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言桉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都如今日一般,不給祁延和自己接觸的機會。記住本站域名
比如有事就電話聯繫,他說見面,就說自己忙著研究表演課程,忙著練舞,沒時間。
真要見,第二天去公司練習的時候,再談。
公司那邊練習結束後,她第一時間就溜,生怕晚了,祁延就打電話過來說要請她吃飯,順道送她回家。
言桉不怕他請吃飯,就怕他說要送回家。
而且,為了便於突發情況。
言桉沒多久,就花了幾千塊錢,給孩子們買了個手機。
這樣的話,回家早晚也能告訴他們,有人來,也能通知他們。
之前因為省錢,沒捨得買。
但現在想想,省個幾千塊錢,也存不下一千萬。
說到底,錢還是要靠賺,不能靠省的。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她和祁延的接觸機會立刻減少。
祁延自己好像也很忙,經常出國出差,大半個月都不見人。
言桉也落得清閒,就好好上課,好好練舞。
至於劉紫彤的五人,和其他那些刻意與她保持距離的藝人,她根本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一個月下來,劉紫彤等人雖然還是故意不理她。
但其他藝人,對言桉的態度倒是有改變。
畢竟言桉不生是非,準時上課,從不遲到,上課偶爾昏昏欲睡,但大多數情況下都很認真。
只是一到下課,總是第一個跑出教室,瞬間消失不見。
這樣過了幾天,就有個年紀小的藝人忍不住問她了:「你怎麼每天都急著走?」
言桉答曰:「趕地鐵。」
對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坐在了她旁邊。
然後,漸漸的,言桉就和大家混熟了,走在路上有人打招呼,吃飯也有人一起。
甚至還有人邀請她晚上一起參加聚會,但都被言桉一一拒絕。
時間在這些瑣碎的生活細節中悄悄溜走,很快,一個月轉瞬即逝,到了電影開機的日子。
電影《拳之舞》講述的是一個在酒吧看場子,偶爾打打地下拳擊賺賺外快的男主,和一個單親家庭長大,被單親媽媽保護的很好的,跳芭蕾舞女孩的故事。
開機的日子是個黃道吉日,陸東陽對這些很講究,各項程序下來,等開機儀式結束,一個上午也就過去了。
下午,才開始正式開拍。
不過開拍的,是祁延在拳擊場上的戲份。
言桉下午沒有戲份,但她也沒有其他事情,就隨組跟著,順道觀摩一下拍戲過程。
雖然上了一個月的表演課,但她畢竟沒有任何實戰經驗。
室內搭成的拳擊場下,祁延被眾人圍在中間。
他個子很高,在人群中是鶴立雞群的存在,言桉一眼就看到了。
今天早上聽楊紳說,昨晚後半夜祁延才回國,算起來,兩人已經有半月沒見。
時隔半月未見,他似乎清瘦了一些?
言桉心中正暗自嘀咕時,視野之中,祁延那雙堪稱完美的手,開始一顆一顆解扣子。
他微微低著頭,在聽陸東陽導演說話,解扣子的動作顯得漫不經心,像是春雨過後,隨著風吹落在河面的花瓣,優雅的,賞心悅目的。
祁延隨手將衣服遞給旁邊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連忙接過。
然後在眾人的簇擁中,他往拳擊台上走。
為了營造地下拳擊場的氛圍,棚內燈光幽暗詭譎,將祁延籠罩在其中,挑不出任何出錯的身材,莫名吸引人的視線。
穿衣顯瘦,脫衣有1肉。
她目光瞬間一頓,呼吸一窒,覺得自己臉微微熱了起來。
言桉慌亂的移開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他的身材,在三年前就無可挑剔。
這點,言桉比任何人都清楚,畢竟她—距離感受過。
可三年後,祁延的身材,居然比三年前還要好上那麼幾分。
古話說的好,好草不吃回頭馬。
可是,在這一剎那,她這一株銅錢草,對回頭馬,還是有點……心動的。
這個念頭一出,言桉的臉更紅了。
她連忙扯了扯自己的頭髮,讓自己清醒一點。
記住,好草不吃回頭馬,記住!
