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垢也發現對於李長思對面那個激動的軍裝中年人的異樣,李長思沒有表現出什麼,趙無垢也就不去理會。
回到宿舍,布置了一個簡略的防護結界,心神沉入藏真道君法相之中,進入內世界裡。
內世界的整體規模並沒有變化,趙無垢徑直來到最新成立的怨化研究中心。
「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嗎?」
聽見趙無垢的話,一眾埋頭研究的影分身之中走出一個胸口帶著主管的白大褂來。
「是要自己看,還是我口述。」主管白大褂問道。
「口述吧。」
「根據樣本里抽出怨氣檢驗來看,這很像是執念。」
「執念?人的執念?」
「不一定是人,甚至是動物、植物,而這種執念有著可怕的適應性和傳播性。」
「有應對方法嗎?」
「還沒說完呢,這只是表象而已,根據我們的深入研究發現怨氣的本質是兩股互相糾纏的能量,執念只是起了催化作用。」主管影分身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這兩股互相糾纏的能量相當的矛盾,根據我們對比了數百萬種能量,勉強找的了相性相同的圖鑑。」
「一種是來自機械境的秩序之力,另一種是來自深淵的混亂之力,這兩種與怨氣內兩股相互糾纏的能量最為相似。」
「這兩種能量按理說根本不可能相互糾纏,最多就相互消磨或是相互侵蝕,可偏偏你給的這個樣本內的這兩種相對立的能量達成一種詭異的平衡,使其這兩種能量相互糾纏不休,但又形成了循環。」
趙無垢張開口想說是不是執念導致的,主管影分身提前開口回答了他的問題:「並不是執念在中間起到潤滑作用,而是本身自帶的,執念根本沒有那種能力去調和這兩種能量,所有這才導致了那些怨化事件和怨化怪物前後矛盾的原因,只要你按照執念特定的死板程序執行,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是你一旦不遵守這死板程序,它們就會立刻失去理智,變成混亂的怪物。」
「這兩種能量位格層級很高,我懷疑起碼是世界本源那一個級別的。」
「所以,這個副本世界的本土生物根本不能消滅怨化事件和怨化怪物,只能利用某些怨氣的特殊性質,製作成定怨符,凝固怨氣,這麼一來便能困住怨化事件和怨化怪物。」
「有沒有可能…」趙無垢話還沒有說完,主管影分身就直接說出了下文:「目前這兩種能量糾纏方式非常穩固,不會出現坍塌,而且剛才我不是說了,這兩種能量已經形成了循環,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內,這種能量構造是不會便,這一段時間初步預估要一千年左右。」
「那應對…」
「目前還沒有有效的應對方法,我們嘗試了數十萬種的能量實驗,沒有一種能量能夠和這兩股相互糾纏的矛盾能量打對擂的,唯一一種就是能在一個照面不被同化腐蝕的只有帝國氣運了,但是卻依然不能抵擋,我懷疑主體不在帝國之內和你把氣運紫虬碎成渣子做為藏真道君法相後不全導致的,若是在帝國之內被帝國加持並且氣運紫虬完整的話,或許可以反過來壓制這兩股糾纏的能量。」
「看這。」主管影分身一按,地底突出兩朵火焰。
一朵猶如普通火焰一般,另一朵則散發出混亂扭曲不堪的火焰。
「這兩朵火焰就是被那兩股糾纏的能量浸染侵蝕的火元素,一朵包涵秩序之力,一朵包涵混亂之力,比對之後,秩序之炎和混亂邪焰這兩種秩序與混亂下的衍生火焰有著極大的相識處。」
接著這兩朵火焰下沉到地底,又突出兩朵火焰。
一朵就猶如聖光一般,另一朵則是腐敗混亂。
「這兩朵則是生命火和腐敗之息。」
「這勉強算我們摸索出來不算規律的規律,只要那一種能量去被這兩股互相糾纏的能量去浸染,一定會衍生出兩種相互對立的能量,這可能是秩序那一部分能量的體現,但是衍生出的相互對立的能量都不會相同,而這可能就是混亂一部分的體現。」
