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言檬檬和言酷酷沒穿鞋,但言竹竹是穿了鞋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三人跑動的時候,發出的腳步聲深淺不一,一重兩輕,啪嗒啪嗒的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直到進了他們的房間。
然後砰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這聲音響在耳邊,讓言桉心裡的大石頭跟著一塊落了地。
原本死死懟著祁延的臉,生怕祁延看到什麼的言桉,終於將注意力轉到了眼下。
剛剛她急的不行,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思考,直接用自己那寬廣的懷抱,遮住了祁延,把祁延的臉遮的嚴嚴實實。
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
言桉還壓在祁延身上,不過她的臉,面向的是書房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書房燈亮著,照在光可鑑人的地面上,她仔細看,還能從地面里找到自己。
所以,此刻的她是看不到祁延的。
但此刻,祁延的五官在另外一個層面上,也感知的特別清晰。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
就算在三年前婚後的時光里,主動如她,也未曾如此做過啊。
她那時,頂多就是在晚上,穿著漂漂亮亮的小睡裙,到書房裡勾勾他手指頭,拉拉他衣角,眨著眼睛用無辜而深情的目光注視著他。
後來,兩人親密多了,熟悉多了。
她就過分了一些,可能會爬進他懷裡。
但像這樣的事情,她是未曾做過的。
身為一株銅錢草,她也是懂得一些禮義廉恥,有分寸的啊。
但剛剛……
分寸沒了。
言桉深沉的想,母愛果然是偉大的,每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什麼都可以奉獻!
她小心翼翼的翹高一開始是假裝扭到,但過程中卻真的扭到了的左腳,艱難的從祁延身上爬了下來,爬到了一邊。
言桉倒是想站起來,可她現在渾身都疼。
雖然她摔下來的時候,祁延作為墊背墊住了她,可她依舊震的有些疼。
而祁延,也好不到哪裡去。
背部那一片,在落地的時候,是鑽心的疼。
現在疼的勁頭稍稍緩過,可還是麻疼一片。
他輕蹙著眉,兩手撐在地上,坐了起來,然後看向一旁。
言桉還趴在地上,左腳高高翹著,小臉皺著,正像一條毛毛蟲一樣,縮著身子,打算也坐起來。
剛剛的觸感仿佛還在臉上,祁延眼深了深,從地上站起,走過去,兩手從背後抓住她,把她給拎了起來。
言桉忙單腳站住了。
「沒事吧?」
祁延問,看了眼她翹著的腿,「腳怎麼樣?」
她低頭看了看左腳,眼光閃躲著不敢看他,小聲道:「扭到了。」
但這個時候,不是該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
腳扭到而已,她大可回房間後,再扭一扭,把折了莖的葉片換過去,然後拔下來。
就和扭臉上的痘痘一樣。
所以言桉也沒當回事,而是抓著祁延堅實的手臂:「我去孩子們房間看看怎麼回事,你去樓下看看吧!」
言天椒這調皮孩子,剛剛就到樓上了。
檬檬他們去而復返,怕是帶著言天椒回了房間,樓下客廳現在應該沒什麼,就讓祁延去。
而她,要去房間看看什麼情況。
祁延想了想,點頭同意:「你小心點。」
說完後,彎腰撿起棒球棍,走下了樓。
言桉鬆口氣,一邊扶著牆,一邊單腳跳著,跳到了孩子門外,敲響了房門。
房間內,言檬檬言酷酷言竹竹把言天椒給扔到了床上。
言天椒摔在床上,彈了幾下,就翻身而起,高高站在床上,看著三個哥哥們。
他拿下嘴裡的檸檬,橫眉豎眼,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很是傷心:「你們幹什麼要把我抓來?
我們不是親兄弟嗎?
!」
虧他剛剛還和他們揮手打招呼了呢!
言檬檬氣得不輕,指責道:「四弟,你還問我們,你剛剛做了什麼?
爸爸就要發現你了,你知不知道?」
言酷酷點頭,跟著控訴:「就是,你還把客廳花瓶給打碎了。」
言竹竹什麼都沒說,但雙眼直直盯著言天椒,讓言天椒往床裡頭一退再退,直到背抵到牆壁。
背後有堅硬的牆壁作為支撐,言天椒心就沒那麼虛了,他道:「我沒讓爸爸發現啊?