言桉在心裡又默念了幾遍,並且告訴自己,如今有孩子,做事情要穩重!穩重!
穩重的言桉從旁邊地上拿了瓶礦泉水,打開喝了一口,腦海便清明多了。
然後她重新把目光放到拳擊場上。
如此美景,雖然看了也白看,但不看白不看。
演員和攝影師、燈光師等工作人員都準備就緒,隨著一聲「action!」
,拍攝正式開始。
剛剛一臉淡然,仿佛在高山湖水間隨著木舟飄蕩的祁延,整個人就變了。
此刻他不再是祁延,而是電影裡那個生活在夜晚燈紅酒綠中的小混混。
他小學畢業,爹娘不愛,從小打架,靠一身打架練出來的拳腳吃飯。
有他鎮的場子,沒有人敢鬧事。
身邊跟著一幫小弟,抽菸喝酒,花天酒地,張揚肆意。
沒有什麼仁義道德,女朋友換得比什麼都勤。
缺錢了,就打場拳擊,賺點外快。
拳擊場上,他更沒什麼好怕的。
看著對手的目光,帶著活生生的挑釁,嘴角一抹邪邪的笑,勾勾手指頭,輕蔑極了:「來啊,老子讓讓你!」
對手被惹怒,吼著朝他衝過去。
他不躲不避,直接用拳頭硬槓。
狠厲的眼神,邪氣的笑容,一往無前的拳頭,線條流暢精瘦的身材,仿佛是一頭睥睨的雄獅。
不過幾個回合,對手被打趴下。
他非但不停手,還在裁判宣布輸贏後,變本加厲,恨不得把對方打廢,再也上不了場。
他做事向來如此,不留情面,不考慮後果。
對手被打得口吐血沫,奄奄一息。
幾個維護秩序的打手衝上台,把人攔住,匆匆忙忙拖著地上的傷患離開,這才作罷。
他嗤笑一聲,推開那些打手,活動著雙拳,那還殘留著血1腥氣的眼,環顧了四面一周。
導演身後,言桉剛好對上了他看過來的眼神,頭下意識就縮了縮。
她知道這不過是演戲,剛剛祁延的拳頭,看似狠厲,但其實在接近對手的身體時,卸去了力道。
可依舊看得令人膽寒,雞皮疙瘩爬了一身。
言桉不知道別人的想法,但她總有種感覺,祁延的拳頭如果真的打下去,恐怕對面的武打演員後果也會很慘烈。
……
這一段戲份拍完,外頭的天已經黑了。
今日是開機日,晚上沒有安排戲份,而是全劇組一起吃個飯,當慶祝開機。
工作人員在收拾東西,言桉拿著她的筆記本,坐在棚里一角,結合筆記本的內容,回顧下午從祁延那領悟到的拍戲技巧。
機位站位等知識點,表演課老師都有講,筆記她也有記。
而且老師課上也模擬過,但總沒有現場看到領悟的深刻。
「怎麼還坐著?」
熟悉的清冷聲音由遠至近,人也停在了她面前。
言桉下意識仰頭看去。
祁延人本就很高,她現在還坐著,看起來就更高了。
燈光就在他頭頂,直直往下照,給他的一頭黑髮披上一層金黃。
拍攝結束,他穿上了那件白襯衫,不過扣子還沒扣,完美流利的線條,就在她眼前。
言桉刷的一下,把腿上攤開的筆記本拿起,蓋在了自己臉上,遮住了雙眼。
嗚嗚嗚不要再來誘惑她了,她現在不是輕易會被誘惑的銅錢草,她已經有孩子了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在淚流滿面的心聲中,祁延的輕笑聲依舊清晰。
明明現場很吵,可他的笑聲,卻無孔不入,堪比噪音。
祁延慢條斯理的扣著紐扣,右腿一彎,在言桉面前蹲下了身子。
距離變近,男人的氣息在鼻尖蔓延,他扣完最後一顆紐扣,伸手去扯她蓋住臉的筆記本。
言桉死死抓著,指尖泛白,不肯給。
天知道,她現在臉紅的堪比滿山紅,根本不能看。
為什麼她一株綠植,變成人後,也會臉紅呢!她不該只會臉綠嗎?
