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從昨天早上到今天中午,溫漾已經被關在會議室里整整一天一夜。記住本站域名
她不肯簽那些解約合同,經紀人劉姐就把她關在會議室里,不讓進出,用這種方式逼她簽。
一天一夜,沒提供任何吃的,只有辦公桌上的礦泉水。
而且還侮辱性的在辦公室放了個盆,什麼用意,昭然若揭。
溫漾連水都沒敢喝太多,蒼白著雙唇坐在辦公椅里,整個人都顯得很沒有精神。
她從未有過如此落魄的時候,穿書之前追她的男人無數,都是把她捧在手心。
哪怕生命的最後一刻,情夫的老婆對她下殺手,也是一時的痛苦,並沒有這般折磨。
而且在這之後,就有了系統的存在。
系統雖然在攻略祁延上顯得很沒用,但在其他地方,還真挺方便。
溫漾靠著這個系統,在娛樂圈的路也算順風順水,輕而易舉搶走別人的角色,出演了製作班底很不錯的偶像劇團隊,成了國民初戀。
如果系統能像她之前看的小說一樣,給她演技的金手指,她早就成了娛樂圈大火的影后。
可惜不行,她的演技只能支撐她出演沒什麼難度的偶像劇清純女主,或者是單一人設的惡毒女配之類的角色。
其他也演過,但在網上評價都很平平。
所以溫漾自己選劇本的時候就很注意,基本只挑自己能演的。
這導致她根本演不了寓意豐富的好劇本,接不了複雜的角色,成不了大火影后。
而現在,這個關鍵時刻,系統居然一直處於掃描中,仿佛卡了似的。
如果早知道如此,溫漾怎麼都不會讓系統去查祁延和言桉之間的所有細節。
她軟綿綿的手握成卷頭,想上廁所的念頭怎麼都壓不下去,忍不住了。
可要讓溫漾用盆,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辦公室里還有監控,她如果這麼做了,就徹底再沒有翻身的餘地。
已經到了極限,溫漾對著辦公室的監控鏡頭,拿起了桌上的筆,開始刷刷刷簽名。
解約又如何?
只要系統掃描完畢,她照樣能夠重新來過。
到時,她定然不會放過劉姐!這些她遭遇的,她要讓劉姐N倍償還!
而現在,她不能再耗下去了,她要去上廁所!
抖著手咬著牙籤完最後一份文件,沒過幾分鐘,辦公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一臉笑意的劉姐走了進來。
「早簽不就完事了嗎?」
劉姐把那些文件收好,遞給身後的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溫漾。
溫漾目光怨毒的盯著劉姐:「我能出去了嗎?」
劉姐一笑,伸出手:「把你手機給我。」
手機里可有不少東西,之前在幼兒園門口拍的祁延孩子照片也在。
這可是溫漾的後手,她打算真沒辦法的話,便用這些威脅祁延的。
如果孩子照片曝光威脅不到,那把他孩子帶走,他還能不乖乖赴約?
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她了。
所以手機不能給,溫漾握拳,咬牙切齒:「我已經簽了!」
「我可沒說簽了就讓你走。」
劉姐上上下下打量著溫漾,「怎麼,我看你這樣子,是快要憋不住,想上廁所緊了吧?
把你手機給我,衛生間出去就是,要麼,你就用那盆子好了。」
劉姐笑了一聲,指了指盆在的位置,又道:「不想用盆子,拉身上也行啊,你說呢,溫漾?」
溫漾那雙被粉絲稱之為乾淨單純一雙眼裡,迸發出了怨毒的視線。
然而劉姐一點不懼,心中反而十分快意。
劉姐老公是圈裡導演,當年還是新人的溫漾居然瞞著自己,勾1引自己老公,還好她及時發現,從中阻斷,打算用自己經紀人的權利,讓溫漾在娛樂圈銷聲匿跡。
可沒想到,溫漾轉身就自己拿到了重要角色,並以此大火。
公司男領導也和溫漾關係匪淺。
劉姐沒辦法,心想惹不起避而遠之就是。
可哪想,溫漾居然不放過她,指名道姓要她當經紀人,然後藉此一直為難她,給她難堪。
而現在,天道好輪迴。
劉姐笑著,從一臉不甘的溫漾手裡,拿到了手機。
她讓溫漾指紋解鎖,然後換了個簡單的密碼,一邊隨意翻著手機,一邊道:「這手機我就幫你保管了,我看有不少料呢。
溫漾,你以後老實點,別亂說話,這些料就不會有人知道,你雖然不能出現在眾人眼前,但到底還是個單純的國民初戀,還是有粉絲喜歡你的。
但如果你亂說話,這些料可就全網流傳,你會被罵的很慘。
孰輕孰重,怎麼選,你自己心中最好有點數。」
劉姐說完後,笑盈盈的走了。
溫漾艱難的站了起來,沖向了衛生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顯示掃描中的系統,突然間變了。
系統:【滴——主程序已掃描完畢,掃描完畢後發現新版本,系統即將開始升級更新,倒計時3——2——1.】
系統:【滴——主程序升級更新中,升級需要時間,請宿主耐心等待。
】
解決完需求的溫漾,原本還處在極度的憤怒和不甘中,可等她發現系統的動靜後,幾乎是喜極而泣。
峰迴路轉,系統恢復後居然還升級了?
