知意收拾好那幅畫,然後洗了個澡,換上衣服之後,開始了晚上送外賣的工作。
她現在需要攢更多的錢來還清楚傅景川替她交的學費。
手機嘀嘀響起,她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是秦霄發過來的簡訊。
「不好意思,昨晚上心情不好沒有開機,今天才看到你的簡訊。」
「聽說你打架了!」
「一時衝動,不過那傢伙該打。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秦霄,打人是不對的,你可不能這麼暴力。」
「我知道,我平時不這樣的,只是一時失控,以後不會了。對了,你還在送外賣嗎?」
「是啊!不過,今天不需要你幫忙。」
「想幫也幫不了,我今天在我媽醫院裡幫著打下手,晚上十二點才下班。」
看到這些簡訊,宋知意的心情大好。
秦霄的話,就像一股暖流,讓她冰封的內心在慢慢消融。
夜色迷茫,她一個人騎著電動車快樂地穿梭在小巷子裡。
到底是盛夏,即便是入夜了,她仍舊是暑氣襲人,她很快就汗濕了衣服。
但是沒有時間去換衣服了。
她有著很多訂單要去送。
汗水順著發梢一直往眼裡滴,她用手背擦了擦,繼續趕路。
手機再次響起,是宋世城打過來的,她懶得接聽,直接掛斷了。
隨後,宋世城發了一堆的簡訊過來。
「你這臭丫頭,你又發了什麼瘋,訂婚宴上你也敢跑?」
「你趕緊回家一趟,我明天帶你去向傅家賠罪!你知不知道現在傅景川是什麼身份地位了!你知不知道得罪他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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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害死整個宋家啊?你趕緊給我回一個電話。」
每一句話都透著緊張和焦慮,宋知意看了一眼,也沒有打算回復。
記憶中……前世傅景川在成為龍城最大的資本大佬之後,做了很多陰暗又狂妄的事情。
這其中包括把那些跟他作對的競爭對手全部打壓到破產。
但是,摧毀宋家最少是五年以後的事情了。
所以,她現在不擔心傅景川會對宋家下手。
傅景川這個人雖然心狠手辣,但絕不會因小失大……
如果當年不是她得罪了白芷顏,傅景川或許根本不會對宋家動手。
但是這一世,她已經退出三個人的糾葛了。
熱!
她捨不得吃冰淇淋,只挑著買了一瓶最便宜的水,喝了半瓶繼續送外賣。
一直忙到了深夜十點,她這才歇息了一口氣。
查看了一下手機,最後一次訂單送完之後,她或許還可以跟秦霄見個面。
這個訂單訂的是一大紙袋子的藥品。
具體是什麼藥材她不知道,只是照例取了單,按著後台的地址送過去。
起初她還沒有注意到,只是感覺這路線挺熟悉的。
直到視線之中,那極具江南風格的高檔豪宅出現在視線中時,她才感慨不已。
這個訂單竟然就是送到香榭麗舍的。
難道是白芷顏下的訂單?
一時之間,宋知意有些恍惚。
她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後台。
上面的客人是匿名的,手機號碼也屏蔽了,也就是她無法查到客人是誰。
但是轉念一想,這香榭麗舍住的有錢人也不少,不一定就是白芷顏。
再說了,就算是白芷顏那又怎麼樣?
反正這輩子她不打算跟傅景川糾葛了。
如果真的看到這兩個人在一起同居,那也無所謂了。
她拿著外賣直接進了小區,然後按上面的地址到了客人門口,按下了門鈴。
高檔的密碼鎖大門緩緩打開。
明亮高檔裝修的客廳里,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男人衣著華麗,氣質矜貴。
一夜之間,他從一個岌岌無名的小老闆,一縱身成為全城最大的資本大佬。
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王者氣場,直逼人而來,讓人不敢忽視。
正是傅景川。
宋知意愣了幾秒鐘,這才反應過來。
「傅先生,真是湊巧!您的外賣!」
她直接將外賣放在地上,轉身就要跑。
傅景川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冷冷地勾起了唇角。
湊巧?
天底下哪有這麼多湊巧。
不過是他給外賣平台的老總打了電話,系統才會將單派給她的。
傅景川強行將宋知意給拖進了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跑什麼?你跑的和尚跑不了廟,你以為在訂婚宴上放我的鴿子,我就能放過你嗎?」
傅景川冷眼看著宋知意……
只見她渾身都是汗,滿身的灰塵,連鼻尖都是沾染著泥污,小臉都跟小花貓似的。
他伸手摘掉了宋知意的頭盔丟到一邊,臉色難看至極。
「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