!
祁延指尖一頓,加重了點力氣,輕輕鬆鬆將筆記本從言桉那搶了過來。
他隨意掃了一眼,整整齊齊圓潤潤的字跡,說明她上課還是挺認真的。
祁延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然後把視線落在她臉上。
紅紅的一張小臉,眼睛撲閃撲閃的,帶著點心虛和躲避。
她伸出手,要去搶回自己的筆記本,小聲道:「你還給我!」
祁延拿著筆記本伸高手,在她來搶的時候,低頭在她耳邊陳述一件事實:「你臉紅了。」
言桉動作一頓,然後惱羞成怒的站了起來,搶過他手上的筆記本,抱在懷裡就要走人。
祁延扯住她衣服一角,輕而易舉地把她給拉了回來,正色道:「別亂跑,待會和我一起去飯店。」
開機宴,今日在的演員和重要工作人員都會去,她身為女主角,肯定也是要去了。
言桉用手背拍拍自己紅紅的小臉,點頭哦了一聲:「知道了。」
祁延鬆開她,微微一笑,語氣輕描淡寫的,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還有,你怎麼越活越害羞?
當年,你不是都敢上手嗎?
怎麼現在,連看一下都——」
言桉一筆記本就拍了過去,怒道:「你別亂說!我哪有?
!」
他退後一步,躲開筆記本襲擊,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後,走了。
開機宴選在一家臨江的中餐廳。
言桉身為女主角,和祁延一起坐在主桌。
祁延不是熱鬧的性子,言桉倒是挺鬧騰的,但那僅限於熟人,在這種場合,她也就乖乖坐著吃東西。
不過劇組中,還是不乏幽默愛鬧之人。
在這些人的插科打諢之下,席間氛圍沒過多久就熱鬧了起來,大家說說笑笑,展望一下電影的美好前景,然後便開始喝酒。
酒,在飯桌上總是避不開的。
連祁延,都會和陸東陽小酌幾杯。
他不是歌手,用不著保護嗓子,酒量也不錯。
看他和導演喝了幾杯,劇組的副導和攝影師,猶豫了一下,也就主動過來和他敬酒。
不是玩鬧的勸酒性質,是尊敬的,禮貌的。
祁延沒有拒絕,喝了幾杯後,敬酒的人就走了。
他給自己滿上一杯,看向了坐在旁邊的言桉。
言桉是他工作室的人,此刻還坐在他身邊。
其他人也不敢灌言桉酒。
祁延拿起酒杯,晃了晃裡頭的酒液。
婚後那段時間,言桉貌似也喝過酒,但不多,也就一杯兩杯,沒醉,也沒其他反應。
但如果喝醉了呢?
她避他有一個月了吧?
他眼中微閃,心下有了決斷,轉頭道:「言桉,我們兩個喝一杯吧。」
夾著菜的言桉筷子一頓,蝦掉了回去,她茫然無辜:「啊?」
祁延伸手拿著酒瓶,給言桉的杯子裡倒了酒,遞給她:「慶我們重逢,也祝我們合作愉快。」
言桉看著那杯酒,拿回空筷子,猶豫了一下。
喝酒也不是不行,她又不是沒喝過,而且還挺喜歡的。
只是吧,喝多了,她會喝醉,神志不清,現出本體的。
一年半以前,言檬檬和言酷酷一歲半的時候,她喝著梁白羽給她寄來的酒,對著月色,不小心喝多了。
她自己記不清醉後發生了什麼,但第二天清醒過後,兩個孩子看到她都不敢接近,眼裡帶著點害怕。
後來經過耐心的關懷,兩個孩子才說出了實情,說喝醉的她,有點可怕,還現出本體。
怎麼可怕,兩個孩子沒有形容。
但言桉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酒醉的視頻,看到那些瘋瘋癲癲的人,也大概猜到了。
至此以後,她就規定自己,喝酒不能超過三杯。
而現在,不過一杯而已,沒關係。
且他的理由又如此冠冕堂皇,拒絕不太好。
言桉放下筷子,接了過來,和祁延碰了碰杯,仰頭利索的一口悶。
果然,劇組有錢,酒都好喝一些。
言桉砸吧了一下嘴巴,剛把杯子放下沒多久,陸東陽導演就開口了。
他朝她舉了舉酒杯,笑道:「言桉,也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言桉:「……」
她下意識看了眼祁延,祁延微微揚眉,兀自小酌,沒有干預的意思在。
好吧,她剛剛都和祁延喝了,現在陸導親自敬酒,她能不喝嗎?
