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怎麼這麼多血?」
隨著謝芳芳這一嗓子,傅硯池快步走上去,視線落在床單上。
白色的床單,一片血跡像是蘊開成了一朵花。
徐景好縮著身子,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出血了,但是被子被掀開的那一瞬,她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傅硯池一把推開謝芳芳,指著門的方向大聲說道:「你出去。」
謝芳芳本來是想要狠狠的羞辱徐景好一番,但是也沒想到他們玩的這麼刺激,直接『闖紅燈』啊。
雖然看到血跡有些多,謝芳芳也被嚇到了。
這會兒,傅硯池讓她走,她也嫌髒,皺了眉就自己先出去了。
嘴上嘀咕謾罵著:「真是……沒家教。身子不乾淨還拉著我兒子做這種事情,不知道男人沾了不乾淨的身子,容易倒霉啊。真是敗家玩意兒,還什麼千金大小姐。」
吳嫂站在門口一直也不敢進去,聽到是這情形,倒是也沒有多想,掐著日子數,心裡犯嘀咕:太太這日子不太準啊,這可是提前了差不多一禮拜多的樣子了。
這邊,傅硯池看著床上一團狼狽,臉色蒼白的徐景好,忽然心尖有些泛酸。
她怎麼不早說?是
不過,好像過程中的時候,徐景好也說了不舒服,但是他沒停下來。
徐景好虛弱無力的躲開傅硯池看她的眼神,她疼的身體都有些麻木了,剛才強行撐著身子又吃了止痛藥,現在就是沒有力氣。
傅硯池彎腰,大手一勾一托,就把徐景好給抱了起來。
除了床單和被套上,徐景好身上被扯破的裙子也沾了不少濕滑,泛著絲絲血腥味道。
轉身把人抱進浴室,傅硯池將熱水溫度調高了兩度,又立馬去拿了衛生棉和乾淨的內褲。甚至貼身親手幫她粘好,就要伸手幫徐景好脫下她身上的裙子的時候。
徐景好卻一個冷若寒冰一樣的眼神,滿含怨恨的看了傅硯池一眼。
她幾乎是用盡力氣的喊:「滾……」
傅硯池眼神觸碰到徐景好眼底深處的冷和絕,不由得愣了一下。
剛才看到那麼多血跡,他心裡也有些懊悔那麼粗暴的對她。
他把準備好的東西放在旁邊,自己退出了浴室。
徐景好看到他出去之後,整個人才鬆弛下來,整個人無力癱坐在花灑下的地上。
又一次出血,看著身下被水稀釋的紅色液體,徐景好淚如雨下,卻緊緊捂著嘴巴。
「寶寶,對不起,對不起……」
儘管身上是疲憊不堪的,可徐景好還是竭力的清洗了一下身體,穿上衣服之後,她從洗手台櫃深處摸出了一瓶上次開的止血藥,就著洗手台放的水雙倍量的吃了下去。
傅硯成沒叫傭人,在徐景好出來之前,自己換了床單和被套。
徐景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從浴室出來之後,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撐著自己的身體往樓下人的傭人房去。
估計,謝芳芳住進來,傅硯池也不會讓她回到傭人房住。
她這樣,而且他剛才也已經發泄過了,必然也不會再對她做什麼。
沒多餘動作,她直接走向床邊,掀開被子躺下了。
背對著傅硯池,一句話也不想說。
傅硯池卻在她身後撐著身體來看她。
「算時間,應該還有一個禮拜才來。你一向挺准,怎麼會提前這麼多?好像上次結婚紀念日那天也提前了,我約個醫生給你做個全面檢查?」
徐景好連拒絕的話都不想說,直接閉上了眼睛。
傅硯池還俯身在她身邊,難得的溫柔。
「剛才覺得疼,就是因為來了?下次不會了,我讓吳嫂給你煮紅糖薑茶,你喝點再睡?」
徐景好身體再側過去幾分,想要離他更遠一些。
傅硯池難得如此耐著性子的哄著她,哪怕她閉眼、側身、不理會,他還在她身後輕輕擁抱,聲音也比平時溫柔許多。
徐景好無處可躲,終於睜開眼睛,她撐著身體稍微往起挪了挪。
正面直視傅硯池:「我當這是你報復我的手段之一,如果傅爺你剛才還沒盡興,我也可以讓你再爽一次的。」
說完,徐景好一把掀開被子。
她蒼白細嫩的指尖挑開腰間睡袍的帶子,雙手將睡袍一撥。
像是撥開了包裹著純白粽子的綠葉,將裡面的白皙和美好,一絲不掛的展示給傅硯池。
完美成熟的女性身材,有著絕對的視覺衝擊力。
傅硯池身體一縮,那麼美好的身體,可是傅硯池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反而是詫異錯愕的看著徐景好。
他連孩子都願意給她了,都妥協了,為了護著她,怕被自己母親欺負已經妥協到這種地步。
她說什麼?
