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039

  言桉已在劇組拍了一星期的舞蹈練習室戲份,今天早上最後一場拍完,便要換棚拍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以下午便空了出來。

  舞蹈練習室的戲並不難拍,言桉舞蹈雖然比不上頂尖的芭蕾舞者,但和中下水平芭蕾舞者比,也有的一拼。

  她如今的水平,用來拍電影,已經綽綽有餘。

  陸東陽很滿意,從一開始對言桉的冷落無視到現在一臉笑容,還會特地指點言桉,心下有了培養的想法。

  祁延入行三年,挑劇本的能力向來一絕,連簽演員的眼裡,也很不錯啊。

  「好了,練習室的戲就拍到這裡,你們休息一下午。

  至於晚上戲份等劇組安排,有什麼變化工作人員會聯繫你們,你們晚上隨時待命。」

  陸東陽對一眾演員這般交代道。

  言桉和劉紫彤等人都點了點頭。

  陸東陽便沒多說什麼,揮揮手繼續忙去了。

  言桉隨著眾人往換衣室走,一邊給家裡的孩子發消息,一邊隨意聽著身側這些女演員們講八卦。

  她和劉紫彤五人團依舊不對付,劉紫彤之前在康恆的時候孤立她,來到劇組拍戲後,也在背後拉幫結派。

  那天晚上喝醉酒她扯劉紫彤頭髮是她不對,可是言桉知道,對方過來敬酒只是為了灌她酒罷了。

  所以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她和劉紫彤為首的團體就這麼僵持著,片場誰都不理誰,除了拍戲時的戲份,沒有任何交流。

  這些事情,整個劇組從上到下都知道,但誰也沒管。

  演員之間私底下的關係問題,大家都不好插手,只要不耽擱拍戲就行。

  恰巧,冷戰的兩派,還都是有職業道德的,戲還是會好好配合著拍。

  不過這也沒什麼,她們戲裡也不是演關係好的隊友,她們的角色,本就是對立。

  言桉演的是女主,劉紫彤演的是反派女二。

  「哎,女三那個演員你們有聽到什麼風聲嗎?

  是誰演啊?」

  從舞蹈練習室到換衣室的路上,穿著訓練服的姑娘們嘻嘻鬧鬧的。

  「不知道,女三快要進組了,但是官方還沒公布是誰。

  選角導演和陸導那嘴巴也很緊。」

  「聽說是最終人選一直訂不下來,有幾方在搶。」

  「一個女三,也這麼搶手?」

  「那可不?

  這可是陸導的電影,助理攝影師燈光師剪輯師哪個不是一等一的?

  男主還是祁老師。

  圈裡想擠進來露個臉的演員多了去了!」

  「哇塞,那我可真幸運,居然被選進來了!」

  「你那是有實力,我們彤姐也是,試鏡被導演選中的!憑自己能力堂堂正正拿的女二,就是有些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路子進來的咯」

