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池的聲音不大不小,宴會場上安靜下來時,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
離得近的,顧青徽等人自然聽得更加清楚。
顧青徽臉上,漸漸有了一點點笑容。
「以現在的價格,你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可是價值不菲。
傅硯池,你想清楚了嗎?
十年之約,其實也沒剩下多長時間。」
顧青徽對於傅硯池開口就給的股份,實在還是有些意外的。
她原本以為,傅硯池大概會直接給錢。
大不了數額高一些。
沒想到,傅硯池竟然如此大方,給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想當年傅硯池創業階段的時候,她多要百分之一的股份,傅硯池都不肯給。
現在,開口給的,竟然是百分之十。
這百分之十,長年累月下來,可是很多錢的。
而且以傅硯池的能力,傅氏集團蒸蒸日上,這股份也只會更值錢。
果然,下一秒,謝芳芳不幹了。
她上來一把就抓住了傅硯池:「兒子,你瘋了嗎?你給她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可是百分之十啊,那得多少錢啊?」
傅硯池似乎並不在乎這百分之十的股份。
「媽,你想怎麼樣?這件事情到底是你來處理,還是我來處理?」
謝芳芳皺眉就要哭了似的。
「小池啊,那可是百分之十的股份啊。這些年來你是怎麼拼盡全力去打拼的,媽媽都看在眼裡。
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拱手讓人呢?」
傅硯池:「我原本不想過問你們之間的恩怨,是有因果,我不打算介入。
但是現在鬧到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都一把年紀,該好好度過自己晚年生活了。
就這樣吧,百分之十的股份,顧總,你覺得呢?」
顧青徽臉上帶著笑容:「傅硯池,你比你爸強太多了。
我有時候真想不明白,你爸一個背叛者,和你媽媽這樣出身的人,竟然也會生出你這樣讓我羨慕的兒子。
成交,百分之十!十年之約,就此作廢。」
顧青徽看向謝芳芳:「謝芳芳,你確實是有個好兒子。」
其他人都羨慕著,傅硯池還真是護著自己的母親,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說給就給了。
一時之間,即便知道謝芳芳是小三上位,也還是羨慕啊。
只有謝芳芳一個人心疼極了。
她反覆拉扯傅硯池:「那可是百分之十的股份啊,小池,你糊塗了。
就算是讓我去完成那十年之約,也沒剩下多少時間。
你給她那麼多股份做什麼?」
謝芳芳一邊說,一邊捶打傅硯池。
傅硯池眉頭微微一皺,壓低了聲音:「夠了,你們做的孽,你是真就視而不見嗎?」
傅硯池說話間,目光掠過蔣皎姣。
蔣皎姣就那麼站在那邊,百分之十,她還覺得不夠呢。
謝芳芳虧錢媽媽的,豈是一個百分之十的傅氏集團股份能夠彌補的?
顧青徽似乎已經滿意百分之十了。
可是蔣皎姣看到謝芳芳竟然還跟傅硯池哭鬧,站出來憤憤不平:「謝女士,你覺得,這百分之十多嗎?
可我覺得,這百分之十的傅氏集團股份,甚至都補償不了我媽媽萬一。
想當年,傅廷越先生娶我媽媽的時候,傅氏集團還只是一個小作坊,小公司。
是顧家傾其所有,無私幫助,才讓傅家的小公司,一步步變成了傅氏集團。
傅氏集團如日中天,我媽媽還沒享受到什麼成果,就被你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小三摘走了果子。
再說如今這個傅氏集團,不也是媽媽拿出錢來投資,才有了今日嗎?
我媽媽對你們何其厚道?
因為你一句十年之約,甚至答應每年都讓傅硯池回購她手裡的股份。
這其中,讓你們多賺了多少錢,你心裡是一點兒都沒數嗎?」
蔣皎姣還要繼續說下去,不過,顧青徽卻攔住了她。
「好了,皎皎,不必再說了。如今傅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是值不少錢的。」
謝芳芳早就不敢哭訴了。
要說翻舊帳,蔣皎姣說的這些,謝芳芳一個字都沒辦法反駁。
想當初,顧青徽為了遠離她和出軌的傅廷越,確實是放棄了很多原本就屬於她的權益。
傅硯池也早就不想提起前塵舊事,此時此刻百分之十答應的這麼爽快,也是想讓這件事情快點結束。
謝芳芳不敢再說話,現場已經很多人議論了。
今天晚上,她臉都丟盡了,實在不敢多說,再丟兒子的臉了。
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一刻也沒有停止。
一件事情結束,顧青徽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徐景好的身上。
她為今天晚上準備的第二場大戲,現在也該唱起來了。
否則,這獨角戲,也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徐小姐。」
顧青徽開口,一聲徐小姐,又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吸引了過來。
包括傅硯池。
卓輕婉直覺不好,她總覺得,這個顧青徽像是很想撮合傅硯池和徐景好似的。
也不知道,顧青徽既然這麼想,為什麼還要把她也邀請到這個宴會上來。
還不如不請她,免得丟臉。
徐景好本意是想要躲開的,可她挽著宋嘉栩的手,才發現宋嘉栩沒往後退,她自己想退,身後卻站著周逾白,另一邊的蔣皎姣正對著她微笑。
宋嘉栩知道,顧青徽和蔣皎姣是能幫徐景好活命的人,所以不管她們今天晚上是有什麼樣的計劃,徐景好最好都配合比較好。
畢竟,還有求於人啊。
而且還是生命這樣的大事上。
不是說著玩玩的。
顧青徽的手,就那麼水靈靈的拉上了徐景好的手。
顧青徽笑著:「謝芳芳的命啊,就是比我好,我是不得不承認啊。
想當年,我還在京都城的時候,就和你媽媽開玩笑,說將來她如果生了女孩子,就給我做乾女兒的。
如今,沒做成我的乾女兒,反而是做了謝芳芳的兒媳婦。
你說,我羨慕不?」
傅硯池一個回神,就見徐景好的手被顧青徽拉在手裡了。
一下子,傅硯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撥開謝芳芳的扒拉,立馬走了過去。
對著顧青徽壓低了聲音:「顧總如果還要什麼氣,要撒就朝我撒,別動徐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