當做是報復她的手段之一?
眼看傅硯池眼裡連最原始的欲望都沒有,徐景好反而笑了:「傅爺是沒有興致嗎?還是,需要我主動配合幫你一把?」
一把?
她幫過他很多把,不過如今,這一把卻完全勾不起傅硯池的興趣。
他不再擁抱她,甚至不再靠近,起身掀起另一邊的被子往她身上一搭,這蓋住了她解開的睡袍露出的身體。
「徐景好,你也不過如此,讓人提不起興致。」
徐景好嘲諷的冷哼一聲:「嗬?提不起興致?是嗎?剛才我還聽到傅爺你在我身上低吼,那一刻你好像恨不得死在我身上。」
傅硯池的臉上終於再也沒有剛才抱著徐景好溫柔哄著的臉色了。
反而是一瞬變了臉,轉身就往外走。
被丟下的徐景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力支撐身體,重重的倒在床上。
寶寶……
那個在她身體裡面,才五周左右的小生命,是不是就要提前離開她了?
時間太晚,她不好求醫。
加上傅家這邊現在對她也看得很緊,她也不方便就醫。
她的身體狀況,已經檢查的很清楚了。
一瞬,徐景好連掙扎都懶得掙扎了,索性躺在床上聽天由命。
不知不覺間,也不知道是藥物作用,還是實在筋疲力盡,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另一邊,傅硯池腳尖一轉,還是走進廚房去煮了紅糖薑茶。
切姜的時候,謝芳芳過來一把搶了刀,驚訝的看著他:「小池,我耗盡心力將你養大,將你培養的這麼優秀,是讓你來伺候女人的嗎?你這是在做什麼?你清醒點啊,給仇人的女兒親自下廚,你瘋了嗎?」
傅硯池沒說話,腦海里總浮現出床單上的血跡,似乎,有些比正常經量多。
他重新拿了一把刀繼續切生薑,不多不少的五片,切完之後放進開水裡繼續煮著。
謝芳芳痛心疾首的在旁邊喊來了吳嫂:「這就是你幫我盯著的結果?他給那個女人下廚,伺候那個女人的事,你怎麼提都沒提過?」
但凡吳嫂早點告訴她,她早就想辦法從國外跑回來親自盯著了。
吳嫂也很無辜:「老夫人,這……就兩次。前面這三年,先生都不怎麼回家的。」
傅硯池熟練的往姜水裡面放紅糖,有力的大手握著勺柄,輕輕的在鍋里攪動著。
「還兩次?一次都不行!憑什麼伺候她,徐家的小賤人,在我們家憑什麼過好日子。」
傅硯池眼尾一沉,終於回了一句嘴:「這三年對她來說,沒有一天是好日子。你不是想讓我離婚另娶嗎?我答應你,你讓我娶誰,我就娶誰。」
此話一出,謝芳芳眼睛都亮了幾分。
高興的追問:「真的嗎?小池,你終於想通了?」
不知道為什麼,傅硯池腦海裡面揮散不去的那片血跡,總是讓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徐家那邊逼迫著徐景好,他媽媽這次回來必然也不會放過她。
傅硯池把姜水盛出來,眼神點了一下吳嫂。
吳嫂精明的接過杯子送去樓上。
傅硯池挽著衣袖洗手,漫不經心的答:「沒有婚前協議,要給她半個傅氏集團,你答應我立馬跟她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