  此話一落,身段纖細高挑,長相上等的女人們紛紛看向了跟在一旁悄悄吃瓜的言桉。

  劉紫彤走在眾人前頭,聞言也往後瞥了眼言桉,面露鄙夷。

  言桉:「……」

  在康恆這種話聽多了,她都已經自動免疫了。

  因為其實,她們說的也很有道理。

  她進組不是那麼的光明正大。

  所以劉紫彤這些靠自己選進來的人,會看不起她。

  言桉摸了摸自己額前的頭髮,無辜的回望著她們的視線,並不對號入座。

  雖然她知道她們說的是她。

  ……

  祁延那邊戲還沒拍完,言桉也沒等,換好衣服後,匆匆擠了地鐵先回家了。

  他那邊也沒耽誤太久,說是已經在來接他們的路上。

  言桉一路跑回別墅,氣喘吁吁的。

  言檬檬連忙遞過去一杯水:「媽媽,喝水!」

  她彎著腰,深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下呼吸後,抬頭咕嚕咕嚕喝了快半瓶。

  「檬檬,酷酷,快快變回去,爸爸馬上就要到了!」

  言桉催促道。

  兩個孩子點點頭,下一秒就成了檸檬和苦瓜。

  言竹竹捧著兩個哥哥,皺著眉問道:「媽媽,哥哥們本體一直都長這樣,他會不會懷疑?」

  言桉朝孩子擠了擠眼睛:「媽媽有辦法。」

  她手頭還有九十多萬的存款,是之前錄製綜藝的片酬。

  錄了一期退出,她問過要不要還回去,結果節目導演說不用,她便一直收著了。

  最近祁延包吃包住,她也沒有用錢的機會。

  手頭稍稍寬裕,這些錢就可以拿來用了。

  言桉便動用存款,施加靈力,給檸檬和苦瓜施加了障眼法。

  雖然檸檬還是那個檸檬,苦瓜還是那個苦瓜,但看起來形狀就不一樣了。

  一人一個障眼法,每個維持八小時,六萬塊錢沒了。

  言桉有些心疼,更加在心裡打定主意,一點要好好賺錢,努力賺錢。

  賺到怎麼用靈力都不心疼為止!

  收拾完東西後,言竹竹背著小書包,口袋一左一右各一個哥哥,然後由言桉牽著手,上了門口祁延的車。

  一家人前往遊樂場。

  除了後院的大公雞,和結界裡的三個土坑。

  祁延是娛樂圈知名演員,粉絲多,國民度廣,走在路上不出一分鐘,就會被人認出來,然後被堵的水泄不通。

  所以他十分大手筆,直接提前預定了今天下午的遊樂場,包了場地,裡頭除了要求保密的工作人員,一個遊客都沒有。

  言桉望著人煙稀少的場地,沒忍住,從後頭扯了扯祁延的衣擺。

  祁延回過頭:「怎麼了?」

  她看了眼背著小書包,繃著一張臉四處打量的言竹竹,問道:「就我們三個人嗎?」

  「對。」

  祁延點頭,「我出現會引起騷動,就直接包場了。」

  言桉抓抓頭髮,哦了一聲。

  她都差點忘記前夫的影帝身份了。

  她輕聲嘀咕:「我本來還想看看他們怎麼帶孩子呢……」

  兩人站得近,祁延聽力向來很好,聞言微微一笑,有著與生俱來的自信:「雖然我在此之前沒有過孩子,但你相信我就好,沒必要借鑑別人家。」

  言桉仰頭看著他,神情有點古怪。

  之前不是他說,讓她看看人家怎麼帶孩子的嗎?

  怎麼現在,他又換了個說法。

  「想先玩哪個項目?」

  祁延低頭問她。

  言桉聞言,也沒在糾結這件事情。

  她視線往前方略過一圈,眼睛倏然一亮,毫不猶豫伸手就往水上樂園一指:「我想先玩那些!」

  祁延點頭,抬腿往言桉指的方向走去:「好。」

  言桉回頭,朝著言竹竹揮手:「竹竹快來!」

  言竹竹奶聲奶氣的說了聲「就來」,邁著腿跟在了爸媽身後。

  和水有關的,都是言桉的天堂。

  飛毯滑梯、急速衝刺、激流勇進等等,玩的言桉不亦樂乎。

  在水裡,就是她的地盤,哪怕滑梯上去的時候有些高,她有些許不舒服,但因為下方的水,也完全被她所忽視。

  言竹竹身為一顆山竹樹,平常也是需要用水灌溉的,但太多水就不行,會被淹。

  畢竟他才發芽沒多久,還沒學過游泳。

  祁延水性倒是不錯,但對遊樂場的項目沒什麼興趣,發現言桉在水裡根本不用人照顧後,便把注意力都給了言竹竹。

  然後他發現,這個兒子果然像他。

  對這些項目,興趣也不大。

  所以最後演變的結果便是,祁延和言竹竹父子兩人坐在竹筏上,看著言桉玩。

  祁延看著近在遲尺的孩子,想著昨晚自己深思的結果,不動聲色的打探:「竹竹,這三年,你和媽媽的生活都是怎麼過的?」

  言竹竹偏頭掃了他一眼,回道:「就正常過。」

  他一笑,也知道自己問的太寬泛了:「媽媽會帶你出來玩嗎?」

  言竹竹皺了皺眉,不知道祁延到底要幹什麼,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撒謊,如實道:「不怎麼出來。」