那是不是代表著,她很快就可以翻身?
溫漾出了公司大門,安靜的回了家,等待升級後的系統。
而經紀人辦公室里,劉姐發現了手機中和祁延相關的一系列照片。
祁延在娛樂圈地位太高,這些照片所代表的信息太過驚悚。
祁延和言桉有關係,而且還出現了一個長相與祁延酷似的三歲男孩,這個消息一旦放出去,整個娛樂圈都會瘋狂。
這件事情牽扯太大,劉姐根本不敢讓第二人知道。
她打算直接去找公司董事長,可這個念頭剛出,劉姐又起了一個新的念頭。
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只有她和溫漾。
溫漾是祁延的粉絲,手裡有這些照片,按照溫漾的心計,估計是想留後手幹些什麼。
如果她直接把這件事通知祁延呢?
她是不是能以此跳到康恆,爭取到更高的職位?
這幾年在娛樂圈混,她雖然沒有祁延的聯繫方式,但她有楊紳的。
劉姐猶豫了一會兒,聯繫了楊紳。
電影《拳之舞》片場。
女三號已經換了一個人,和溫漾同公司,在娛樂圈跑了好幾年老套,雖是科班出身,但不會來事,平時性格內向。
所以混到現在,依舊沒有任何知名度。
但各方麵條件其實都還不錯,最重要的是,家裡媽媽是芭蕾舞者,所以從小跳芭蕾舞長大。
靈運公司為了換下溫漾,選了三個公司女藝人,讓陸東陽挑。
陸東陽挑了這一個。
其實陸東陽還是最滿意溫漾,雖然演技一般般,但他多磨幾次,出來的結果也能看。
女三這個角色,人設就不複雜,只要把芭蕾跳好就成功了一大半。
溫漾那芭蕾,就跳的很不錯。
可惜,無論他如何問,溫漾的經紀團隊都說實在有事沒法出演,違約金會按合同賠償。
陸東陽沒有辦法,只能同意。
溫漾在劇組拍了有兩天,已經演了幾場戲。
現在換人了,這些戲份只能重新拍攝。
讓陸東陽意外的是,這個新演員,倒是不遜色於溫漾。
舞蹈底子不錯,雖然和溫漾比還是有差距,但勝在新演員演技很好。
陸東陽也就稍微好受了一些,而且他發現,溫漾換人後,劇組的氛圍都好很多。
至少劉紫彤一幫人喜笑顏開,連帶著她們對言桉的態度都好了起來。
一場戲後,劉紫彤拿了瓶飲料,遞給言桉,咳了咳:「溫漾的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言桉下意識接過飲料,聞言一臉懵逼。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啊?