他看過來的時候,我及時躲過去了的!」
說到這,他還有些驕傲。
言竹竹冷笑:「如果不是媽媽及時撞倒了爸爸,爸爸已經拿著棍子追上你了。」
言天椒才不相信,高高抬著頭:「哼,他來追也追不到我。
最後的結果只會是他追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跑回了結界!哥哥,你們就是太小心了。」
言酷酷瞪著眼睛呆呆的看著言天椒,心想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品種的弟弟?
言竹竹氣得不行,恨不得徒手拔辣椒葉。
他轉向兩個哥哥,道:「我們下次不要再管他了,就該讓爸爸打他一頓。」
言檬檬心軟,看了眼言天椒,剛想說還是要管的,就聽到了敲門聲。
房間四人一頓。
言天椒問:「是誰在敲門啊?」
三個哥哥立馬回頭,壓低聲音,異口同聲朝他吼。
言檬檬:「不許說話!」
言酷酷:「安靜!」
言竹竹:「閉嘴!」
言天椒被吼得身形一僵,有些可憐的縮在牆邊,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
三個哥哥不再管他,各自商量著。
言檬檬問道:「會是媽媽嗎?」
言酷酷:「也可能是爸爸。」
言竹竹想了想:「先打開一道門縫看一下。」
他轉頭瞥了眼弟弟,「不過先讓他躲起來。」
言天椒站在牆角,有些孤單的看著三個哥哥說話,卻不讓他參與。
他心裡想不明白,哥哥們就那麼怕爸爸發現嗎?
爸爸不就是個普通人類嗎?
發現了就把爸爸埋進辣椒地里,有什麼好害怕的?
他們加上媽媽有五個人呢,五打一簡直輕輕鬆鬆,而且竹竹哥哥還那麼高!
言天椒想著這些事,便聽見竹竹哥哥叫他:「言天椒,躺下。」
此刻一對三,哥哥們是三,他是一。
識時務者為俊傑,言天椒便乖乖躺下了。
下一秒,眼前一黑,一床被子裹在了他身上,把他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孩子小小的,藏在被子裡,不細看的話,也看不出底下有人。
言竹竹威脅:「你出聲的話,我就把你壓成辣椒醬。」
言天椒:「!」
本來想踢掉的被子的言天椒,於是不動了。
……
言檬檬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一道門縫,看到是言桉,連忙把言桉迎了進來,然後趕緊把門給反鎖上。
言竹竹一眼看到了言桉的腿:「媽媽,你腳怎麼了?」
「扭到了。」
言桉看了看圍在旁邊的三個兒子,「言天椒呢?」
言酷酷往被子一指:「媽媽,那裡。」
被子裡,滴溜溜眨著眼睛豎著耳朵的言天椒一聽到言桉的聲音,立馬掀開被子爬了起來:「媽媽!你是來救我的嗎!壞哥哥們剛剛把我給抓來了!」
言桉趕緊頭疼的跳過去,撲向床,一把捂住了言天椒的嘴巴:「給我輕聲說話!」
言天椒唔唔唔的掙扎著:「知道了,媽媽,媽媽,你放開我……」
言桉這才把孩子放開。
她氣得頭上冒著銅錢草葉片,睜大眼睛問:「言天椒,媽媽不是告訴你不能出結界嗎?