  「那媽媽有事出門的時候,會帶上你嗎?」

  言竹竹被問的一臉戒備,他抿了抿唇,抱著裝著兩個哥哥的包:「我可以自己待在家。」

  祁延眼神微深:「那你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都幹什麼呢?」

  言竹竹沉默片刻,突然間提高聲音道:「媽媽!」

  剛從滑梯上衝下來的言桉在水中回過頭:「怎麼了?」

  言竹竹從竹筏上站起來:「我們去玩別的吧。」

  言桉擦去臉上的水,點頭:「好呀。」

  然後她游過去,推著父子兩的竹筏,到了岸上。

  祁延和言竹竹衣服都沒濕,但言桉的都濕了。

  幸好帶了換洗衣服,言桉便去了女廁換衣服。

  又留下了父子兩獨處時間。

  言竹竹被問得很煩,遠離祁延站著,看著遊樂場裡,穿著布偶服的工作人員做棉花糖。

  祁延在一旁樹下接了個工作電話,說了幾句後,把電話掛斷,然後朝言竹竹走了過去。

  言竹竹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但眼神很明白了。

  祁延也看懂了,這個孩子,不喜歡被問問題,不太愛說話。

  和網上聊天給人的感覺十分不同,詭異得讓人擔憂。

  可是孩子還小,他暫時也沒什麼辦法,心想還是事後諮詢一下有名的心理醫生問問。

  祁延看了眼棉花糖,問:「想吃嗎?」

  言竹竹搖頭:「不想。」

  他不吃甜,因為他本身就是甜的。

  他一笑:「那你為什麼站在這看著?」

  因為兩個哥哥應該會喜歡看,這糖是甜的,哥哥們喜歡甜。

  言竹竹低頭看了眼自己口袋裡的檸檬和苦瓜,改口道:「我其實想吃。」

  祁延微微挑眉:「哦?」

  「但我不想現在吃,想帶回家。」

  他勾了勾唇:「棉花糖不好帶回去——」

  言竹竹聞言便打斷他:「那就算了。」

  祁延啞然:「沒事,到時我讓人給你送。」

  言竹竹看看他:「要送兩根。」

  他心裡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應了:「沒問題。」

  言竹竹於是便轉過了頭,不再說話。

  父子兩沉默的站著,一分鐘後,祁延聽到言竹竹說了兩個字,有些遲疑的:「謝謝。」

  言桉換好衣服回來,三人繼續開始玩。

  玩過旋轉木馬後,他們往前頭走,剛好經過跳樓機。

  祁延停下腳步,隨口問了句:「這個要玩嗎?

  坐著還挺舒服的。」

  母子兩人紛紛看去。

  整個遊樂場都沒有遊客,這些平日排隊很多的項目一個人都沒有,跳樓機的設施便停在下方。

  沒有尖叫,什麼都沒有,看起來平平淡淡的。

  言桉和言竹竹之前也沒了解過這些遊樂場項目,看到也沒覺得有什麼。

  至少剛剛一路玩過來,就沒怎麼樣。

  而且祁延說了,挺舒服的。

  因此言桉點頭,興致勃勃地:「好呀。」

  言竹竹見此,便跟著言桉過去。

  祁延便緩步跟在母子倆身後。

  三人坐上了跳樓機,言竹竹在中間,言桉在右,祁延在左。

  言竹竹還帶著裝著哥哥們的書包。

  工作人員見準備好後,跳樓機便開始往上升去。

  一米,什麼感覺都沒有。

  十米,依舊沒有。

  二十米,言桉就有些慌了。

  她握緊了扶手,指節用力的泛白。

  可不僅如此,高度依舊往上升去,然後停在最高點,六十米的距離,不動了。

  下方人影變小,言桉看著總覺得自己要掉下去。

  她臉色變得蒼白,顫顫巍巍的看了旁邊的言竹竹一眼,下意識道:「竹竹——」

  然後她發現,言竹竹也是一臉蒼白,抓著手把的姿勢和她一模一樣。

  母子倆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跳樓機刷的一下,就往下直墜!