言桉給自己倒上酒,和陸東陽喝了一杯。
沒事,兩杯而已,沒關係。
可惜,導演之後,便是副導演。
三杯而已,沒關係。
副導演之後,是攝影師。
言桉:!
四杯了,過界了!不過沒關係,她的酒量四杯還是沒問題的。
剛剛祁延也就和這些人喝,之後就沒人找他敬酒了,言桉心裡這般琢磨。
但她不知道,其他人沒找祁延敬酒,是地位還不夠。
可言桉不一樣,她其實根本沒地位,唯一的仰仗,便是身旁的祁延。
而祁延的態度,根本沒有不讓別人灌她酒的意思在。
他沒有護著,反而灌酒,還是他自己起的頭。
娛樂圈的人,一個個都是人精,不動聲色之間就摸准了祁延的意思。
於是攝影師過後,燈光師來了,副攝影師來了……一桌的人都來了。
言桉喝了十多杯,覺得有點昏昏沉沉。
她心想不好,這完全就是個多諾米骨牌。
前一個你喝了,後面一個不喝,就不對。
後面一個喝了,還有後後面一個。
總之,酒桌上開始了第一杯,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而且喝了十多杯後,她自己就有點控制不住了。
別說敬酒,就算沒人來敬酒,她自己都會下意識去倒滿,然後自己喝。
幸好言桉還沒完全醉,心裡還有危機感。
現在可不是在自己結界,萬一醉後現出原形,第二天她醒來後,估計就在研究室里,任人宰割了。
她搖搖頭,用最後一點清明,毫不猶豫花了一萬塊大洋,用靈力給自己施了個法,保證自己十二小時內維持人形,無論如何都變不成本體。
並且拿出手機,趁自己還清醒,匆匆給孩子發了條消息。
媽媽:檬酷竹,今天晚上你們不要出來,就在結界裡休息,無論如何都別出來哦!
孩子們回得很快:好的,媽媽。
就在言桉做完這一切後,男二扮演者拿著酒杯來了,笑道:「言桉老師,希望我們也合作愉快。」
言桉也笑:「合作愉快。」
然後又是一杯。
接著,另一桌的劉紫彤五人小天團,來了。
劉紫彤站在言桉旁邊,高高在上的笑著:「言桉姐,接下來的拍戲也請多多指教,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我自喝三杯,就當謝謝這一個月言桉姐對我們的照顧了。」
話中有話,但表面看著都是關係不錯的樣子。
說完後,她一飲而盡,而且一喝就喝了三杯,挑釁的看著言桉。
言桉笑容迷離的等著劉紫彤喝完,撐著小腦袋,給自己倒酒,揮揮手,大氣道:「不用謝,不用謝。」
劉紫彤:「……」沒聽出來她的意思嗎?
!
言桉喝了三杯。
然後劉紫彤旁邊的其他人,也一個個上來敬酒。
言桉卻沒理她們,只是看著劉紫彤的頭上發呆。
今日,劉紫彤也沒有戲份,但晚上還是特意趕來參加開機宴。
為了這開機宴,她特地打扮了一番,頭髮高高紮起,還戴了個閃閃發亮的髮飾,髮飾形狀是白天鵝。
言桉愣愣看著,突然間開心地笑了起來。
「言桉姐?