她最近都忙著家裡孩子們的事情,哪顧得著劇組裡的人事變動。
要不是今天對戲的時候,發現換了個人,問了一下。
她都還不知道溫漾換人了。
「做得好,那女人心毒的很。」
劉紫彤拍拍言桉肩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過去就過去吧。」
劉紫彤說完,臉上帶著點微笑,優雅的轉身走了。
劇組裡沒了溫漾,她現在看誰都自帶好感buff。
言桉抓了抓頭髮,下意識看向一旁的祁延。
本想過去問問,結果楊紳拿著電話腳步匆匆的找了祁延。
好像有急事,言桉便只能先找個位置坐下,開始複習下一場戲的台詞。
那頭,祁延聽著楊紳的話,眼裡淬了點冰:「溫漾?」
楊紳點了點頭:「祁老師,您看現在要怎麼處理?」
片場人來人往,雜亂的很。
他掃了眼認真低著腦袋背詞的言桉,和楊紳到了沒有人的小會議室里。
一進去,祁延直接開口問道:「那經紀人怎麼說?」
楊紳一一轉述:「劉鳳說手機只有她看過,其他人她都沒說,手機在她手上,她隨時聽候差譴。」
祁延眉輕輕一動,嘴角笑容不帶感情:「聽候差遣?」
楊紳點點頭:「劉鳳估計想藉此事跳到康恆。」
「挺聰明。」
祁延隨意評價了一句,陷入沙發中,「溫漾呢?」
「說是在會議室關了二十多個小時,剛回去。」
祁延想了一下:「溫漾是否知道雪藏她的事情,是我們插的手?」
楊紳搖頭:「我事先囑咐過,靈動那邊沒說,溫漾還不知道。」
「不知道最好。」
祁延抿著唇,「這樣,你多找點保鏢跟著孩子們,平常幼兒園的接送都給我注意點。」
收集孩子照片,估計想用孩子的存在威脅他。
如果只是用照片威脅,祁延沒什麼好怕的。
娛樂圈的媒體,沒人敢不經過康恆同意,爆料他的任何信息。
就算私自在網上爆料,康恆時刻關注各論壇消息的人員,也能第一時間刪帖壓下去。
但最怕對孩子下手,溫漾那種人,兔子逼急了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還有找人跟著溫漾。」
這樣最保險,溫漾有什麼動靜,都能第一時間知道,從源頭制止。
當然最好的是,讓溫漾離開這座城市。
祁延指尖在腿上輕敲了一下:「那個劉鳳,你讓她想辦法把溫漾趕走,如果成功了,康恆歡迎她來大展身手。」
楊紳一一應下,打算離開把祁延的吩咐落實時。
祁延道:「等等,你把言桉找來。」
……
五分鐘後,言桉徑直推開了會議室的門,探進來一個頭,眼睛亮亮的,聲音清脆有力:「你找我啊?」
三個孩子們都被發現了,另外三顆種子發芽的錢要一次性賺到手的話,估計最快也要一兩年。
那就是一兩年後的事情了,用不著現在就擔心。
言桉一向奉行活在當下的原則。
她現在無事一身輕,因此十分愉悅。
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的祁延睜開眼睛,語氣淡淡的:「嗯,你先進來。」
言桉於是便靈活地閃了進去,反腳踢上門,在祁延旁邊的沙發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礦泉水,咕嚕喝了幾口,擦了擦唇,問道:「什麼事?
是要檬檬和酷酷的資料嗎?」
祁延的眼落在她因為喝水而微亮的唇瓣上。
三年前,他嘗過其中滋味,還記得除了柔軟的觸感外,還帶著一點點淡淡的草木清香,是他很喜歡的味道。
他的眼深了深,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頓了一瞬,道:「不是。」
言桉雙手墊在自己大腿下1面,兩隻纖細白皙的腿晃悠著,臉色有些疑惑。
不是的話,那是什麼呢?