「但是除了執念以外,其他的能量都會被迫衍生出兩種相互對立的能量,而不是像執念一般可以主動去影響這兩股能量,我懷疑可能是副本世界的執念摻雜著某些東西,畢竟我們所有用來研究注入的能量都是我們自帶的,不是原生物,所有目前我們已經將一部份重心轉移到了執念的研究上,所有希望你能儘快多備一些不同的樣本。」
「具體的研究成果我已經發到研製工廠,他們已經在趕工最新一代的傀儡,勉強能過抵擋怨化的侵蝕,還有一些對怨化武器已經開始研發了,大致明天早上就能出第一批了,傀儡最多明天中午就可以完成。」
「好,我靜待你們的消息。」趙無垢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武止戈的宿舍內,武止戈還沒有睡,一個人獨自閉著眼睛,站著家傳的馬步樁,全身上下氣血翻滾,身體之內隱約有著虎豹雷音發出。
「呼。」武止戈吐了一口氣,一道長達一米的白色氣箭從口中隨著吐氣筆直的射出,然後消散在空氣中。
站了約有半小時,武止戈才收起了家傳馬步樁,拿毛巾擦了把臉,才坐到辦工桌前拿起一本書細細閱讀。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武止戈輕聲研讀,身上一股浩然正氣隨著閱讀聲翻滾浮動,與他尚未平息的氣血交相輝映,形成一幅山河社稷圖。
而武止戈專心閱讀時,腦海間偶爾會閃過一些畫面,那些畫面只是一閃而過,他根本就沒有看清,但心頭卻會隨著閱讀莫名湧出一些武道心得。
「果然父親說的對,練武太費心神了,我不過練了半小時,便這般心神不寧,還得讀書才能靜神啊。」武止戈搖了搖腦袋,自言自語道。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越靜心讀書,武道境界便以他不了解的可怕速度增長著。
李長思的宿舍內,他望著皎潔的月光,無神的撫摸著他從主神空間內兌換出來的那塊石片。
「我為什麼要叫李長思,我又是誰,為什麼要長思,長思什麼呢?」李長思想要回憶他的過往,但是卻一片空白,除了名字,他什麼都忘了。
輕輕的撫摸著石片,一向光滑平整的石片在他符撫摸下好似出現了什麼變化。
「這是?」李長思發覺了變化。
「這是個字?」
石片在他的撫摸下形成了一個字。
「這是什麼字?」李長思自顧自的問道。
他有預感,只要他認出這個字,他就能想起一切,想起他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會失去記憶。
「我一定要認出這個字。」李長思堅定的說道。
在他說出這一句話時,眼神之中,一縷看不見的神光一閃而過,無以睥睨的氣勢瞬間爆發,接著便戛然而止,沒有任何人發現。
王富貴也是在宿舍內看著書,他看的是當初他在主神處兌換的《太祖語錄》,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細細的研讀。
只是王富貴越看越有些眼熟,最後他才想起了哪裡眼熟:「這不是當年太祖傳給我的那個什麼的總綱嘛,太祖怎麼會把這個寫進這裡了。」
「不過當年我不識字,全靠隊長幫忙我才能練成,後來回家種田尋思這玩意沒啥用還拖累自己胃口變大,就讓隊長幫我給廢了呢。」
「當年隊長還說我是給練武奇才,不過我尋思我肯定不是什麼練武奇才,我只是跟著太祖走而已。」
「太祖說讓我多讀書,以後有好處,回去種田之後我也讀了,我可是連大學都考上了呀,可惜太祖看不見了。」
「不過太祖的話肯定是不會錯的,幸好當時聽了,不然我現在連這太祖語錄都讀不成了,那我可就糟心了。」
王富貴不由的感嘆起來,小心翼翼的合起書,認真的在床頭柜上,才關燈睡去。
在王富貴睡著時,猶如火焰般赤紅的《太祖語錄》微微的散發出一絲火光,在黑夜之中尤為明顯。
王富貴丹田內原本熄滅的火種迸裂出一絲火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沒關窗的房間內,一縷微風拂過,將《太祖語錄》翻開了第一頁的封面,露出了下面的扉頁。
上面鐵畫銀鉤的書寫著八個字,這八個字散發著革天之命的豪放氣勢,壓倒無數牛鬼蛇神。
《五星戰世決》—潤芝著。