  言桉:「啊啊啊啊啊啊啊!」

  言竹竹:「啊————啊————」

  書包里的言檬檬和言酷酷沒看到高度,但感受到了這可怕的自由落體,也在心裡狂叫。

  ……

  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叫舒服嗎?

  !

  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

  跳樓機安全停止,可座位上,言桉和三個孩子的內心,此刻還是崩潰的。

  不僅如此,他們全都手軟腳軟,全身發軟。

  如果此刻把包打開,按一按檸檬,會發現檸檬軟軟的,一戳就一個凹痕。

  苦瓜就更不用說了,原本直直的一根,已經軟的垂下了一頭。

  而保持著人形的言桉和言竹竹,和剛剛抑制不住在空中尖叫不同,此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口,只有手還下意識緊緊抓著扶手,目光呆滯。

  祁延解開安全帶,從位置上起來,神色如常的往旁邊一瞥,就看到一大一小臉色蒼白如雪的兩人。

  怎麼回事?

  他輕輕蹙眉,叫道:「言桉,竹竹?」

  兩人聽到聲音,眼珠子動了動,呼吸聲有些顫,還處在害怕之中。

  祁延站在原地,居高臨下打量著兩人神色,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些什麼。

  他當年拍電影,到遊樂場取過景。

  跳樓機這個項目似乎不少人覺得刺激害怕,結束後嘔吐或者雙腿發軟站不起來。

  而言桉和言竹竹雖然沒吐,但症狀看著,確實有點像是被嚇過頭了。

  這東西,有這麼可怕嗎?

  祁延完全沒覺得有什麼,在上邊,包括自由落地的時候,和平常他在地面上走路沒有任何區別,隱隱之中還有點熟悉的舒適感。

  所以他才主動提出來玩玩這個項目,因為坐著確實還挺舒服。

  但現在看來,可能只是他的個人感覺吧。

  祁延彎下腰,先把離他最近的竹竹安全帶解開。

  言竹竹回過神,害怕之餘卻還強撐著,要自己站起來,結果腿軟了,直接跌回了位置上。

  祁延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雖然孩子看著可憐,但他忍不住彎了彎唇,伸手把嚇得腿軟的兒子抱了起來。

  從知道孩子的存在到至今,言竹竹在他面前一直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還是第一次流露出小孩子的脆弱。

  言竹竹雖然想掙扎,但他此刻依舊還在跳樓機可怕的後遺症中,根本沒力氣。

  那邊,言桉也回過了神。

  她顫顫巍巍的解開安全帶,扶著旁邊站了起來,勉強靠意志力站穩了,只是小腿肚還是忍不住顫抖。

  遊樂場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東西啊!

  嚇死她了嗚嗚嗚剛剛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嗚嗚嗚嗚嗚!

  祁延單手抱著孩子,空出一隻手要去扶言桉。

  卻被言桉推開,一路扶著其他東西,到了一旁空地上坐下了。

  祁延也沒強求,抱著孩子跟在如同上了年紀的言桉身後,然後把孩子放在了言桉身邊。

  一大一小依舊還是臉色發白,手軟腳軟。

  言桉側過頭,摸摸言竹竹的臉,觸到一臉冰冷。

  如果早知道這個項目是這樣的,她死也不會上去的。

  這感覺,她當年在修仙世界,體會過一次。

  她除了認識梁白羽這隻鴿子外,還認識個喜鵲妹妹。

  那喜鵲妹妹能飛,言桉一株銅錢草,習的是遁地術,對天上有些好奇,便讓喜鵲帶著她去天上看看。

  結果就如今日一般,嚇得她此生再也不想飛,好好練習遁地術了。

  它們植物一族,屬於大地,不屬於天空。

  前輩之所以傳授的是遁地術,而不是騰雲駕霧,是因為無數前輩們的血淚教訓啊!