祁延語氣平靜,語調如湖泊靜水,淡而沒有起伏:「我準備搬過去和你們一起住。」
他頓了一下,強調道,「今晚就過去。」
言桉的晃著的雙腿一頓,詫異的抬起頭,小嘴微圓:「什、什麼?」
祁延理了理衣服,條理清晰:「平常我們要拍戲,除了拍戲我還有其他工作。
說實話如果不住一起,我根本沒時間見他們。」
言桉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
好像……他說的也沒錯,確實是這樣來著。
之前只知道檬檬的時候,他每天來往於片場公司他家她家幼兒園,幾乎是分身乏術,她看著都好累。
「我現在知道他們的存在,我不可能什麼都不管。」
祁延看向她,語氣柔了下來,聲線繾綣,擊打著人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所以住在一起是最好的,言桉,你覺得呢?」
言桉抿著唇,移開視線,顯得有幾分猶豫,猶豫的同時也有幾分心動。
孩子們應該挺喜歡他,住在一起,孩子們會開心吧。
等過個一兩年,她賺完錢,孩子們都發芽後,她就會帶著孩子們回山里了。
所以在這之前,就讓孩子們和祁延多處點時間。
現在孩子們都有身份,完全可以用人形生活,注意點就不會有問題。
之前她和祁延結婚住在一起,也沒讓祁延發現任何異常。
言桉遲疑的點了一下頭。
說是要搬過去,但其實祁延只要人過去就行了。
他的東西,所有生活必需品,其實別墅書房連通的臥室里都有,一應俱全。
言桉總覺得,當初祁延給她安排這棟別墅時,就別有居心。
她心裡嘀咕著,從祁延書房出來,到了孩子們的房間。
不得不說,祁延的效率真的很高。
今天晚上她還在片場拍戲的時候,言檬檬就打電話過來告訴她:「媽媽,媽媽,剛剛秘書阿姨帶著人把我們房間的床給換了。
現在的床好大的,我和弟弟們就可以一起睡都不擠了!」
床果然很大,言桉覺得加自己一個也沒有問題。
她坐在床沿,表情認真的囑咐:「檬檬,酷酷,竹竹,現在爸爸就睡在家裡,他晚上有可能會過來給你們蓋被子,所以你們注意點哦,不要頭頂長葉子,也不要長果子。」
雖然言桉睡著後喜歡全身長銅錢草,但家裡有人,她自己還是能克制住的。
三年前,深夜造孩子結束後,她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時,也不會長草。
他們這些植物精控制本體和人形的本能還是有的,不過喝酒後就不行了。
酒精不僅害人,也害草。
言竹竹首先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媽媽,不會的。」
他幼兒園午睡的時候,也能完全控制。
言檬檬道:「媽媽你放心,我也可以。」
言酷酷愁眉苦臉的吃著糖:「我也可以。」
這個對他們都不難,只要有意識就行。
言桉也不擔心,交代完後親了親孩子,便走了:「那媽媽回房間睡覺了,晚安。」
檬酷竹三人看著言桉把門關上,然後彼此間說起了話。
言檬檬:「剛剛媽媽說晚上爸爸會來給我們蓋被子嗎?」
言酷酷一邊摸著自己的兩個口袋,一邊嗯了一聲。
言竹竹嚴肅道:「可我不想他來給我們蓋被子,我們又不怕冷。
要不我們睡覺把門鎖上。」
言酷酷把口袋摸了個遍,都沒能摸出一顆糖,正發著呆,剛好聽到弟弟的話,表示同意,點了下頭。
言檬檬盤著腿坐著,低下了小腦袋,小聲道:「可我想爸爸給我蓋被子……」
言竹竹沒怎麼猶豫就改口:「那就讓他給我們蓋被子。」
言檬檬很不好意思,想了個公平的辦法:「對不起啊酷酷竹竹,要不我們這樣吧,分三天,每人一天,決定要不要鎖門。」
言竹竹也覺得這個方法好,同意了:「那大哥你先,所以今天不鎖。」
三人達成一致,關了燈掀開被子躺下。
嘴裡的糖吃完了,口袋裡也沒有了,言酷酷愁眉苦臉的躺著。
糖都在一樓的雜物間,他要拿的話得下樓拿。
好麻煩啊,算了吧。
倒是可以向竹竹弟弟要山竹吃,但躺在床上了,吃山竹好麻煩的,剝了後還要洗手。
算了算了。
現在吃和明天起床吃,有什麼區別呢?