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言天椒看著面前的四人,抱著被子縮了縮:「可是晚上結界裡好黑哦。」
「你又不怕黑。」
言桉靜靜地揭穿他。
言天椒將被子一角塞進嘴裡,咬著,模糊道:「可是除了黑,結界裡還很無聊啊,只有我一個人,你們都不在。」
言桉:「我不是說晚點我來陪你嗎?」
言天椒很無辜:「但我等不及了,所以我就自己出來找你們玩了。」
言檬檬伸手,把弟弟嘴裡咬的被子給扯了下來:「那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們,不是給你手機了嗎?」
言酷酷撐著下巴,憂愁的看了眼弟弟:「就是,而且你無聊,為什麼還把花瓶砸碎了呢?」
他還挺喜歡那個花瓶的。
不過花瓶,就是會碎的,唉。
被子被扯走,言天椒只能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聞言看了眼二哥:「那花瓶我就摸了一下,它自己就倒了。」
言桉捏著拳頭,忍無可忍,抓住言天椒的兩隻小手臂,晃著他:「椒椒啊,媽媽拜託你了,你聽話一些,別給媽媽惹事,好不好?」
言天椒被晃的啊啊啊叫了幾聲,然後就哈哈哈笑了,以為言桉在和他玩。
言桉默默鬆開孩子的雙手,然後推了一把,把孩子推到床上。
她看著倒在床上還在笑的人,覺得這孩子大概沒救了。
一樓客廳,祁延打開了燈。
燈光亮起,把一切細枝末節照亮,擺到了他眼前。
後院門開著,風從外吹進來,帶著夜晚的涼意。
電視劇前那個一人高的青瓷花瓶碎了一地。
這不是真品,真品在博物館裡放著,有錢也買不到。
但這到底也是大師出品,價值不菲的高價仿品。
不過這些都是祁延讓人一手操辦的,他只負責付錢。
這東西有多貴,他不是特別在意。
他大概看了一圈,然後把目光落在了沙發上。
沙發亂糟糟的,上樓前被言檬檬擺放整齊的靠枕掉的滿地都是。
其中一處沙發上,此時正站著一隻毛色發亮的大公雞,用尖嘴啄著薯片,把薯片屑弄得沙發上都是。
大公雞見到祁延,動作頓了一頓,伸長脖子左右看了看他,見他沒什麼動靜,又低頭開始啄薯片了。
祁延搖了搖頭。
看來還真是公雞。
他看了看一地狼藉,也沒怎麼管,轉身到了一旁取了醫藥箱。
拿了沒多久,之前在書房讓楊紳叫的別墅區保安到了。
祁延開門說了幾句,讓人回去了。
然後他拿著醫藥箱上樓,大公雞依舊歡快的啄著那包薯片。
篤篤篤,篤篤篤。
祁延先去了孩子們的房間。
言檬檬早就想好了台詞,淚眼汪汪的縮在被子裡:「爸爸,你在樓下看到什麼了嗎?」
言酷酷愁眉苦臉的也縮在被子裡,有些害怕的問:「爸爸,樓下有妖怪嗎?」
祁延想起之前埋在言桉懷裡,聽見孩子們叫著妖怪跑回房間的事情,有些好笑:「樓下只有吃薯片的大公雞。」
被子裡,被兩個哥哥用腳死死壓著的言天椒眨了眨眼睛,心想那隻大公雞居然吃他吃過的薯片!算了,薯片也不好吃,就送給他旗下第一大坐騎了!
言檬檬又道:「我們剛剛走到樓梯口,看到樓下黑黑的亮亮的,我們就嚇回來了,好可怕啊,爸爸。」
可能是各種光線造成的幻覺,特別是孩子們,向來想像力豐富。
他走過去,想近距離接觸一下孩子們,但言桉和言竹竹兩人坐在床沿,基本上他是進不去了。
祁延隨手將醫藥箱放在一旁,道:「用不著害怕,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妖怪的,別自己嚇自己。」
房間裡,五隻植物精默默的垂下了眼睛。
他們想說:有的呢,爸爸,就在你眼前,我們都是哦。
被子裡的辣椒精更是不屑,心想,哪天,他就要讓爸爸見識一下他身為妖怪的迷人風姿!
……
祁延沒在孩子房間待太久,一來是孩子們說自己想睡了,二來是言桉扭了的左腳還沒處理。
他抱著腿傷患者言桉,提著醫藥箱,拐去了言桉的臥室。
言竹竹起身送到門口,嚴肅而認真的關上了門,然後反鎖。
言檬檬和言酷酷鬆了口氣,掀開了被子。
言天椒從床上彈了起來:「這個爸爸好好笑哦,他居然說世界上沒有妖怪!」
言酷酷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棒棒糖,他也沒打開吃。
因為爸爸說,刷牙過後不能再吃東西了,因此他養成了這個習慣。
至於為什麼要拿出來?
他伸過去,用糖敲了敲言天椒的腦袋。
言檬檬的說教聲適時響起:「四弟,你不能這樣說爸爸。
沒有人和爸爸說過,爸爸也沒見過,他不知道是正常的啊。
你這樣是不對的,你是爸爸媽媽的孩子,你要尊重爸爸媽媽的。」
言天椒捂著腦袋,不想聽:「我不和你們說話了,我要回結界!」
言竹竹擋在床邊,嚴肅道:「不行,媽媽說了,今晚你和我們一起睡在這裡。」
言天椒瞪大眼睛,看著三哥,到底沒敢反駁,乖乖挪了回去,繼續聽大哥講話。
如果他不認真聽,二哥還要用棒棒糖敲他腦袋!旁邊三哥還會瞪他!