  言桉摸摸言竹竹的頭髮,把眼淚給忍了回去,然後委委屈屈的看了眼祁延。

  為什麼騙她說很舒服啊,明明一點也不。

  祁延抵唇咳了幾聲,遞過去兩瓶水,解釋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們恐高。」

  言家植物們:QAQ

  在原地坐了將近有一個小時,言桉和言竹竹才徹底恢復正常。

  然後母子兩人說什麼都不肯再玩了,說是要回家。

  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晚飯時間,祁延便帶著他們吃了個晚餐,然後把人送回去。

  遊樂場和洞簾湖別墅區幾乎跨了整座城市,你在最南,我在最北,一路上車程有些長。

  經歷過白天的跳樓機,又吃了個晚餐,言桉和言竹竹坐在車上沒一會兒,就開始昏昏欲睡,頭一點一點的。

  在車往右拐彎的時候,中間的言桉頭一歪,直接就靠在了祁延肩上,然後言竹竹靠在了言桉身上。

  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在工作的祁延手上一頓,低頭看了過去。

  言桉離他很近很近,近得能聽見呼吸聲,一下一下,還帶著點熱度,輕而暖。

  他眼神一深,腦海中突然間就想起來一些舊事。

  那年婚後,他盯准了康恆娛樂公司,選了來錢最快的娛樂圈行業,打算以此為跳板,積累足夠錢財後,拿下康恆,藉此進入資本市場。

  因此他開始翻一些表演類書籍。

  那時剛結婚不久,言桉很喜歡湊到他旁邊,粘著他。

  他有事情在忙,無瑕顧及,有時候書看著看著,就能感覺到肩頭一沉。

  相似的一幕,卻已經隔了三年之久。

  這些年,祁延都以為自己差不多忘了。

  可是很多記憶,再次回想的時候,他依舊記得很清晰。

  不過和當時不同的是,言桉身邊,多了個孩子。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祁延形容不出來。

  他手下動作很小心,把電腦闔上,放在一旁,然後往椅背一靠,也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車裡,很安靜。

  半個小時後,車到了。

  祁延根本沒睡著,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

  接著,言桉感覺到動靜,揉了揉眼睛,也直起了身,聲音帶著困意:「到了嗎?」

  祁延聲音不自覺柔了很多:「嗯,到了。」

  言桉看向身側,言竹竹人小,此時整個人縮在座位上,還在睡著,書包放在旁邊,懷裡護著檸檬和苦瓜。

  檸檬和苦瓜這兩個孩子,也睡著了。

  她沒多想,就想去推言竹竹。

  祁延阻止了她,輕聲道:「別吵他,我抱他進去吧。」

  言桉哦了一聲,伸回了手。

  祁延推門下車,從另外一邊打開了門,傾身進來。

  他把言竹竹的小書包往背後隨意一掛,然後將孩子懷裡的檸檬和苦瓜拿了出來,遞給了言桉。

  言桉頓了一秒,把這兩個孩子給接了過來。

  檸檬和苦瓜也就醒了過來,只不過祁延是不知道的。

  他彎下腰,將言竹竹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

  言桉捧著其他兩個孩子,也下了車,跟在祁延旁邊。

  被吵醒的檸檬和苦瓜,看著身側的祁延,又看了看在懷裡依舊睡著的弟弟,不知為何,就有點小小的小傷心。

  淡淡的酸味和苦味在心間瀰漫,然後一點點往外擴散。

  離孩子最近的言桉第一時間就聞到了,她連忙輕輕摸了摸兩個孩子,安撫的意思。

  兩個孩子於是把酸味和苦味收了回去。

  祁延將言竹竹一路抱上樓,但在將孩子放在床上的時候,言竹竹醒了。

  言竹竹看著給自己蓋被子的爸爸,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索性又閉上了眼睛。

  祁延手一頓,眼中笑意閃動,蓋好被子便退出了房間。

  他沒久留,和言桉道了晚安,就回去了。

  祁延還有個電話會議要開。

  而在祁延走後,言竹竹就出了房間,下了樓。

  言家四口加一隻公雞再次圍在了客廳茶几前,寫了第二篇觀察日記。

  這麼一天遊樂園相處下來,有些東西悄悄變了。

  但是,祁延依舊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收穫了七個XXXXXXX差評。

  無他,就如同言檬檬在觀察日記上寫的:

  【you樂場的tiaolou機太可怕了,爸爸卻說很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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