沒有區別的,無所謂。
一分鐘的時間,言酷酷自我洗腦完成,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結果在這個時候,門咔擦一聲輕輕被打開了。
關燈不過一分鐘,三兄弟都還沒睡覺,聽到聲音接二連三從床上爬了起來,紛紛朝門口看去。
門一開,走道的燈光就照了進來,能看清楚門口的人是祁延。
今天祁延和言桉回來的晚,祁延回來後就先去了書房,接了個工作電話。
弄完就這個點了,便想來看看孩子們。
這個點,應該睡著了,而且房間門縫裡也沒有燈光。
所以他很小心,可哪想一開門,就迎上了三對亮晶晶的眼。
祁延想了想,索性伸向牆上的開關,開了燈。
燈光下。
言竹竹面無表情。
言檬檬睡眼惺忪,正揉著眼睛。
如果不是祁延突然間開門,言檬檬已經睡著了。
言酷酷的苦瓜臉則更為深重,愁眉苦臉的盯著祁延。
好了,自我洗腦前功盡棄,一切回到了遠點。
總之,被這三個孩子看著,祁延很不自然。
他屈指在唇間咳了一下,問道:「還沒睡嗎?」
言竹竹:「正準備睡。」
言酷酷的頭軟軟一點:「嗯。」
言檬檬打了個哈欠,逐漸精神:「爸爸也還沒睡嗎?」
祁延很快就從不自然的情緒中反應過來,唇上帶了抹笑意,溫聲道:「嗯,爸爸也準備睡了,臨睡前過來看看你們。」
他看了看腕間的手錶,再看了眼三個孩子,道:「不早了,你們睡吧,晚安。」
言檬檬眨了眨眼睛:「爸爸晚安。」
言竹竹:「晚安。」
言酷酷:「晚安。」
最後一個安字,幾乎聽不見。
場面有些冷,祁延覺得自己沒什麼繼續待著的必要,於是重新給孩子們關上燈,關上門,離開了。
三兄弟在黑暗中坐了一會兒,言酷酷忍不住道:「哥哥弟弟,我想下樓拿些糖。」
言檬檬問道:「你口袋的糖吃完了是嗎?」
言酷酷點頭,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嗯,對的。」
言檬檬於是翻自己的口袋,沒翻到:「啊,我的糖在另外一件衣服里,衣服也在樓下。」
而至於這個房間,他們今天第二晚睡,房間裡也沒有備糖。
言竹竹道:「我有山竹,哥哥你要嗎?」
言酷酷搖頭:「山竹要剝,剝了還是要出門洗手的。
既然都要出門,我乾脆下樓拿糖去吧。」
言檬檬知道糖對酷酷的意義,因此道:「弟弟,要我陪你去嗎?」
言竹竹:「要不我直接幫二哥去拿吧。」
言酷酷搖頭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好。」
於是言竹竹把房間燈打開,言酷酷慢吞吞滑下床,穿好鞋子,開門出去,然後下了樓,在雜貨間的零食堆里翻了一會兒,重新裝滿兩口袋糖,剝了一顆棒棒糖塞進嘴裡後,才上樓。
回房間的時候經過書房,剛好遇見了祁延。
祁延是聽到動靜出來的。
父子倆就這麼撞上了。
言酷酷停下腳步,仰著頭,看向祁延,呆住了。
祁延望著身高只到自己膝蓋的孩子,蹲了下來。
他的視線在言酷酷嘴裡的棒棒糖上瞥過,然後落在兩個鼓鼓的口袋上。
中午沙發上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到這孩子一直在從口袋裡拿糖吃的。
一天下來,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
大晚上還特意下樓拿?
祁延皺了皺眉,本想晚幾天再干涉,但擇日不如撞日。
他伸手,抓住孩子嘴邊小小的橘黃色棒棒糖柄。
言酷酷身形一僵,下意識就閉緊了嘴巴,愁眉苦臉的看著爸爸。
爸爸這是要幹什麼啊?
祁延言簡意賅道:「張嘴。」
言酷酷於是把嘴皮給張開了一些,露出兩排白白的小牙齒。
這個年紀的孩子,20顆乳牙已經全部出齊了,長得很不錯,還沒開始蛀牙。
但祁延心裡有些一言難盡。
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想的,張嘴就張開了嘴皮?
他又道:「張牙。」
言酷酷猶豫了一下,慢吞吞把牙齒也張開了。
祁延順利把棒棒糖拿了出來。
然後,他又把言酷酷左右兩個口袋的糖給悉數沒收了。
言酷酷的嘴角一點點下沉,整張臉可以說是滿滿喪氣,喪到極致。
祁延輕輕拍了拍孩子的頭:「糖吃多了會蛀牙,你今天已經吃了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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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因為早上要給爸爸畫全家福,他今天已經吃的很少了啊。
祁延看著孩子仇大苦深的樣子,心想對孩子不能太心軟,什麼都依著。
他索性單手把言酷酷抱了起來,送到了房間門口,放下,給孩子開了門,親眼看著言酷酷走進去,然後給關上門。
房間裡,言酷酷背抵在門上,看著哥哥弟弟們,吸了吸鼻子,難過道:「哥哥,竹竹,爸爸把我糖都搶走了,說我吃多了會蛀牙……」
而回到書房的祁延,將手中的糖悉數扔在書桌上,把兒子吃過的棒棒糖在水杯里盪了幾下,放進自己嘴裡,坐到電腦前,開始視頻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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