言天椒本來想,等哥哥們睡著後就偷偷溜走的。
可惜,他自己先睡著了。
……
言桉臥室,祁延給言桉處理好左腳後,到衛生間洗了個手出來,抽了張面巾紙,一邊擦一邊道:「你這腳得過幾天才能好。
這幾天你在家休息吧,劇組那邊先別去了。」
她看了看包紮好的腳踝,心想其實不用這麼麻煩,她很快就能好了。
可——她想起了言天椒這孩子。
既然如此,乾脆趁著腿傷,在家陪孩子幾天,看看能不能把這孩子性子磨一磨。
否則,把他一個人放家裡,這無法無天的性格,怕是要出事。
於是言桉答應了下來。
可第二天,言桉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不是她磨孩子性格,是孩子磨她性格才對。
她拄著拐杖,站在客廳樓梯口,仰頭大叫:「言天椒!你在哪裡!」
言桉不過去廚房喝了杯水的功夫,原先和她一起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人,轉眼就不見了。
喊了幾聲都沒有人回應,言桉急的不行,拄著拐杖爬上了樓。
她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過去,最終在祁延書房連通的臥室里,把人找到了。
言天椒正半個身子掛在抽屜上,低著頭把裡面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
地上,祁延的墨鏡、領帶、手錶、西裝、內褲洋洋灑灑掉了一地。
言桉都要氣瘋了:「你動爸爸的東西幹什麼!」
翻抽屜的言天椒順勢滑了下來,站在了地上。
只見他披著祁延的黑色西裝外套,頭上戴著祁延的帽子,手上戴著祁延的手錶,腳上踩著祁延的皮鞋。
對祁延來說剛好的衣服,到了孩子身上,垂了下來,衣擺擦在地面,像是穿了條垂地的宮裙。
大大的帽子,更是把整張小臉都給罩了進去。
手錶很大,他就用領帶把手錶給綁在了手臂上。
眼前被帽子遮住,言天椒伸手把帽子往後弄了弄,露出一張天真無邪的臉。
他臉上帶著笑,踩著他穿著幾乎可以撐船的皮鞋,在言桉面前走了幾步,然後甩了甩西裝外套,做了個造型,眨著眼睛期待地問道:「媽媽,你看我帥嗎?」
言桉:「……」
她以前一直不太理解,隔壁的畫眉姐姐,為什麼生了孩子後,脾氣會變得那麼暴躁。
時不時,她就能聽到畫眉姐姐對她的孩子們大吼:「我讓你們下雨天不要出去亂飛,你們是不是沒長耳朵啊!」
現在,言桉深切的明白了,體會到了。
言桉欲哭無淚,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把言天椒給塞回肚子裡。
言桉有氣無力,跳到祁延床邊,坐下:「這是爸爸穿的衣服,不是你穿的。」
言天椒繼續踩著大皮鞋在鏡子前來回擺造型:「爸爸穿的衣服,為什麼我不能穿啊?
我剛剛在電視裡看到了爸爸,爸爸就是這麼穿的。
我覺得還挺帥的!媽媽,你覺得爸爸帥還是我帥?」
說完後,言天椒轉身,就朝言桉跑來,只是鞋子實在太大,左腳踩到了右腳,啪的一聲仰面摔在了地上。
疼得一聲叫。
言天椒便踢掉了鞋子,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摔疼的地方,仰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坐著的言桉:「媽媽……」
言桉無奈的搖搖頭,拄著拐杖站起來,跳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地上,坐到了孩子面前。
她想了想,問道:「疼不疼?」
言天椒點點頭。
「知道你為什麼摔倒嗎?」
言天椒理所當然道:「因為地太滑了!」
言桉:「……」
這孩子真的是她的嗎!她這麼溫和的銅錢草,為什麼會生出這麼調皮的辣椒?
雖然很難承認,但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她的。
言桉只能耐心教導:「因為你穿了爸爸的鞋子,鞋子不合腳,你才會摔。」
言天椒似懂非懂:「那就是爸爸的鞋子害我摔了,等於是爸爸害我摔了。」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
言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關你爸爸什麼事情呀?