言桉姐?」
旁邊已經喝了三杯的五人之一道,「我已經喝了哦。
言桉姐不喝,是對我有意見嗎?
不知道我哪裡讓言桉姐不高興……」
正說著,坐著的言桉騰的站了起來,把那人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一步。
言桉卻根本沒理人,她伸出雙手,直接就朝劉紫彤撲了過去。
劉紫彤也嚇了一跳,連忙想後退,可是來不及了,言桉已經撲了過來。
兩人差不多高,言桉抱住劉紫彤後,伸手就朝劉紫彤頭上的白天鵝髮飾抓去。
她已經醉了,手下動作沒輕沒重的,扯住了劉紫彤的頭髮,疼得劉紫彤尖叫。
席間亂成一團,眾人紛紛看過來。
劉紫彤本來整齊大氣的髮型,在言桉的手下,亂成了鳥窩。
她又疼又氣,伸出手,就要去掐言桉的手。
「她喝醉了,別和喝醉的人計較。」
突然間,有道冰冷的聲音傳來,讓劉紫彤的動作頓了一下。
這個聲音,是祁延。
祁延從背後摟住言桉,兩隻手拉過她抓著劉紫彤頭髮不放的手,把人從劉紫彤身上剝了下來,護在懷裡。
言桉掙扎著,又要往劉紫彤身上撲,口中念念叨叨:「我要白天鵝,我要白天鵝……」
祁延死死把人給拖住,對旁邊站著的陸東陽道:「言桉醉了,我先把她送回去,這裡就交給陸導了。」
陸東陽愣了一下,視線在祁延親密的舉動上掠過,哈哈笑:「好,好,快去吧。」
現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點都不避諱,他還以為祁延不怕和言桉的事情被傳出去。
沒想到,是要他來收拾殘局,封鎖消息啊。
祁延對著導演一點頭,然後拖著言桉往門外去。
言桉卻還在張牙舞爪:「我的白天鵝,白天鵝和大公雞是一對,我要把我家大公雞的白天鵝帶回去!嗚嗚嗚嗚嗚嗚白天鵝!我都快要看不見白天鵝了!壞蛋,你放開我!」
發現離白天鵝越來越遠,言桉說著說著就大哭,邊哭邊死命掙扎,拳打腳踢。
摟著言桉的祁延,身上被打了幾拳。
他悶吭一聲,無奈道:「……你聽話些,我給你買……」
言桉哭得情難自已,遠遠指著劉紫彤,哽咽道:「我就要那個,那個白天鵝最囂張了,和大公雞最配了!」
和喝醉的人無法講道理,祁延只能哄著:「好,就那個,我晚點找人給你拿……」
「我不!」
言桉撲騰了一下,雙手死命往宴廳里夠,一路上能抓柱子就抓柱子,能踢花盆就踢花盆,哭鬧著,「我現在就要!」
祁延只能停下腳步,嘗試著把言桉給打橫抱起。
可過程中,反而被言桉瞅中了時機,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祁延手中溜走。
她本想跑回去拿白天鵝,只是下一秒,便看到了餐廳門外的噴泉。
言桉眼睛一亮,將白天鵝拋於腦後,就往噴泉跑去,手舞足蹈的:「啊!是水耶!是水!」
祁延眉頭緊皺,長腿一邁,追了上去。
言桉跑得飛快,來到噴泉旁邊,看著那池水,想也不想就要往下跳!
在後頭的祁延眼角一跳,長手伸過去,在千鈞一髮之時,抓住了言桉的衣服。
他死死拉著,順著衣擺,將言桉納入懷中,騰空拎起她,就往門外去,吩咐後頭追來的楊紳:「趕緊把車開過來。」
身側,言桉在空中撲騰著雙手雙腳,哭得大聲,哭得絕望:「你放開我!你幹嘛呀!我缺水了!我要去水裡!水裡!我缺水了!我要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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