明明是你偷偷進爸爸房間,還把爸爸的衣服弄成這樣,你摔倒是你自己的錯。」
言天椒有些難過,不明白怎麼就成他的錯了:「可是媽媽,我只是想試一下爸爸的衣服啊。」
言桉:「那你經過你爸爸的同意了嗎?」
言天椒反問:「可是媽媽你不是不讓爸爸知道我嗎?」
言桉:「……那你可以問問媽媽我啊!」
言天椒覷了眼言桉的臉色,低下了頭:「好吧,那我下回問問媽媽。」
這孩子的無法無天是基因裡帶著的,辣椒一族脾氣都很容易這樣。
言桉也沒法一時之間搞定,只能先板起臉道:「那你趕緊幫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原原本本放回去。」
見言桉面色不好,言天椒揉揉手肘爬起來,把身上的裝備剝下來,然後一樣一樣放回去。
只是再怎麼放回去,都放不回原先的整齊了。
要知道,祁延可是有強迫症的,行李箱都是整整齊齊,更何況是房間的這些擺飾?
言天椒也不在意,隨隨便便一股腦塞回去後,又跑出去了。
言桉只能像老媽子一樣,在後頭蹦蹦跳跳的跟著。
終於,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言天椒困了,和言桉說想睡覺。
言桉把孩子帶回了臥室。
言天椒躺在她旁邊,翻了個身,抱住她的手臂,眨巴著眼睛問道:「媽媽,我明天能出去玩嗎?
家裡好無聊。」
言桉眼皮一跳,連忙道:「不行!」
言天椒:「為什麼不行呀?
那我不去玩,我要和哥哥們一起上學。」
言桉有些難言之隱,哄道:「椒椒,想上學,你可以變成辣椒,讓哥哥帶你們去……」
言天椒搖頭:「我不要變成辣椒,媽媽,我不喜歡變成辣椒。
哥哥們都能用人形去上學,為什麼我不行呢?
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在家裡。」
言桉吐出一口氣,只能道:「人間學校要手續要身份的,你還沒有。
讓媽媽想想辦法,有了之後再讓你和哥哥們一起去,好嗎?」
言天椒問:「那要多久?」
言桉有些遲疑:「半個月?」
自從牽手值完成,言天椒發芽後,系統就沒什麼動靜了,也沒有進行第二個任務。
如今,第二個任務還是未啟動狀態。
她自己因為新發芽的孩子,被弄得焦頭爛額,也沒心思去管系統。
算起來,系統也有一段時間沒煩她了。
言天椒打了個哈欠,聲音漸漸低下來:「好久哦……在家半個月,我會憋的很難受的,媽媽……能不能快一點點……」
說著說著,頭一歪,就睡著了。
言桉輕手輕腳起來,給孩子蓋了蓋被子,拄著拐杖出了門。
離祁延和孩子們回來還有一段時間,她收拾了一下客廳,然後來到祁延的臥室。
她看著那亂塞一通的衣服,嘆了口氣。
這樣弄,祁延一回來肯定就知道有人動過他衣服了啊。
言桉於是只能一件件重新整理。
她一邊整理,一邊想著言天椒的事情。
這孩子,性格這麼難搞,她覺得自己是招架不住的。
如果可以的話,早點送到學校去,和三個哥哥一起,在老師的教導下,也許還會好一些。
但是,要怎麼和祁延說呢?
難不成告訴他,其實是四胞胎?
言桉甩了甩頭,趕緊打消這個念頭。
想想祁延聽到後的反應,她都覺得很可怕。
言桉心裡想著事,整個人處於放空狀態,只是手上還習慣性的整理著東西。
西裝、鞋子、手錶、領帶、帽子……
一樣一樣,被她歸整入櫃。
然後是最後一樣,她靠在柜子旁,依舊心不在焉的理著。
直到今日提早回來的祁延開口問:「你在幹什麼?」
言桉聽到聲音,意識漸漸回籠,朝聲音來源看了過去。
他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手裡的東西。
言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手裡。
視線接觸的那一秒,她嚇了一大跳,臉色發白,想都不想,第一時間把手裡整理著的內褲給扔了。
內褲被拋高,拋到空中,然後悠悠掉落地面,剛好掉到祁延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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